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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尊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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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

“做下决定的同时,就应该想到会付出的代价,既然你选择了用这种手段报复我,那希望你不要后悔。”

之后他不再同祁舟说话。

说是要罚,但什么也没做,甚至难听话都没说一句。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这样搞得祁舟很是忐忑。

回去的一路上祁舟都在想他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尊重?

这两个字在祁舟的舌尖翻滚。

和尊重有什么关系呢?

闽河嘴那么贱,两人第一次对话闽河就侮辱他。

闽河尊重他?别开玩笑了!

闽河对他的所作所为,和尊重这两个字扯得上关系吗?

闽河对付他时,言语轻薄、手段下作,他怎么好意思说尊重?

不过有一点闽河倒是说对了。

祁舟也并不尊重闽河。

在此之前,祁舟多少有点看不起闽河。

闽河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失控的”。

闽河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明知时机不对还是冲上了前线,让自己身处险境;闽河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明明心有所属还是和他发生了肉|体关系。

一个难以自控的人有什么资格要对手的尊重?

况且,他前两次见祁舟时都是不清醒的。

他们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交锋,他表现出了对祁舟的无内奈何??也就是相对弱势的一面。

面对已经被擒、无法防控的对手,他竟然露出了弱势的一面,这会让人怀疑他的能力甚至心性。

总的来说,他一开始留给祁舟的印象很不好。

直到祁舟发现,他暗中洞察一切、他恩威并施牢牢掌控着魔族,这才勉强能把他当个对手看。

能从心里把他当对手,尊重也就多了一点。

等等!

祁舟突然发现自己先入为主了。

如果某一个角度出发,确实是闽河尊重了他但他没有。

闽河所谓的尊重,不是言语、行为上的尊重,而是发自内心看得起他、把他当做对手的尊重。

即使祁舟以这样狼狈的姿态出现在魔界;即使祁舟修为被封灵力全无;即使祁舟曾被他压在身|下欺辱,他始终把祁舟当做需要时刻提防的对手??而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玩物。

祁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高等级的尊重。

“原来是这样。”祁舟喃喃自语,“如果把我和其他被抓的修真者放在一起,我很快就能联合他们,到时候会闹出什么事来还真不一定。”

闽河一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一早就知道即使祁舟如此狼狈也依旧有兴风作浪的能力,所以一早就将他们分隔,一早就在提防祁舟。

至于阙今这样的麻烦……倒是祁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闽河连阙今的名字都记不得,这样角色根本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不管他会给祁舟带去什么样的麻烦,他相信祁舟可以轻松解决。

这就是他所做的尊重。

从一开始他就很看得起祁舟,哪怕那时候祁舟刚刚从他的床|上下来,带着满身的痕迹,他从来没有从淫|邪的角度看祁舟,他也从来没想过从那个角度伤害祁舟。

相对来说,祁舟从一开始就小看了闽河。

闽河说得没错,他尊重了祁舟但祁舟没有尊重他,所以才有了之后一系列的报复。

真是好笑!

想通其中关窍时,祁舟刚好被闽河的人送到小院门口,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那笑里面包含了一半讽刺一般开心。

这算是祁舟自被抓来魔界起最真心的笑了。

采葭看见他唇角的笑意,手里的水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昨夜尊主心魔发作,祁舟被召去后一夜未归,其间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用猜。

虽然她知道,以祁舟的心性一定不会寻死觅活,但她也早早做好了开导一二的准备。

但是……她眼花了吗?

祁舟在笑?

不是嗤笑不是苦笑,就是发自内心的笑。

她可以看得出来祁舟有点高兴。

她不确定地问祁舟:“您刚才是在笑?”

祁舟还没从刚刚的推理中回过神,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采葭满脸惊悚:“您很高兴?”

祁舟:“有点吧。”

毕竟被尊重的感觉谁都喜欢。

他没发现采葭的表情更精彩了,采葭一副活见了鬼的模样,最后一次试探道:“是……因为尊主吗?”

祁舟点点头。

况且他如今在魔界处于弱势,对阙今这样的角色来说都是可以随意欺辱的存在,对采葭来说,也是因为觉得他弱所以才稍加照顾。

这些人看他都带着俯视感,那种上位者看下位者的目光令人不适。

闽河这样的身份却始终平视着他,让他感觉很不错。

这件事让他再次对闽河改观了。

他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好些。

这样想着,祁舟也就这样说了。

采葭:???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很容易让人有一些奇妙的联想啊,比如尊主那方面不太行,上一次祁舟和他……之后态度才那样不好,这回尊主表现比上次好些,说要祁舟面上带笑,还说尊主比他想象中更好些。

打住!

采葭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能是这样的,毕竟以上情境只会出现在老夫老妻的关系里,丈夫上了年纪不行了……

打住!

祁舟看起来这样清心寡欲,他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对尊主改观!

采葭在心里天人交战,越告诉自己不能想下去就越是跑偏,直到祁舟站在她旁边问话,她才一下子回过神来。

采葭:“您说什么?”

祁舟:“树上哪儿来的鸟?”

“哦哦哦!”采葭如梦初醒一般回话道,“您不是说您喜欢小动物吗?我路上捡到的,想着您在这儿无趣,干脆捡回来给您解闷。”

“您瞧,那鸟儿受伤了,翅膀都快断掉了。您连一颗快死的树都细细照料想要救活,我想着您见了它应该也会想救的。”

“可巧,咱这儿有棵树,它也有地儿安家。”

她后知后觉地询问祁舟的意见:“您看要留下吗?”

祁舟不置可否,只是质疑这鸟的来路。

对此采葭也有说法:“许是东边飞来的吧,前两日听说东边出现了一个缺口,跑了好多东西进来。”

说完她一愣,眼珠子稍稍一转后把话题转开了:“也不一定,可能是宫里谁养的呢,咱们魔界阴沉沉的,大家都喜欢这样鲜亮的东西。”

“只是它伤成这样也没谁来找,想来养它的人并不爱惜,咱们接手养着也没事。”

她看起来是真的很想养,祁舟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祁舟:“我记得你们魔族幼年时都是动物形体,它会不会是个魔族幼崽?”

采葭:“应该不会吧,咱们魔尊的原形黑黑灰灰的,哪儿有这么漂亮的?”

她这样说,祁舟懒得再问了。

左不过是院子里多只鸟,不碍事。

“对了,你说东边,东边怎么了?”祁舟问。

采葭打着哈哈说不知道,然后一溜烟走了。

祁舟也没指望自己能问出什么来,只是心里存了疑影,觉得这事和自己有关。

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去往“东边”,闽河之前说的“你不要后悔”也会很快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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