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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的惩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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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警报的时候不会大叫吗?”裴予宁问,“它动都没有动,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他对这种东西不了解,33号也没有跟他详述过功能用途,只说机器人不是生命,主人对着它说话,它就会根据命令做事。

“或许你设置了静音和行动限制。”

“可能是吧……”裴予宁顿了下,搪塞说,“机器人太笨了,检测的不对。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可你看起来真的生病了。”路惊蛰的眼神落在他的侧颈与手指,“你受过伤,是伤口感染了吗?”

还不是被你咬的,罪魁祸首。

“感染了又怎么样?”裴予宁语气恶劣,“我死掉了你就会自由,到时候就没人欺负你了。”

“不是的……”路惊蛰呢喃着,似乎满是迷茫与害怕。

裴予宁下意识侧过脸,果不其然看到了路惊蛰脸上的脆弱。

他费劲地撑着床坐起来,盘起腿认真看了会路惊蛰的表情,疑惑又好奇地问:“不是什么?”

“不是没人欺负。”

“嗯?”

“没有你,我也会被卖给另外的人。”路惊蛰低下脸,“他们不会比你更好。”

裴予宁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指虚空指向了路惊蛰的喉结。

那喉结下是一条粉色丝带,他绑得很松,还挽了一个蝴蝶结,只不过都被路惊蛰的黑衬衫遮住了。

丝带上附着咒语“不可挣脱”,如果路惊蛰想用蛮力扯开它,那么它只会不断收紧,带来事与愿违的反效果。

现在看,路惊蛰并没有动过丝带。

“收紧。”他说。

异常高高在上的命令语调。

虽然这与裴予宁的美好设想并不相符。在他的想象里,他应该抽出小刀来把路惊蛰的衣服划得七零八碎,再高调地宣布自己是超级大坏蛋。

这样才符合他恶……恶毒炮灰的身份。

奈何惩罚在手,他仅仅是指着路惊蛰就手酸得不行,所以只好动用咒语来达成目的。

丝带在他的话音中一点点收紧,直至路惊蛰呼吸急促才停下。

微妙的窒息感,如果丝带再紧一点,就会直接夺取路惊蛰的生命。

“我系在你脖子上的丝带,记得么?”裴予宁放下手臂,悄悄甩了下手,“我告诉你哦,它是一条施加了诅咒的丝带,非常非常可怕的诅咒!只要我想,就可以启动诅咒,让你难受地死去……这样的我,你还觉得是好人吗?”

路惊蛰说不出话,却前倾了身体捧起裴予宁的手掌,轻轻揉捏起他的手指。

是讨好是顺从。

裴予宁倒不想接受这份卑微的心意,但惩罚所限,他实在甩不开。

手指甚至在揉捏下愈发绵软,几乎像在由路惊蛰为所欲为了。

路惊蛰手上果然有茧,磨得人痛痛的。

还很痒很热。

他不应该这么娇贵的,都怪“身娇体软”。

好丢脸……

裴予宁瘪瘪嘴,又赶忙换回原本的表情,大声说:“你以为这样就有用吗?我告诉你,我真的会杀了你……还不快放开我……”

而路惊蛰应该是意会错他的意思,居然直接拢紧了他的手,眼神间尽是哀求,仿佛已经认定他要杀了他。

即便如此,路惊蛰仍对他留有期望。

裴予宁狠着心又收紧丝带,路惊蛰因窒息而狰狞,几乎濒临死亡,却始终固执地不松手。

丝带倏然间寸寸断裂。

路惊蛰力竭般贴住了裴予宁掌心,粗沉地喘息。

裴予宁知道自己失败了,但仍硬着语气说:“知道了吧!我绝对不是好人,你想错了。”

路惊蛰没有应,大概是停留在窒息的余韵中未能回神。

他的鼻尖不知不觉间抵住了裴予宁的手心,裴予宁甚至有种他不是在呼吸而是在嗅闻的错觉。

手指颤栗起来,没有任何缘由,像是某种由直觉发出的预警,但裴予宁一恍神便错过了。

他坚定认为这现象与“身娇体软”有关,终于板着脸挣扎起来。

路惊蛰恰在这时抬起头看他:“……是你解开了诅咒。”

“劣质诅咒,突然失效了。”裴予宁面不红心不跳。

“谢谢你。”

“都说了和我没关系。”

“你不想杀我,对吗?”

“大错特错,不要这么天真。”

“你是好人。”

“我连头发丝都是坏蛋的象征。”

“你让我睡你的床,还给我喂了水喝。”

“你!”

“床是很亲密的地方,你对我好。”

裴予宁莫名羞耻,又不知该怎样解释他对那张大床根本没有感情。

“好?”他反问,“这就算好了吗?我告诉你,你得到的‘好’都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我每一天每一天都会欺负你。”裴予宁说,“你喜欢被欺负吗?”

“喜……”

“说实话。”

路惊蛰怔怔地看着他,眼眉间出现细碎而隐秘的痛楚。

“告诉我。”裴予宁逼问。

“我……不喜欢。”

“我就知道。”

“我不想……”

“不想什么?”

“不想被欺负。”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

“嗯?竟然知道,说说看。”

路惊蛰却以行动代替了语言。

他很慢很慢地抬起脸,犹如献祭前的温驯羔羊,懵懂胆怯又孤注一掷。

而后他将脸贴在裴予宁腿侧,祈求道:“求你……保护我。”

裴予宁呆住了。

好半晌之后,他不太确定地问:“你,你是在……勾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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