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1 / 2)
李家的仆从在费县找了一晚上,应同和他的书童两人不见踪影。
找到后半夜的时候,李藿就彻底清醒了,天亮后更是学里都不去,亲自去几个桓楚来的文士寓所问询。
没走两家,六郎找到他,低声道:“那边问到了,应郎君被县里抓走了。”
“什么罪名?”几乎一夜没睡,李藿肝火很大。
“说应郎君刺探费县地形,图谋不轨。”
应同替李家勘测南地如何兴修水利一事,从未隐瞒于人。而且,今年应同来时,也有其他家想开垦荒地的要雇他。是应同觉得自己钱够花、书够看,不想再吃荒野求生的苦,都婉拒了。
所以,说应同是桓楚探子什么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李藿眉头紧皱,坐在牛车里仔细思量。
几个工坊,是南亭侯孙家、孔家、李家、范家四家合作,张理新到费县不足半年,目的是什么四家心知肚明。
可张理这个棒槌这么久除了常常派贼曹校尉去恶心范生,一直也没找到其他的切入点,李藿还以为他要硬靠张氏的实力插入。最近他有开始拿茶馆作筏子,李藿还暗笑他浪费时间,范生等他“入股”等得都望眼欲穿了!
如今看来,张理不是来加入做第五个合伙人,他是想把李氏彻底挤出去!
通过应同牵扯李氏,给李氏扣一个他国探子勾结的罪名!
这个罪名一旦扣实了,为了活命,自家怕是只能任由张理摆布。
届时,不用得罪南亭侯和孔家,张理想从李家得到的茶馆和工坊股份,就都能拿到了!
“竟然是这样的毒计……张理怎么突然这么……不!是裴嵇!”李藿心念电转,口中喃喃。
六郎听不懂,但是他知道事情紧急,问道:“郎君可有对策?”
李藿后脑轻轻磕着车厢,琢磨半晌,然后才道:“去孔十六家!”
孔伯渊自“病”没了原配,日子就和顺起来。因着是他主母给他说的这门“好亲”,也不好管他再婚之事。
他也没个正经差事,反正家里每月都给他足足的月利,孔伯渊除了口腹之欲,没其他烧钱的嗜好,竟让他跟柔娘两人在自己的小三进里,过起小日子来。
他今日也是在家看柔娘给他奶孩子,一听门子来报说白驹来了,便放弃与长子争食,整理好衣襟,趿拉着鞋子就迎了出来。
“白驹如何来了?今日可不是休沐。”
阖县如李藿这样,家里没事儿就日日去上学的郎君就这一个。再加上他有真才实学,大部分同辈的都很信服他做文首。
李藿苦笑道:“今日藿是有要事来求伯渊兄。”
“诶??你我交情,何谈一个求字!”孔伯渊一听,知道他是真有事儿,直接带他去了自己的书房。
李藿坐下后,开门见山道:“昨夜老宅的仆从报与藿,说合异兄(应同的字)漏夜未归。藿怕他人在异乡遇到事端,便让家下人找了一夜……”
孔伯渊眉头一皱,应同他认识,性子谨慎,就算晚上佳人有约,也不能不派人回来告知一声。赶紧问道:“白驹可寻到人了?”
李藿一叹:“找到了。昨日从茶馆归旧宅的路上,他和书童二人都被贼曹抓了。”
“什么罪名?”
“刺探费县。”
“嘶??”孔伯渊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明白了李藿的意思。“好毒啊!”
“李氏是不怕查的。李氏与桓氏的仇怨,世人皆知。李氏子孙如何能不孝到为桓楚做刺?张理居心,简直歹毒!”
李藿气狠了,连名带姓的叫张理,按照此时的风气,约等于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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