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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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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入九月,微风轻拂,吹在肌肤上带来凉爽清凉之意,暖阳和煦,洒在身上带来融融的暖意。莘莘学子于教学楼高谈阔论,林荫小道不乏青春人畅谈的奇闻异事。

整个北城大学呈现一副秋高气爽,和谐奇妙的景象,这在旱雨季分明,几乎没有春秋季节之分的京陵市实属难得。

但温暖的秋风尚未蔓延至北城大学的方方面面和零星角落。

材料学院7号教学楼507办公室内,谢然双手妥善放置在膝盖上,乖张端坐,因着紧张不安的心理,指尖微弯,稍稍攥着牛仔裤。

暑热渐去,办公室内不算闷热,但谢然挺直的腰板后背还是出了一层细汗。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声而礼貌地出声:“顾...顾老师,请问,综述还有什么问题吗?”

与之回应的是长时间的沉默和寂静。

没有得到回答,谢然拘谨而缓慢地抬起脑袋,细细打量眼前端坐的女人。

这年头,线上线下,漂亮明艳的明星御姐,谢然见过不少,但每次望着眼前女人的容颜,她还是禁不住心脏的微微颤动。

柳叶眉,温和杏眼,五官端正而大气,皮肤白皙而细腻,面容素净,算不上明艳夺目,但比起浓妆艳抹的妆容,谢然更偏爱这一种简单而真实的美丽。

一种有别于其他人,独属于眼前女人的干净而纯粹的韵味。

似是因为思考,女人柳眉微蹙,薄唇微微抿着,透着柔弱而脆弱的白皙。

可柔弱是假象。

精心勾勒的挺翘鼻梁上戴着一银框眼镜,眼镜底下藏着的是目光如炬的眼神。

墨色瞳孔随着电脑文档的翻页而快速转动,修长白皙的指尖时而快速敲击键盘,时而灵活地操作着鼠标,在文档上圈圈点点,浑身上下透着与之外貌不相符的精明与干练,眉宇之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肃与淡然。

富有节奏的键盘敲击声中,谢然的心渐渐沉下,思绪在紧张和感官欣赏的两厢极端中不受控制,渐渐飘远。

眼前的文本已经是她提交的第三份文献综述了。

两年之前,和大多数面临毕业却在考公,就业还是考研的抉择中徘徊不定的年轻人不同,谢然早早确定了自己要走学术科研的决心。为此,她努力学习并为之奋斗,终于考上了京陵市最具盛名,材料学专业最强的名校-北城大学,更为重要的是,她有幸成为了北城大学最年轻副教授-顾清和的关门弟子。

除开高中就以优异的竞赛成绩,早早锁定北城大学本硕博连读名额的绝对实力外,顾清和之后更是持续发力,不仅毕业即被向来高要求标准的北城大学破格聘用,更是在30岁之前拿到了省级高层次人才研究基金补助,成为北城大学,乃至京陵市最年轻的副教授。

学术科研能力毋庸置疑,但相较之下,清冷孤傲的绝色容颜和出众气质更是为众人津津乐道。

试问,谁能拒绝兼具高超学术水平和优越外貌条件的女人呢?

于是,顾清和任职副教授的一年后,众多考研学子在得知校方拨给她研究生的指导名额后,纷纷报考北城大学材料学专业,希望成为顾清和的学生。

竞争激烈程度难以想象,但好在结果如意,在得知自己成为顾清和有且唯一的学生后,谢然欣喜若狂,并暗暗发誓读研期间要继续努力,不辜负老师的期望。

设想很美好,但现实往往是骨感的。

两年前意气风发的励志少女成了如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迷茫游子。

并非是谢然不努力,相反,她已做到了她的极致,而真正缘由在于顾清和的要求过高。

或许是高度自律的缘故,连带着把这份要求转移到他人身上,又或许是亲自带的第一届研究生,顾清和不免寄予更高的期望,两年的指导学习中,她自认为已给予和做到最好,可效果仍旧不尽人意。

终于,敲击键盘的声响有了停顿,谢然的游离思绪被拉回,只见眼前的女人微微颔首,双手摘下银框眼镜,指尖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启唇道:“综述大体框架可以了,但具体的国内外研究内容还不够细致详细。”

下一秒,顾清和复又戴上眼镜,细致而富有耐心地深入剖析和讲解每一处内容的要点,谢然敏锐地拿出纸笔,如这两年每一次汇报一样,详细记录导师说下的每一处细节。

等到讲解完全部的注意点之后,已是日暮西垂,黄昏之际。

“老师,我把所有的要点都记录下来了,回去后我会根据您的要求修改的!”谢然毕恭毕敬。

“嗯,尽快吧。”顾清和瞄一眼谢然后,复又将目光重新聚焦电脑屏幕上的文献,等到谢然准备离开时,她像是想起什么说道,“还是尽快吧,这篇综述耽误不少时间了。”

“嗯...好...”

冷质细腻的嗓音并未如清泉涤荡心扉,反而在本就不堪重负的内心叠上又一层的负担。

“我会尽快的...”落下一句无力的保证后,谢然收拾好书本资料,垂着脑袋匆匆离开。

办公室房门落锁,脚步声渐行渐远,沉默片刻后,另一张办公桌的梁萍突然出声:“清和啊,你还是太严格了。”

顾清和闻声抬眸,目光注视斜对面梁萍半是认真半是严肃的目光两秒,无奈垂眸:“梁老师…”

如两年来多次劝说一般,梁萍起身坐到顾清和身边,缓缓说道:“我和你同个办公室也两年了,怎么说,小谢这孩子也算是我一路看着过来的。五篇中文核心,五篇sci核心文章,她的学术成果已经比同龄人好上不少了,清和啊,你还是别逼得太紧了。”

梁萍是学院的老教师,为人一贯温顺,尽管上了年纪,岁月也似乎格外优待于她,并未在她面容上留下过多斑驳的痕迹,眼角偶有的几条皱纹反倒增添了她温柔和善的韵味。

“没有很紧。”顾清和摘下眼镜,挪动转椅面对梁萍慈祥近乎担忧的面容,启唇道,“打从一开学,她就告诉我要读博的决心,而这些训练,是从硕士到博士生的必要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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