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一年足矣(1 / 2)
第18章
厢房中无人打搅,姜挽就这样靠在萧淮肩膀上,安静的看完了窗外长街上,热闹繁华的花车游行。
随后用了些饭菜,眼看天色落幕,萧淮便说打道回府。
姜挽想了想,提议说:“听说每年的今夜,柳河岸边都会有万盏明灯飞升的盛景,百姓们将心中的祝愿写在灯上,希望明灯上天,能让苍天看见自己的祈愿,求一个好兆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如殿下就陪妾身到底,去柳河岸边逛逛吧。”
东宫嫔妾无事不会出府闲逛,除非得了储君的命令,姜挽自从回了东宫后别说了出去逛逛了,就连海棠阁都很少出,毕竟萧淮生怕她到处惹事,让她老实在海棠阁里待着。
“好。”萧淮没什么犹豫便应下了,出都出来了,再陪她走走也无妨。
姜挽立马眉开眼笑,整个人散发着欢喜明媚的气场,迅速吃完了饭菜,拉着萧淮出门去。
与此同时,萧明月和林幼宁就在蓬莱酒楼二层的另一间厢房中说话,林幼宁得了家里的吩咐,出来见太子殿下一面,谁知太子带着一个侍妾出来,明晃晃不给她颜面。
萧明月柔声安慰她,说东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嫁予公候之家或许更好,可林幼宁不这么想,萧明月生来就是公主,在皇宫里长大,受皇后嫡母照拂,自是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什么荣华富贵都体会过才会这样说话,这样不在意。
林幼宁生在国公府,也是出生尊贵,但国公府家风清贵廉洁,一大家子住在一个宅院里,日常用度寻常得很,家里资源在姐妹之间平分,就算是嫡长孙女,也没那么富裕荣华,好不容易有了当上太子妃的机会,林幼宁不想这么放弃。
储君身份贵重,身边有几个宠爱的妾室不算什么,男人都是这样的,只要她当上太子妃,有了管理后院的权力,还会惧怕忌惮几个身份低微的妾室么!
萧明月劝好友放弃与太子见面,不要过去给自己找不自在,但林幼宁与她意见相反,铁了心要见太子一面,说不准太子见了她,就知道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贵女与那些宫女上位的女人是不一样的,高门贵女才应当站在储君身边,更配得上太子的身份。
所以在萧淮和姜挽走出厢房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从隔壁厢房里出来的萧明月和林幼宁。
林幼宁大大方方走上前对萧淮行礼,端庄说道:“臣女林幼宁,参见太……”
话没说完,萧淮就抬手阻止林幼宁将嘴里的话说出来,他奇怪地看着林幼宁,那质疑的眼神似乎在说这姑娘脑子好像大不聪明。
酒楼里人来人往的,从身旁经过的路人见林幼宁这么正经端庄地行礼,都惊奇地看着她,边走边嘀咕,好奇地看着她。
景国自建立以来,行仁义之风,君主礼贤下士,尊重能臣,除了特别重大的仪式,朝臣们都不会行跪拜大礼,日常见面都是站着的,面见皇帝和太子双手作揖行个半礼就可以了,在东宫里,嫔妾们要是不犯错,见到萧淮都不会跪拜,微微欠身就可。
而刚刚林幼宁行的参拜太正经端正了,若是在宫里第一次见面,这样行礼是符合礼数的,但现在是在外面啊,还是在人多眼杂的酒楼里,她行礼太突兀,直接将萧淮和姜挽置于人群焦点,大家都在好奇的看着他们,猜测是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微服出行。()
萧明月立马最上前拉着林幼宁后退,对萧淮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而林幼宁似乎也意识到她刚刚急于在太子眼前露面,行为举止有些唐突,她脸上有些局促的红晕,虽然尴尬,但还是不想放过这个说话的机会,想要和萧淮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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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萧淮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见周围百姓都往这边看,拉着姜挽就脚步匆匆地走了。
出了酒楼,姜挽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声道在萧淮耳边说:“殿下身份尊贵,又生得这样好看,引得贵女爱慕,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刚刚那位小姐应该就是林家嫡女林幼宁,殿下和皇后娘娘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吧?”
萧淮瞥她一眼,只觉得方才那位林小姐的所作所为让姜挽看了他的笑话。原来父皇和母后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就是这样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子?
还不如姜挽有眼色些,看来林家女温婉贤淑的名声不大可信。
姜挽见好就收,脚步轻快地拉着萧淮往柳岸边走,期间他们十指相扣,姜挽握得紧紧的,始终不肯松手。
路上,萧淮看了眼姜挽的手,又抬头看着她的皎若芙蕖的面庞,疑惑问她:“你手上,怎么会有茧?”
还不是那种薄茧,是常年握剑磨出来的老茧,女子手心最是细嫩,精心养大的姑娘,手心是不会有这样粗糙的茧子的。
闻言,姜挽垂下眼帘,静默了一会才说,“小时候家里不富裕,得帮母亲分担家务。”
为了像一点,她还在眼眶里挤出了一点泪花。
“可孤记得,你幼时是在云州一个舞坊里长大的。”
记性好挺好的,这种事情都记得。
姜挽继续编,“是啊,后来家里实在支撑不住,就将我卖进舞坊里了。”
萧淮查过姜挽的来历,知道姜挽是舞坊养大的舞姬,后来舞坊被朝廷清查,她就进了宫做宫女,他知道姜挽幼年过得清苦,但没想到这么可怜,甚至被亲生父母卖掉,从小是孤儿和被亲生父母卖掉是不一样的,后者更加痛苦。
见萧淮没有再继续多问,姜挽松了一口气,想起了幼年被迫练武的时光。
那几年,真的是每日挣扎在生死之间,要不是有妹妹姜拂陪伴扶持,就没有什么信念支撑她活到今天了。
什么复辟前朝,什么家仇国恨,姜挽虽是前朝血脉,但她恨得要死,若是有机会灭了魏庄,她一定亲自提剑,杀了那群含着复辟口号的庸才。
但现在不行,母亲还在魏庄手里,要将母亲救出来再说。
也不知道阿拂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在任务中受伤。
“殿下喜欢那一盏?”姜挽在卖天灯的摊子前挑挑拣拣。
“和你一样。”
() “好。”姜挽挑了两盏最好看的,然后等着萧淮付银子。
两个大眼瞪小眼,最后发现他们身上都没带银子,刚刚在酒楼吃饭是因为酒楼会定期去东宫结账,不用付银子。
至于跟在萧淮身边的福案和侍卫们则是因为碍眼,被姜挽撵到岸边百米开外了,现在只能去他们身上拿银子了。
看着摊子小贩那种穿的这么好还没银子付钱的鄙夷眼神,萧淮蹙了蹙眉头,心里莫名有些不自在,正准备去找福案要银子时,却看见姜挽拔下了头上的一个银簪子递给了小贩。
“别,我去拿银子,不用你来付。”萧淮拦住姜挽,认真道。
姜挽还是笑着将簪子给了摊贩,然后拿走了两个天灯,“我的就是殿下的,夫妻之间不分你我,再说我身上这些都是殿下给的,算起来都是殿下所赐,哪能分得那么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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