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梁鸢这几天睡的有点多,中午睡不着索性坐在床上缝衣服,哪知曹晓星一会恨恨瞪这个一会恨恨瞪那个,看着实在可笑。
梁鸢只不过看了两眼,她就吓得躲起来。
其实梁鸢下乡后本不愿与其他人牵扯上关系,奈何看到孟香香就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她的日子仿佛黑暗到没有尽头,她以为亲生母亲能帮忙摆脱困境,哪知母亲又把她往深渊里推了一把。
她就像只被遗弃的北极熊,独自在破碎的冰面上漂流了多年。
没有希望,也找不到救赎自己的办法。
好在遇到了一生最重要的人,也就是她的经纪人徐年。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恐怕……
人在孤立无援之时,最希望有人能拉自己一把。
原本以为就算告诉胆小懦弱的孟香香方法,她也不会这么快反击。
就像昨夜,明明她已经开始了第一步,却轻易被吴春红击败。
梁鸢对于她退缩的举动并不失望,因为她明白正是之前的太多苦难才导致她心中恐惧,孟香香能走出第一步已经很不容易。
没想到今天她能如此强悍的反击,还直接在众人面前揭穿吴春红的真面目。
孟香香比想象中更加强大。
来白林山生产大队几天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梁鸢有一种预感,以后的日子肯定太平不了。
她能从十八线杀到五六线,妖魔鬼怪见的多了去了,只要不招惹她,她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她也有一定的防身本领,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她都能应对。
等到太阳没那么大,梁鸢才带着宋黛去了医疗点找陈医生。
陈医生远远就看到了她们,“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她回里间把包好的草药拿了出来,“总共七包,分七天吃。”
把怎么熬制、熬制时间通通讲了一遍,担心她们记不住又誊写在一张纸上。
“太麻烦您了。”
陈医生笑了笑,“麻烦什么呀,这就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
回去后,二人按照陈医生教的方法熬制,一掀开锅盖,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宋黛捏着鼻子,“这真的能喝?”
梁鸢以前调理身体时,全权由经纪人和助理负责,她只需要按时喝药,一个疗程结束后及时复诊就行,看着一锅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应该……可以吧?”
好在这会知青点没人,不然如此难闻的味道绝对能把人全部熏出来。
总共熬制了一个小时左右,熬出来两碗黑漆漆的汤。
宋黛犹豫再三,“还是……等会再喝吧。”
闻着味道就想呕吐,更别提喝下去。
梁鸢也不逼她,“你记得喝就行。”
眼看快到时间点了,梁鸢赶紧去隔壁喊陈泽屿起床做饭。
七点左右,晚饭已经做好,知青们陆陆续续回来。
山路不好走,万一要是摔了磕碰了,又得一笔不小的费用,所以每次下工时很多人都用跑的。
大队里只有队长和副队长家有手电筒,其他人夜里要照亮的话,要么点煤油灯要么点蜡烛,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所以夏季一般七点下工,冬季六点就下工。
吃过饭,在梁鸢的注目下,宋黛不得不喝下草药。
喝完后整张脸皱了起来。
梁鸢知道草药有多难以下咽,从柜子里给她拿了一颗水果糖,“适应两天就好了,剩下的一碗临睡前再喝吧。”
曹晓星笑眯眯的凑过来,“黛黛,你喝的什么呀?”
黛黛?
梁鸢扫了她一眼,“和你有关系吗!”
以前总是跟在吴春红身后面对她们冷嘲热讽,今天早上还在污蔑她们,现在见形势逆转又屁颠屁颠的跑来说话。
曹晓星坐在宋黛身边,亲热说道,“条件艰苦,你一定得照顾好自己,看你最近瘦的……”
宋黛可没忘半年来受到的打压,抽出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她,“你要找的人在那躺着呢。”
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吴春红。
以前和吴春红好的时候仿佛一个爹妈生的,这才出事就立刻撇清关系。
若今日出事的人是她,指不定曹晓星会如何冷嘲热讽。
对于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她不屑理会。
梁鸢颇感欣慰。
书中女主前期圣母心泛滥,导致知青点的人欺负她、女配男配欺负她、就连炮灰和路人都欺负她。
可她依旧拥有一颗盛世白莲花之心。
要不是后来书中的梁鸢做的太过分,就凭女主的圣母心肯定也不会太过计较。
曹晓星讪讪笑道,“你别多想,我就是看你最近生病脸都瘦了一圈,过来关心关心。”
宋黛专心的叠衣服,头都没有抬,冷淡道:“多谢关心。”
曹晓星无法,只得回头瞪了吴春红一眼,“都怨你!”
宿舍渐渐安静了下来,某处一道恶毒的视线,始终落在梁鸢身上,许久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出一抹笑。
第二天一大早梁鸢就拉上宋黛起来跑步,附近有山,空气也格外好。
要搁二十一世纪,这里高低得整个旅游度假村。
书中的宋黛和男主感情之路十分坎坷,她也是提前让女主锻炼下身体,就算遇到危险打不过歹人,好歹也能找机会逃跑。
吃过饭,宋黛跟着知青们去了山上,梁鸢和陈泽屿留在了地里。
刚走到分的位置,就碰见了老熟人。
李大娘调侃道,“刚下乡受不了吧?”
梁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
“且得一段时间呢。”
李大娘今年58岁,身子骨硬朗的很,很是健谈。
梁鸢的嘴又甜,两人能聊在一块。
一上午梁鸢听了一箩筐震碎三观的八卦,谁家的儿媳和公公在一起了,甚至还生了公公的孩子;谁家的儿子刚娶了媳妇没多久就发现媳妇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谁家的兄弟娶了同一个媳妇……
下工后,梁鸢恋恋不舍的与李大娘分开,约定好下午还在一块干。
平日里只要在她身边就叽叽喳喳的人,此刻却安静的不像话。
梁鸢戳了戳他的手臂,“怎么不吭声啊?”
陈泽屿委屈巴巴的说,“现在才想到我!”
“怎么了?”
陈泽屿声音拔高,“怎么了!你竟然问我怎么了?”
哼哼几声,也不搭理她,拔腿就跑。
他个子高步子大,梁鸢追了两步没追上,见他在前面等着,刚过去,人一溜烟没了,她索性慢悠悠的往回走。
下午上工后,梁鸢和李大娘聊了半天,一扭头发现陈泽屿像看渣男一样的眼神看她。
梁鸢莫名有些心虚。
李大娘嘿嘿笑了两声,“你俩闹别扭了?”
“没有。”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抹不开面子,我家那口子和他一样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那时候条件苦啊,整天吃不饱他就省了个窝窝头留给我吃,还天天帮我割草放牛。我们结婚这几十年生了五个孩子,没有红过一次脸。”回忆起过去,李大娘脸上的笑意更深,“大娘是过来人,有时候你也得下个台阶哄哄他。”
梁鸢百口莫辩,“大娘,我们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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