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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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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月害怕见到不该见到的东西,急忙背过身去,面对着凹石山壁,忐忑不安地思忖着,万一这如狼般的男子要对她图谋不轨,洞口外又站着十余条灰狼,她就算插了翅也难飞。

然而,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身后的男子并非想对她不轨,而是见她身子哆嗦,以为她是冷了,便解下自己的银灰色皮毛后披在了茗月的身上。

随即又趁着茗月尚未转身,自己迅速披上一件从山匪那儿抢来的粗衣,随意地搭在身上。

茗月愣了愣,他不是想吃了她吗?

凉风闯入山洞,发出呼啸声,周遭的湿气散去后,凉意侵骨,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身上的皮毛。

动物皮毛制成的毛裘虽说看着渗人,但穿上后的确保暖,方才还四肢湿冷得发麻,不一会儿就暖和起来。

茗月偷偷转过身来,双手捂着眼,眯着眼从指缝中暗中观察着男子的举动,发现他穿上了人类的衣物,她才敢放下捂眼的手,细细地端详他。

他身上的衣物沾染了灰尘与血迹,仔细辨别一番才发觉那是山匪的衣服。

若不是亲眼见到狼群将无恶不作的山匪撕成碎片,然后又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寨子,茗月还以为他也是山匪的人呢!

男子虽然身着山匪的衣裳,但却只是随意地裹在身上,腰间没有?带系着,肥大的袍子显得松松垮垮。

他坐在石凳上,手持木棍搅动着火苗,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眼神不曾往她这边瞥。

寂静的山洞只剩下火苗霹雳声和洞口的呼啸风声,茗月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多谢壮士搭救。”

她的道谢还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她虽然畏惧眼前这位如野兽般阴冷凶狠的男子,但毕竟他将自己从山匪的爪牙下救出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虽不知他救人的目的,但从当前情况看来,他似乎并无伤害她的意图。

男子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微点着头,侧过脸来望了她半会儿,那双阴鸷的眸眼不似方才那般冷冽,褪下动物皮毛穿上人类衣裳后终于有点人样了,连眼神也跟着柔和不少。

“敢问如何称呼壮士?”茗月继续问话。

男子未吭声,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茗月的眼,虽不似野兽般阴狠,但茗月这样一位未出阁的姑娘家被人盯久了,多少有些不自在。

少顷,他提起粗衣袂角,迅速撕下一块布条儿,然后手里拿着沾染洞壁石水的布条儿朝茗月走来。

茗月双眼圆瞪,警惕地看着他,他这又是要干嘛?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她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脊背骨顶住了山壁,凹凸不平的壁石咯得她生疼,痛得她眉心紧蹙,扯痛了额间的伤口。

男子迈着腿继续逼近,宽袍下的腿向前叉开茗月的双腿,膝部抵住石壁,一手固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另一手则拿沾湿的布条轻轻擦拭茗月脸上的血迹。

强硬的外表却动作轻柔,茗月被吓得不敢动弹,任由男子擦拭她的脸,双眼露出警惕又疑惑的眼神。

他手里的碎布条取自山匪的粗衣麻布,刮红了茗月娇嫩的脸,她额间的血迹被拭净后,现出一条菱状伤痕,恰好伤在了眉心痣旁。

男子蓦地停下手上的动作,手指划过她的眉心痣,望着她的脸怔怔发呆。

茗月心里害怕极了,她尚未出阁,被一个陌生男子这般亵渎,传出去要怎么做人呐?可若细想一番,如果她执意挣扎反抗,可能连活着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纠结中她脑海里浮现出已故生母的音容,阿母病逝前曾嘱咐过她一定要活着,哪怕是将嫡女的位置让出去也未尝不可。

为了活着,这些年来在羽翼未丰之前她忍气吞声,明明她才是嫡长女,却过得不如庶母身边的侍婢。

所以,当她被山匪掳走那一刻,她第一反应也是为了活着,哪怕代价是受人凌|辱。

男子粗糙的指腹在她的眉心痣上摩挲,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茗月抬起眼眸对上他那双狭长阴鸷的凤眼。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丰润的双唇微启,发出低沉的嗓音:“月......”

男子张口半晌才发出一个模棱两可的音,茗月没听明白他的话,低声问道:“你......会说话?”

“月......儿?”他凑近茗月的耳畔,浅声唤着她的名。

这一回,茗月听清了,她不解的是,为何这位素未谋面的男子会知道她的名?

她质问男子:“你是谁?你认识我?”

男子听懂了她的问话,但却没有回答,继续陷入沉默之中,眼神飘忽远处,似乎在回想什么。

从他的眼神里,茗月能看出他身上有故事,他明明是人,为何要和一群野兽待在一起?他来自何方?家人又在哪儿?

即便这一连串疑问困扰着她,也不急着一一去问,因为她明白此刻最重要的不是了解男子的身份,而是想方设法地逃出这个鬼地方。

陌生男子的行为举止甚是怪异,与狼的行为颇为相似,但他又能听懂茗月的话,只是不大爱说话,茗月问个十句,他能答上的还不到两句,大都时候只是点头或者眼神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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