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军/区大院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军人,像那种父母都在部队的孩子,常年与父母见不上面又没有长辈照顾,所以他们小小年纪就要学会照顾自己,稍微好一点的,父母只有一方在部队,孩子每天能回家吃个热乎饭菜。
梁鸢和宋蔚自小就是留守儿童,梁鸢打三岁起就跟着宋蔚往学校跑,衣食住行也都要宋蔚操心,懂事后宋蔚才没那么辛苦。
公孙离和她一样,父母都是军人且身居要职,以前宋蔚在的时候,放学后三人一起吃饭,后来宋蔚去了部队,只余她们二人相依为命。
学校门口经常有人拉个小架子车,支几张小桌子椅子,一碗面几分钱就能吃饱。
比起又是花时间买菜又是做饭又是刷锅洗碗,梁鸢宁愿花钱买饭吃。
江城是以面食为主的北方城市,梁鸢在二十一世纪时也是北方人,倒没什么不习惯。
见陈泽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梁鸢,公孙离忍不住问道,“鸢鸢,你怎么他了?”
梁鸢耸了耸肩,“不晓得。”
公孙离忍不住抱怨,“不回家吃饭非要跟着我们,真是闲的没事做。”
陈泽屿是大院里的小霸王,上房揭瓦、爬树掏鸟蛋的事没少干,身后还有一帮十分听话的小弟,家里又宠的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成天跟梁鸢的小尾巴似的,走哪跟哪。
梁鸢来这个年代时已经25岁,实在是与这种18岁的中二少年没什么话题聊。
尤其去年得知自己是绿茶女配后,她就像提前进入更年期一样,随时炸毛,偏偏陈泽屿是个不长眼的,有事没事跑过来皮两下,梁鸢忍无可忍后和他打过几次架。
或者说是她单方面殴打。
陈泽屿就跟个二皮脸一样,打骂完后一点不生气,就算生气也绝对不超过五分钟。
梁鸢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免得不知道哪个点戳到了他,又让他肾上腺素飙升兴奋起来。
梁鸢头都没有抬,安静的吃面,“不管他。”
“马上就要毕业了,也不知道我们能干嘛。”
在得知她的身世后,公孙离待她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梁鸢想了想还是把决定告诉她。
公孙离惊讶的忘记了分贝,“你疯了!”
见周围人都在看她,公孙离面色羞红,捣了捣她的腰小声说,“鸢鸢,叔叔阿姨那么疼你,怎么舍得让你下乡?还是说……那个叫黛黛的让这样干的?”
梁鸢提醒道,“她很好,你也别对她有什么偏见,下乡是我自己的主意。”
哪怕是在书中,公孙离都是梁鸢的好朋友,卧龙和凤雏凑成一对,没少折腾女主,最后下场都很凄惨。
公孙离嘴巴瘪了瘪,“好吧,我听说乡下条件很艰苦,你能适应的了吗?”
在大院虽常年见不到父母,可钱和票子没缺过,偶尔能去供销社买个零食、国营饭馆吃顿好的。
若是下了乡,能按时吃饭都不错了,哪里能吃什么肉。
梁鸢平静道,“她已经知道自己是宋家的女儿却依旧选择下乡,与她相比我的觉悟太低。”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考试结束后。”
眼看还有十来天,公孙离眼眶顿时红了,“鸢鸢,你走了我可怎么办?我舍不得你。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她下乡是情非得已,公孙离没必要也跟着吃苦。
梁鸢笑了笑,“阿离,你在家好好看书,万一哪天恢复高考,不就占大便宜了吗。”
“我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要恢复早恢复了,用得等到现在?
不仅她这么想还有万千下乡的知青们都是这么想的。
梁鸢不敢大摇大摆说出77年恢复高考的事,不然她就成了妖言惑众的人,绝对会扣个“迷信”的帽子。
她不是女主,没有任何金手指,万一被扣上帽子那她就要戴一辈子,得不偿失。
下午两点上课,吃过饭梁鸢和公孙离各自回家午休。
刚躺床上,窗户被小石子砸的噼里啪啦响,梁鸢不耐烦冲着窗户喊了一声,“陈泽屿,你到底想干嘛?”
陈泽屿长得好看又有一双大长腿,校服系在腰上看起来倒有几分赏心悦目,“下来或者我上去。”
这么热的天,上楼下楼不够折腾的,梁鸢没好气道,“你上来。”
陈泽屿一听笑了,没一会跑了上来手里还提着一布兜零食,“给你。”
梁鸢没接,拿了把扇子大咧咧坐在沙发上,“到底有什么事,你最好一次性说清楚,我还要午休呢。”
陈泽屿委屈巴巴的从布兜里拿出一盒花花绿绿的泡泡糖,“知道你喜欢这个,我特意买的。”
“你来就是给我这个?”
刚才吃饭的时候,陈泽屿隐隐约约听到她和公孙离谈话,但没听太清,想过来问个明白,“刚才你和公孙离说什么?”
梁鸢不想和他绕弯子,干脆直白的告诉他,“等考完试我就插队下乡,以后天南地北的咱们也见不到面,所以别再跟着我了,还有这些东西你都拿出去吧,我不需要。”
梁鸢不是瞎子,自然能感觉到陈泽屿对她有好感,她不幻想爱情对他的态度也一直冷淡,可无论怎么对他,陈泽屿都像个花蝴蝶似的萦绕在她身边。
“叔叔阿姨的主意?还是……”
“我自己想去。”
陈泽屿不相信,“你骗我。你别担心,宋家不要你我要你,你要是愿意的话,等毕业后咱们就结婚。”
说到最后,耳尖还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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