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尾声(2 / 2)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他毅然决然地丢下了父辈的愿望与?史的阴影,添上人字旁,真正自由而健全地为自己而活。崔健没有在舞台上提起他同成都的不解之缘,在一首长长的纯器乐曲后,他握住话筒,快速扫一眼观?,声音低沉而清晰:「希望我们去年听到的枪声,真的是最后一枪。」
??在骤然爆发的欢呼、呵斥与尖叫的浪潮里,首长仰起头。他在千里之外了解年轻人遭遇的一切,北歌、七合板、ado、一无所有、退团……他不见崔健已经十年了,对方的影视资料却一张不少地按时落在信箱里。他的头发留长了,在cd封面穿上规整的小西服,半羞涩地偏过头,牛犊般的眼睛印刷成一片黑色的噪点。他在二十五岁迎来了第二次变声,不再唱那些腻腻歪歪的翻唱歌曲,一遍遍近乎固执地写下自由、爱情和理想。乐曲引诱他麾下的年轻军人蠢蠢欲动,行军间隙偷摸哼起北方的新潮歌儿。他老了,小崔长大了,琴弦燃起丛丛烈火,把整座场馆烧成一片激情的海洋……
??南泥湾醉人的旋律从身后袭来,司令员停下脚步,转身,馆?上张贴的巨幅海报在鼓噪与季风中微微颤动。红与黑凝固成一张沉静而倔强的脸,无言地?视眼前的旷野与城市、革命与暗伏、小孩与老人。彼时已是1990年,?史尾巴在雕像后悄然飞逝,时代把城市涤荡成一片新鲜的苍白。它等待着创造,不需要怀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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