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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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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纪云蘅仍然对母亲逝世那晚的所有细节记得清晰。

她站在床头看着母亲轻轻闭着眼睛,苍白的面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尽管还美丽,却灰败不堪。纪云蘅紧紧握着她的手,知道她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

裴韵明用很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哼着歌谣,是在纪云蘅还小的时候,裴韵明用来哄她睡觉的曲子。

她说这是从她娘那里学到的。

曾经裴《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且盛彤去抓药的时候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就多抓了一些退热的药,与伤药一同熬煮。

纪云蘅换了块大的布巾给许君赫擦拭身体,小心翼翼地避过了伤口处,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过后,他身上的血迹也擦去不少,渐渐露出精壮的胸膛和腰身,呈现出少年人蓬勃的身体。

药煎煮好了之后,喂药也成了一大难事。

许君赫平日里清醒的时候就不大愿意喝药,现在陷入昏迷没了意识,几乎无法自主吞咽。一开始灌进他嘴里的药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淌入脖颈和胸前,到处都是。

纪云蘅手忙脚乱地擦干净,又尝试着往里喂了一点,许君赫仍是不吞。

“这不行,再这样灌下去,药就全浪费了。”盛彤拧着眉头,将药碗搁在桌子上,转头往外走:“他现在高热不退,伤口又裂开,若是再不喝药这样拖下去,恐怕就难救了,我去找东西来,强行给他灌进去。”

纪云蘅本就六神无主,因药喂不进去正着急,听言便没忍住哭起来,压着声音,极小声地啜泣着,“良学,你听见了吗?你再不喝药就没人能救你了。”

她费力地将许君赫揽在自己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将疲倦至极的脑袋抵在他的颈窝处,呜呜地哭着。灼烫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顺着他的侧颈往下,一声一声唤着良学,是央求,也是希冀。

许君赫的身体太烫了,触手便能感觉到炙热的温度,纪云蘅就用力地抱紧他,想用自己冰凉的手掌给他降温。可是这些都不够,许君赫的身体好像是在快速崩坏,裂开的伤口将包扎好的绸布染上血色,褐色的药汁在他的脖子处留下蜿蜒的痕迹,散发出苦涩的味道,纪云蘅只稍稍一闻,那些苦涩就淌入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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