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1 / 2)
全德要教她君子慎独,从而彻底打消她想推孙钊弑父上位的念头。
所以,念到这里,萦芯便停了。直接把下仆们都撵出去,让阿甜在门口看着。
教了萦芯这么久《史》,她的遇事直指核心,全德比全塘更有体会。
一边感叹她的悟性,一边气沉丹田,做好了要与她做“持”与“仁”的辩难的准备。
而萦芯却双手撑在正座的两腿上,微微攥拳,盯着案几上的《中庸》抿嘴考虑如何措辞。
不同于全德做好了一定能辩赢师妹的准备,萦芯太清楚一个人如果意识形态已经定型,只言语上的沟通其实是很难将其转变的。
她要的也不是辩赢,她要的是让全德心甘情愿产生另一条偏向她的意识形态的思路。
很难啊……
“师妹可是还有顾虑?”全德等了一盏茶,见她还在思量,很开明的道:“今日,只有你我。无论师妹说出什么,出的你口,入得我耳,再无第三人会知晓。”
“好。”点点头,萦芯抬头直视全德,“师兄今日的目的,我清楚了,但我总有一问,还请师兄教我。”
全德等着她问。
“初见第一日,师兄教我什么是礼。今日请师兄教我,什么是律。”
“律者,均布也①。”知道师妹听不懂,全德继续解释:“所谓均布,是竹管或金属管制成的定音仪器。是以,律者所以?天下之不一而归于一②。”
“那么,律与礼,哪个大呢?”萦芯刁钻的问。
全德微微一笑:“出礼则入律。愚兄以为当是礼大于律。”
萦芯歪着头想了想,“出礼则入律的意思,是不是违背律的一定违背礼,违背礼的却不一定违背律?”
“然。”
妙目一转,萦芯直接把全德往沟里代:“那么,礼与皇权,哪个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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