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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
她穿上拖鞋,觉得温暖又柔软,就像踩在云朵上一样。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云朵也是可以拿来做鞋底的,她不由地多踩了几下,眼里新奇和满足按捺不住,一抬头,发现对面的人在看那些碎了的玫瑰花饼。
“我以为阿漓小姐是与我客气。”他学着奈婶这样叫她,似是可惜,伸手把纸盒子拿到面前。
那是约定,佟闻漓在心里重申一次,而后她看向那些鲜花饼,遗憾地说,“潮了,应该不好吃了。”
他没想到她是专程来给他送东西的,他以为她就是小姑娘心性开心了随口一说,就跟他之前遇到的一些家族子女中的小朋友一样,今天想到了这一茬,明天又说到了那一个,日日没个准数。
但到底,她不是那样有着随心所欲的环境里长大的姑娘,看她在大雨中等待,被误会了后也只会抖着身体毫不责备地说出原委,就知道承诺对她来说,是怀有十二分的敬畏才去做的事情。
“抱歉。”他于是这么说。
“没关系。”她摇摇头,而后像是主动体贴地说,“我下次可以再做的。”
于是他放弃了拯救这一份潮湿的饼,问她:
“饿吗?”
她摇摇头。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
他轻笑一声,给她铺好台阶:“我饿了,阿漓小姐能赏光陪我吃个饭吗?”
佟闻漓:“您带我上船的时候,要是也能这样请问就好了。”
他于是嘴角的笑容荡漾开来,走到茶几边上,拿起电话,夹在耳边,依旧卷着自己的衣袖,看着她说:“这是记仇了。”
*
晚餐上来,是佟闻漓不大吃得惯的西餐。
这是佟闻漓第一次和他吃饭,也是她第一次吃西餐。切开的血红牛排让她有些不适应,刀和叉子的用法也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最后只挑了挑牛排旁边的西兰花,嚼了几口后得出一个结论,寡淡。
于是她胡乱嚼了几下,咽了下去,余光撞上面前的男人的动作里。
那不听话的刀叉到了他手上变得优雅。起落干净利落,肉筋分离清楚的程度一度让她猜测,他应该从来就用刀叉,生在那大洋彼岸,长在欧洲文化变迁的年代里。
她看出了神,那直直的眼神触碰到他抬起的眼皮。
她连忙躲开,学起他的样子,重新拿起刀叉,打算再与那盘可怖的东西纠缠一番,可自己眼前却出现了他刚刚切好的盘子。
佟闻漓抬眼。
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点红酒,没抬头地说到:“吃吧。”
那切好的牛排整整齐齐、恭恭敬敬地列在她面前,切好的牛肉纹理整齐,经过美拉德反应后透出有机物的芳香。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把凳子往里面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拿过叉子尝了一口。
那看上去还有些内心红的牛肉入口,竟然出乎意料的嫩。
“好吃唉。”她发出小小的惊叹。
先生掀开眼皮看她,她依旧缩在宽大的睡衣里,说这话的时候,点着头。
她再送一块进去,眼睛眯起来,随着咀嚼的动作连带着睡袍里的脚都忍不住地伸出来晃动,少女心性展露无疑。
倒是挺容易满足的。
“您不吃吗?”她戳着牛肉抬头望他,嘴巴里塞的鼓鼓的,跟只河豚一样。
他虽不古板,但还是淡淡看她一眼,说到:“我记得中国有句老话,叫食不言,寝不语。”
她吃了好吃的,显然心情变好了,右手拿着叉子在那儿有板有眼地说:“先生,我们中国人吃饭的时候总是要讲话的,这样,说明交情不错。”
拿起叉子边吃边说不符合西方礼仪,但他没有纠正她,只是抬眼看她,好像虽然没有对此表示赞同,但最终没阻止她在说话了。
“您不吃吗?”她还挺坚持地重复问到。
“不了,你吃吧。”他坐在对面,品着酒。
空气里回荡着潮湿的尘埃分子,它们趁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从湄公河里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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