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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跳跃,今日餐桌上的玫瑰格外妖冶。
他陷在沙发里,微微仰着头,不过肺地吐出烟圈来,喉结在起伏之间微微动了动。
那画面不像是抽烟。这让她那些扭曲的欲望膨胀。
她莫名地觉得,他黑色的衬衣边上应该躺一朵带刺的玫瑰。
她落在桌子上的手指弯了弯,指甲不由地碰到到那桌面上,稀里糊涂地在那儿搅动着。
再有一秒,她抬头,直直地对上他因为烟瘾而染上几分欲念的眼。
“我今晚,能睡在您的房间吗?”
第27章 生长
原先坐在窗边的人有一段时间的默不作声。
佟闻漓只能听到外面树枝摇曳惊恐不安的呼叫。
这种一静一动的对比实在是太强烈,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一样。
她感觉到自己在微微发抖,她胆子大的就像那天她穿过那个窄窄的狗洞赌的那一把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可能因为她马上就离开西贡了, 也可能因为她害怕打雷?也可能她害怕黑夜?
随便什么理由吧,她总得找一个当说服自己的借口。
她没想过任何的后果,她也不认为那种夜里他们会发生什么, 她只是就那样“单纯”地,想要跟他住在一起——在这最后一天。
她太缺爱了。
她也不会处理所有的离别。
但那样的要求是不礼貌和过分的, 也是荒唐和贪婪的。
但狂风暴雨要来临的夜里, 他一言不发, 直到最后,淡淡吐出一个“好”字
好?
她其实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的。
*
于是那天夜里,佟闻漓搬着自己的那床从堤岸拿回来的小被子,荒唐地在他的房间里打了个地铺。
经过几天阳光的充足曝晒, 她的被子变得松软, 加上先生让奈婶从储物间翻出来的小小的床褥子,她没感觉到睡地板的的硬度。
她穿了一身长裤长袖的睡衣, 挨着墙角,默不作声地缩好。
她觉得自己跟来福真的很像。
它也不愿意一个人自己睡,硬是要挤进来她的房间,但进来后也不说话,就是缩在那儿不声不语的。她现在也是满足地睡在他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里, 哪怕卧室里的人还没有回来。
先生在书房处理工作, 奈婶说他一般都要很晚才睡。
即便是这样, 佟闻漓也觉得空气中的淡淡檀香味让她很安心。
其实庄园里没有一出地方有用这样的熏香, 但佟闻漓却总是能闻到。
后来她偶尔才得知,那种味道不是真正的一种味道, 而是对她有着致命吸引的费洛蒙——一种让她安心、沉溺、贪恋的味道。
裹挟着这种味道的狂风暴雨肆虐的夜里,她也很快就会有睡意。
直到过了午夜,那隐约响起的洗漱室的水声才唤醒她。她睁开眼,看到卧室里仅仅亮着一盏方便夜里起身的灯。
那灯大约是很久没有用过了,被亮起后竟然有不可控制的颤抖。
她盯着那盏灯看着,像是在朦胧依稀的月夜里看到一堆火苗。
最后她听到床塌塌陷的声音,那种本该近乎不可察觉的声音却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放大,连带着她都能描绘出他翻身的动作。
他终于是睡下了。
之后再无声响,跟从前他未曾回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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