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永昌帝发话:“众卿平身。”
明枝站起身,恰巧与玄山视线相接,玄山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也有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像玄山这种通天之人,一向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确定,这个女子身上有古怪。
永昌帝视线扫过众人,突然道:“十一,带着你的王妃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谢予怀与明枝走到永昌帝面前去。待走近了,永昌帝浑浊的双眼看清明枝的面貌,果然是祸水之相,心下放心几分。
“既已成亲,便安分守己,不要心生妄念,幻想不该有的东西。”
这话听起来,让她心生不适。谢予怀到目前为止,也没做什么吧?怎么每个人都像是给他定了罪一样,先预设好他心有不轨,再加以劝诫。
若他真的出手了,什么皇帝、什么首辅,可能是他的对手吗?
也不看看这大夏的江山是谁打下来的,若他继承皇位,那也是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哼。
纵然心里八百个不乐意,二人仍旧乖巧应下:“父皇教训的是。”
祭祖的队伍终于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路途皆是预先规划好的,每当到用饭和睡觉的时间,都会路过驿馆。这些地方早就清场,仅供皇家使用。
云起时刻观察着外面的动向,偶尔也向谢予怀汇报:“王妃正和桐语下棋。”
“十四殿下去找玄山了。”
“太子唤了随行太医上去。”
谢予怀神色淡淡的,没什么反应,就像根本没听见一样。
云起又注意到一辆马车正逐渐向这边靠,竟马上要挨到明枝的马车了。他皱眉,告状:“沈确一直在向王妃靠近!”
谢予怀眼神从书卷上挪开,语气不善:“看着点沈确,让他滚远点。”
跟个狗皮膏药一样。
从早上开始,那厮的眼神就不正常,一直黏在明枝身上。黏黏糊糊的,让人生厌。
云起恍然大悟:“哦,原来殿下能听见。”
云起对外面做了个手势,没多大一会儿,沈确那辆马车就出了问题,差点掀翻在路上。马车摔倒的时候,他磕绊了一下,受了些皮外伤。
云起嘟囔:“怎么没摔死他。”
过了一会儿,沈确弃了马车,换了匹马,竟然更方便靠得离明枝更近。
“糟了。”云起嗫嚅道。
谢予怀看见,掀起帘子,朝那边瞥了一眼,再看向云起时,眼神中似乎夹带着凉风:“看你办的好事。”
“要不然,我找人收拾他一顿?”云起眨了下眼睛。
“做事带点脑子。”谢予怀道,“他在这里被收拾了,明摆着主谋是谁。”
好在沈确并没有做什么,只是骑着马在明枝的马车周围绕来绕去。直到午时到了一家驿馆,下人们去驿馆里拿食盒,沈确才趁人不备突然钻上了明枝的马车。
明枝还以为上来的人是桐语,没成想倒是沈确。
她懒散地瞥了他一眼:“沈公子,有何贵干?”
这随意的一眼,却差点把沈确的魂勾走了,只觉得明枝看起来比上次见还要诱人。这女子成了婚,就好比开了窍,更知道怎么勾人。难不成真是别人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他本来想找明枝算账,突然改了主意,把自己食盒摆到面前,道:“王妃,可瞧瞧这里面有没有喜欢吃的菜。”
“多谢沈公子好意。”明枝浅笑道,“只是你的菜……我吃着恶心。”
沈确倒也没生气:“我和你家的狗吃过饭,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谈什么恶心不恶心的,是吧。”
他的眼睛又停留在明枝执棋的手上,手指细长白嫩如琼玉,指尖夹着一枚黑子,黑白分明。
这只手摸起来,不知道是何触感。想必比他摸过的手都要滑嫩,没干过活的手更适合干些糙活。
就在他鬼迷心窍要摸上去的时候,沈确只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凉飕飕的风,有人掀开了帘子。
然后下一秒,一拳猛地打向他的头,疼痛之余金星在眼前乱转。
“哎呦哎呦。”他大声痛呼,“是谁敢打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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