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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伯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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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什么都有,就是缺少了乐趣。

对于欲/望,直白又色/情。

鹿渔确实也不只是这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但她倒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说,不让李柠再欺负她。

但是她就是这样的胆小又固执。

在她的眼里,这种交易同贫民窟夜夜响起的喘息声是一样,确实是一样的,前者是保障了在贫民窟的安全,后者可能会让人跨越阶级,成为情/妇。

鹿渔握紧了手中的纸,她低头看着课本上的知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学,鹿渔没什么收拾的东西,她快速的背着自己的黑色大书包,离开了学校。

她熟门熟路的来到巷子里,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滑板。

本来就磨损严重的轮子彻底同车面分离,上面用带着香味的墨水写着乱七八糟的又带着羞辱意味的字迹。

滑板报废了。

鹿渔在那一刻,心底溢出的不是悲伤,而是茫然。

这个滑板的材料是她一点点从垃圾堆里拔出来的,耗费了她许多的材料,才勉强成了她的伐步工具,最后却成了废铁,彻底的腐烂。

身后响起小皮鞋踩在路面的响声。

优雅又高贵。

鹿渔低着头,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五个没见过的同校学生。

三个女生,两个男生。

鹿渔的下巴被抬了起来,看见女生精致又漂亮的面孔,那女生眼底冷漠又平静:

“李小姐很喜欢你,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辫着麻花辫的姑娘笑嘻嘻的看着鹿渔,瞳孔微闪,似乎有轻微的照片“咔哒”声响起。

她在用眼里的控制器拍照。

鹿渔反应过来这件事时,就被男生拽住头发砸在了墙面,他的力度控制得极好,并没有流血,却让鹿渔感受到疼痛。

肉/体打不过任何组装过机器臂的人。

鹿渔挣扎起来,甚至大叫起来。

可匆匆路过的人无人会管这件事情。

她只能无助的看着这些人拍照。

另外一个男生的视线从上而下的扫视着鹿渔,他笑了下:“别说,听说这贫民窟的人都没经历过基因编辑,她倒是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该有的都有。”

鹿渔听到这句话,她更害怕了,肩膀抖动了下,绝望和无助几乎死死的扼制着她的喉咙。

她不期然的想到了一个人。

昨夜的男人,冷然的皮囊,高大的身材。

和那句…我可以帮你。

另一个女生一脚踹在男生的膝盖上,笑嘻嘻道:“发情请往东走哦。”

东边是家宠物店。

这根本就是把男生当作兽类比喻。

这群人自认为是高智商群体,哪里被这样明面讽刺过。

男生刚要动怒。

富人街的风本是轻柔的温和的,可突然不符合常理的变大,狂风大作,直接掀翻了男生。

飞行器“滴滴”的声音响起,似乎在路面上洒水,不知为何凝成了片雾气,大雾散尽,从里面走出来个男人。

他的手肘上搭着昨天的驼色大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衬衫,衬衫解开两颗纽扣,袖子卷到手肘,裸露出来的手臂线条分明,手指骨节分明,随着他的走动,不夸张但也不算单薄的肌肉线条似乎也若隐若现。

他微垂着视线看人,冷漠又目空一切。

这种眼神,鹿渔从未见过,他的眼神同学校里的同学是完全不同的,他们的视线虽也大多冷漠,但隐隐含着高傲。

就像是他们是知道自己有资本,知道别人奈何不了他们,有种被金钱和权势堆积出来的漠然与平静。

而眼前这个男人不是的,他的视线没有任何看不起和傲慢,反而是一种视众生为草芥的…平等来。

无关地位、权势和金钱,理智又冷漠。

目空一切的平等。

却又因为这种自上而下的俯视视角,隐隐的传递出一种看垃圾的眼神。

他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鹿渔的身上。

食物的面上又全是脏污,眼泪要掉不掉,身上的校服松松垮垮,露出白净的锁骨。

他几乎是叹息一声,在鹿渔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下,替换了眼前五人的芯片内存,视线压了下去,嗓音慢吞又冷漠:

“这是我的东西。”

鹿渔眨了眨眼,男人的指腹落在她的面颊上,替她擦掉了面上的污渍,声音轻慢:

“小姑娘,你好狼狈啊。”

他的手顺着鹿渔的面颊,往下落,擦过鹿渔的脖颈,唇瓣自觉的贴了上去,这刺骨的冷意激得鹿渔发着颤。

男人一顿,他似乎感受到了鹿渔的害怕与恐慌。

受惊的食物再美味,也变得不那么吸引人了。

男人微微从鹿渔的脖颈处探头,却感觉自己的纽扣被鹿渔抓住,她的手白皙,修剪整齐的指甲圆润,里面似乎因为惊恐而失去的血色,变成青白色。

鹿渔害怕的直哆嗦,她却露出纤细又白净的脖颈,引诱着,似乎要男人咬下去。

美味诱人的食物水汪汪的看着人,还特意露出了自己最鲜美的部位。

猎食者自然会坦然接受。

正如男人,他的喉结重重一滚,蓬勃的食/欲几乎要将他完全涌没。

可他是个极为挑剔的吸血鬼,不轻易吃受惊的绵羊,他似是想到了安抚食物的注意,艳红的唇瓣微弯,冷然的视线变得温和,像是褪去了那股看垃圾的眼神,他抬手抚摸了鹿渔的头发,揉了揉,似乎在安抚她,声音低沉又有信赖感。

“好姑娘,我说过,会帮你的。”

“只要你遇见了困难,在心里想到我,我便会出现的。”

他收回手,笑着道:

“我叫温伯尔,美丽的姑娘,若是有需要,也可以在心里默念着我的名字。”

食物的眼睫颤了颤,泪水还停留在上面,更显得可怜与美味,可她的脊柱却放松起来,睁着双眼睛看着他,小心的回着他:

“我叫鹿渔。”

“谢谢您,温先生。”

温伯尔笑了起来,他伸手揉了揉食物的头顶:“小姑娘的名字很好听。”

哪怕鹿渔不知眼前是人是鬼,哪怕他的指节依旧带着刺骨的冷意。可她从来没被人夸赞过,这声夸赞似乎带了温度,慢慢溢进她的心尖,让她的心脏慢慢的跳动起来。

鹿渔红了脸庞,她磕磕绊绊道:

“温…温先生,您的名字也很好听。”

温伯尔并没计较眼前美味的姑娘错把他的名当作姓,他反而兴趣盎然的看着眼前美味姑娘红了的脸庞。

她这个样子啊。

好像更美味了啊。

喉结无意识的耸动了下。

温伯尔将大衣搭在鹿渔的身上,笑意温和:“好姑娘愿意同我回家吗?”

他欲言又止,显得很是温和:“我害怕那些人又来找小姑娘的麻烦。”

“小姑娘还是跟着我回家,比较有安全感。”

鹿渔捏紧大衣的袖子,她的面孔因为温和且带着商量的语气变得通红,她有点想拒绝温伯尔,但又害怕生事,支支吾吾的不回答。

温伯尔看出眼前食物的想法,他叹息一口气,耸了耸肩:“美丽的姑娘有安全意识是好事,是我唐突了。”

他伸手将鹿渔抱起来,温和道:“小姑娘的脚踝受了伤,那我便唐突小姑娘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鹿渔心尖一颤,她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哪怕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要吸她的血,她也不免生出些恍惚的错觉来。

只觉得,这个拥抱。

森冷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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