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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皮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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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的像徐祯,徐祯每次喊姜青禾小名时,语气就这样,念的又轻又柔和。

“谁教你的,”姜青禾又气又笑。

蔓蔓玩着手指头,她给自己辩解,“你不让我叫娘,那我就叫你苗苗阿。”

“妈妈,你的名字好好。”

“我叫你,就像在叫一株小花苗。”

蔓蔓说:“我喜欢小花苗,给它浇水,妈妈喜欢我,每天给我做饭饭。”

“娘,今晚吃什么饭饭呀?”

姜青禾把一张张蒸好的面皮撂成一叠,心下刚生出那么点柔软的情绪,她就听见这么一句,又好笑又无语,小屁孩已经学会拐弯抹角了。

也不再逗她,“吃酿皮子。”

“娘皮子?”蔓蔓不确定。

姜青禾又说了一遍:“面皮。”

蔓蔓跑出去,她对小草说:“姐姐,晚上吃面皮,不是面面,猜错了。”

“猜错有糖吃吗?”

小草说:“猜错只能吃一颗。”

蔓蔓吃了糖又问,“猜对能吃几颗?”

小草笑,“也只有一颗呀,我只有一颗糖,都给你吃。”

小姐妹抱在一起,小小的脑袋紧紧挨着。

姜青禾退回到屋里,她笑着。

徐祯脸上淌汗进来,舀水洗脸的时候问,“苗苗,你笑什么?”

姜青禾不笑了,她伸出脚轻轻踢了下徐祯,徐祯也没躲,只是眉目带笑的望着她,包容她那点小小的脾气,哪怕突如其来。

“不准在你女儿面前叫我苗苗。”

“她都学会喊我苗苗了。”

徐祯楞了下,又哈哈大笑,他说:“小学人精。”

“喊一声没事的。”

姜青禾瞟他,“非要我在她面前喊你小名吗?”

徐祯也有小名,他爷爷给取的,叫木木。小时候听着还挺可爱,长大后就只剩羞耻了。

“不,你别喊,”徐祯有点慌,看向外面,就怕蔓蔓突然冒出个脑袋来说,“爹,我都听见了嗷。”

姜青禾得意,她开始切酿皮子,吩咐他,“喊虎妮几个来吃。”

要不是为了招待虎妮,姜青禾都懒得做酿皮子,酿皮子是本地的叫法,其实就是后世的凉皮。

当然湾里人家更爱好另一种酿皮子,别名黑墩子,褐色厚方块,蒸的时候得加蓬灰水,碱性足,吃起来厚弹。

而她做的就比较麻烦,搓面筋蒸面皮,要是做不好就是软面皮,得煮着吃。而酿皮子吃的就是个筋道,切成宽面皮一点不断。

她拿了油泼辣子、蒜泥、酽醋,调成料汁,前些日子大轱辘车做完,换的六斗麦子,一斗黄豆,剩下一斗是山货。

她拿黄豆发了豆芽,切下来水济济的黄豆芽,擦一点还嫩的黄瓜丝,拌一拌,油汪汪一碗酿皮子。

吃的虎妮头也不抬,两口一碗,蔓蔓直吸溜,她说:“面皮好吃。”

虎妮附和,“真够味,姐你这皮子掴得贼有劲。”

姜青禾小慢口吃着,她听着咋不对头。

吃饱喝足,虎妮说:“这坑是做成了,但你得沤阿,得有肥,草肥,畜生肥都成。”

“俺晓得个地方,那草厚的,一踩一个牛粪坑。”

“去不?”

蔓蔓举起小手,“去。”

不过她没想到,天还黑着,她就被姜青禾抱在怀里坐在大轱辘车上。

而姜青禾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清早起来去拾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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