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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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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芯还待细嚼偷师,东莱侯世子妃已经举起酒杯,向她的君姑东莱侯妃敬酒。

她坐得远,注意力都在嘴里的烤羊肉上,没听清世子妃说什么,反正众人都是举杯陪敬,她也放下牙箸跟着陪了一杯。

在萦芯身后,除了阿甜、阿蜜,还跟着东莱侯府的一个随客侍女,趁机起身去与门口的一个管事低语几句,再上菜时,就不着痕迹的把姑嫂二人桌上一筷未动的鱼脍换成了鹿脍。

嘴角一抽,萦芯心道生鹿肉就没有寄生虫吗?

还是不吃。

好在鲁十娘也不多嘴了,只做静赏园中乐舞的样子。

这样张口道法自然,闭口清静无为的场合,再有女眷在侧,宴上的乐舞自然不会过于放浪形骸。

只是大冷天的,舞伎穿的依旧飘逸,随着足有三十人的乐伎演奏的轻调,缓缓舞动。

萦芯吃着肥厚却不会油腻的鹿唇锅和浑羊设②,见乐伎里一个敲“编钟”的稀奇,转头问全石氏:“嫂嫂,那可是编钟?”

全石氏摇摇头,“是石琴③。”

石头做的琴?

稀奇的回望过去,萦芯余光见鲁十娘肩膀耸动,心想:自己再多问几处,估计能把这小姑娘憋岔气。

再往后上的,居然是芥末虾球和简易版“菊花豆腐羹”,萦芯立刻心下一沉。

菊花豆腐羹也就是花样取巧,其实难度不大,但是芥末虾球里的蛋黄酱如果不是范生那边漏了做法,肯定不会有第三处能“发明”出来的。

就在萦芯一瞬间的脑洞已经开到是不是另有“前世老乡”趁机来认亲的时候,东莱侯世子妃已经扬声道:“这月朵羹④乃是定侯夫人的家乡名肴。若非有幸得南亭侯赠送家厨,我等怕是都无缘一尝。还请夫人帮我试试,味道可还正宗?”

原来是南亭侯送了东莱侯个范家食肆的厨子用作巴结……

难道是当初他要为了世子平级袭爵的事情,双管齐下,不止从她这里想办法,还想走东莱侯的路子?

是巧合么?

彼时东莱侯全无常驻都城的机会,若他也应承了南亭侯所托,下一步他是能直接请托宗正、还是有其他途径可以在陛下或者太上皇耳边传话?

这个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在南亭侯看来,应该与她和全塘、陛下差不多硬的……

不管前情是什么,东莱侯世子妃这样单独点她的名,给她施恩,还特意说明白两道菜的来路以消除她的戒心,难道真是东莱侯世子看上她了?

……

心中思绪电转,萦芯姿态拘谨的浅浅尝了一匙。她根本连味道都没品出来,只颇是怀念的道:“与家乡之味别无二致!”

说着,还起身举盏,单独敬了东莱侯妃和世子妃一盏:“多谢世子妃慈心,未亡人铭感五内。”

萦芯仰头的余光瞥见东莱侯世子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与下首一位男客搭话,倒是东莱侯孙琚和德馨道长张椒都不顾大防,一个一脸长辈范儿,一个方外之人,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相貌。

亮过空盏,萦芯心绪驳杂,这盏酒顺着脊背梗着下去,就是真蜜也不甜了。

全石氏比萦芯还奇怪呢,见状特别亲热的嗔道:“也是家君(指全塘)严苛,来都城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见师妹这样豪饮。”

我师妹可是家君名正言顺的唯一爱徒,你们有什么心思都收着点!

全德也坐了男客小辈首席的位置,正被屏风遮挡了视线,只垂眸静静听着女席那边的对话,时刻准备替姑嫂发一言。

竟然是东莱侯妃接了全石氏的话:“也不怪全录公这样悉心管束,定侯夫人人品才干已是世所罕见,更何况夫人画技独辟蹊径、冠绝古今!”读书吧

萦芯都没得空坐下,赶紧谦辞:“侯妃谬赞,未亡人……”

当不得三字没出口,东莱侯妃就打断了:“诶??夫人千万别谦!月前二皇子殿下巡视青州,我与侯爷适逢其会,有幸亲见夫人神作,真是……”

也不知她是真叫萦芯那副佛画的技艺震惊了,还是演技好,扶着胸口,一派“才疏学浅、无辞可表”的姿态。

张椒立刻续了她的话:“彼时在下也在场,其画之神异,展画瞬间宛如佛祖宝相亲临。时逢傍晚,夕阳映下时,画中神光奕奕,跃然纸上!真乃神乎其技也!”

男席里也有宗室趁着给孙铄送温宅礼的时候有幸看过,心有戚戚然的道:“哪怕天光不作美,只烛火映衬也能感受佛目摄魄。偶尔风动,天边孔雀佛母好似转瞬即至啊!如非亲临?园精舍,定然难描此景!

月前周氏举宴时,全录公还带着定侯夫人的大作请我等开眼。其风之洒脱,真是观之山风拂面;其意之缥缈,正合悟道太玄!道升何其有幸,可以日日观之。”这人不知是谁,不止看过孙铄的佛画,还被全塘显摆过“拜师礼”。

卧……槽啊!

萦芯只做不堪众人齐声称赞,用袖扇遮了半张脸,只道:“谬赞!谬赞!”

得亏颊上有酒晕,把她的窘迫陪衬得十成逼真。

被这人点名的全德起身,单独与他喝了一盏:“师妹画技的确精湛,只是家父认为她还需精进。”

“啊!可惜在下未曾亲见,可惜可惜!”德馨道长情真意切的问全德:“不知在下可能有幸拜访全录公?”

与有荣焉的全德矜持一笑,“全府上下扫榻以待。”

因为东莱侯世子一直未加入话题,萦芯稍微松了点防备,只等他们继续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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