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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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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没回答阿籽,只道:“你带着二郎和她们先回集合的地方等着吧。”

阿籽才不,他觉得三娘是得到了更年富力强的手下,想抛弃他们这些没有用途的小孩子。

刚想张嘴威胁三娘,若是三娘抛弃他们另起炉灶,他现在就去喊庄汉来打死三娘,阿籽的肩膀便被刚才夹着二郎的男人握住了,“走吧。那边生了火,暖和着呢。”

肩膀上,壮年男子强有力的掌心的热度,比其带着的胁迫意味要慢两息才传到身上,阿籽喉咙发紧,只能乖乖道,“知道了。”

撒开了一直紧紧攥着妹妹袍袖的手,阿籽顺着他们的意思往回走。

似有所觉,二娘不知阿兄的意思是让她跟还是留。可被三娘身后一个汉子用淫邪的目光舔过全身后,她便赶紧跟上哥哥的身影,再不敢多想。

还是四娘听话,去了刚才几人谈话的地方。先把脸朝下的二郎翻过来摸摸鼻息,见二郎突然朝自己眨了下眼,四娘咽下惊呼全作未觉,拽着他的一只腿,靠着地上的雪作润滑,艰难的往回拉。

看着四娘拖着二郎踉跄离去,三娘对着毕九尽全力的妖媚:“九郎也先躲躲,不然我怕我近不得庄奴们的身。”

总捡毕九乐的汉子,不知是怕跟不远处的庄奴起冲突,伤了自己的性命,还是有别的小算盘,学着四娘的扭捏样,嬉皮笑脸的问:“呦,九郎啊,那边就大安一个,俺也去吧。”

毕九没他高,不抬眼皮看着他的时候,下眼白的反光让三娘头皮发麻:“耽误了大事,你知道结果。”

“嗨嗨,晓得,晓得!”

这明显油盐不进的货几步追上四娘,“好心”的抓起二郎的腿,背死羊似的扛在肩上。

四个挣扎求活的孩子、两个心思不善的男人,六人的身影很快融入了雪夜。

毕九带着剩下两个手下躲到树后,其中一个眼见着三娘往庄奴的火堆走远,回头看看他们离开的方向,皱眉问毕九:“不碍事?”

目光一直在三娘的背影上,毕九无所谓的道:“听话的是同伴,不听话的是军粮。”能活到现在的都不傻。

随着三娘离火光越近,身后原本溶于阴暗的影子,只清晰的孤单了几步远,很快与火堆边上庄汉和阿善的影子融在一起。彡彡??

乌云遮蔽了所有的夕阳,离宵禁还有段时间,可城门很快要关了。

心事重重的一郎,在乐安侯府接了面色沉重的顾毗,刚出侯府的大门,全塘父子的牛车已经到了李府。

一直等在前厅的萦芯来不及诧异,只觉得全塘父子来的时候不凑巧。待她亲自举着伞到正门接全塘父子时,全塘已经叫全德扶下了牛车。

见小徒弟出迎很快,不似往日匆匆穿上见客袍服的惫懒样子,刚刚站定的全塘笑道:“你是算到为师要来还是有客?”

萦芯还未答,确定父亲站稳了的全德一回头,见师妹身上还未换下去东莱侯府参宴时的装扮,下意识来了句:“这是回来之后就没得闲?”

因为自己刚把手伸到移民中去,全塘父子俩的问题在萦芯听来便多了几分意有所指的试探,心绪不定之下一句:“徒儿以为,事情不见转机,师父恐怕没时间来见徒儿。”脱口而出。

见小徒弟本要举到自己头上的伞因为儿子的随口一问停滞不前,又听到小徒弟这样一句,全塘上台阶的脚不免慢了一分。

眯起叫雪蒙了的眼,全塘往再无人影迎出的李宅大门里看了看。这样的雪夜,小徒弟在都城除了他们父子俩和顾氏、华氏,应该不会有别的客人。

可顾氏或华氏的人若在李宅做客,与小徒弟同时出迎他父子二人才是应有之义。

闷不做声的走进李宅大门,感受到小徒弟举着的伞终于遮到自己头上,全塘温声问:“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徒儿可知出处?”

这话学渣萦芯当然不知出处,但是上辈子可没少在各种古装剧里听过,瞬间就明白自己刚才那句话有点漏相了,低声道:“徒儿不知。”

闻言,全德眉毛一挑,看向师妹的眼神多了两份疑惑:“语出《易传?系辞传上?第八章》,师妹闲时可以多看看。”

“我听说《易传》是讲算命的,挺难。《史记》里那些帝王的谱系我都算不明白,还是算了吧。”好似没听出父子二人对自己的敲打,萦芯抱紧自己的学渣人设不放。

“哼哼,你啊……”全塘失笑道:“倘早入我门下五年,定不能任你养成如此惫懒的性子。”

走到前厅,全塘看见下仆刚把客席的炭盆摆好,就知道小徒弟适才应该不是在见不能让他碰见的客。

脱下大氅,跌坐主座,全塘给了小徒弟重新对答的机会:“徒儿可是在等客?”

萦芯亲手给全塘奉上茶盏,滴水不漏的回道:“今日好雪,叫叔叔过来跟阿石兄妹好好聚聚。师父、师兄来得巧,晚上一起乐一乐吧。”一派世家女应有的不染尘事,安心享乐。

全塘却没有立刻去接萦芯手上的茶。

自二帝冷战开始,全塘一副心思都用在看着孙钊不做“傻事”上,只让儿子全德按着萦芯别被权欲牵引,趁机做出“出格”的事,既是无暇分身,也是怕自己本就有些动摇的权欲被小徒弟撬动。

可今日小弟子的头一句话,是怨怼?是预告?

若是预告,是她已经做了什么,还是准备要做什么却正被自己碰上了?

在全塘看来,小徒弟在朝中可用的人手只费习父子、杨梓岭和顾氏。费习三人,不是在全塘眼皮子底下就是回了费县,顾毗除了察事司还有家族要护,都没时间也没立场陪着小弟子胡来。

考量过几息,还是觉得小弟子仍在可控范围内,就是真干了什么自己应该也能管束,全塘便伸手接了茶盏,“那倒是为师赶上了。”

没在君姑手上受到的“调教”却在全塘这儿吃了一记,萦芯故作夸张的松了一口气,“今日在东莱侯府喝了好酒,正想晚上也松散松散。徒儿还以为师父、师兄这是趁着有空来监督我读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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