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这是第二日,一个风紧寒凉日。
秦原兰被一阵有些觉得熟悉的香味唤醒,床边她微微睁开眼,身体下意识的发僵,这是连着俩夜都在地上坐着睡,而导致的。
明黄光熠,不知什么锦绣垂在简陋的木床边,就在秦原兰的脸边。
偏头,那张让人见之不忘的容颜便在身边,秦原兰呆了下干巴巴,“你醒了。”不知怎么了,她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这之后便偏头,利索起身。
女子似乎刚醒来,正俯身似乎要下地,“恩人,多谢你救我。”
秦原兰平素少有被人这样客气过,一时不知说什么。
“你醒了就好,你饿太久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她干干的。
飞快出了屋子,秦原兰麻利的在土灶烧水,不会儿功夫就准备了简单的晨炊。
只当那女子几天几夜少有吃喝,定然是饿了的,她着急的端着碗然而回到屋子时,却发现人躺着那里。
“姑娘?”
怎么不等她?睡了一夜又困了?秦原兰心里不由疑惑。
女子毫无血色的面容,躺着的姿势也很随意,秦原兰反应过来时过去摇晃她的肩膀,然而什么用也没有。
这次,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回忆之前此女子种种,这根本不是饿晕,也不是装晕。
一次俩次,怎么可能三番俩次的。
真的饥饿,饿急了眼,昨夜也不可能对吃的无动于衷。
这似乎是中毒了。
秦原兰猜测到这种可能,望着昏迷过去的女子,一时没有主意。
她在大山许多年,也知道一些常用的药材,比如甘草可以解百毒的,或许可以试试,问题此刻女子昏迷,具体状况并不能明确……
她手头没有甘草,就是有,一时半会儿她人不醒来,也没办法给她用。
秦原兰正思考间,忽然耳尖听到一阵陌生的脚步。
凭借她多年以后耳力,很多人!有很多人往她这里靠近!
秦原兰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大功夫,屋子外面一个陌生男声命令,“有人没有!人呢!给我搜!”
……
瑞安宫,医官一个个愁眉苦皱,宫女、女官个个忧愁满面。
一阵急促脚步由外而来,薄姑面容肃态,进来内殿,迎面就看到手底下的大宫女晴穗。
“姑姑,姑姑正要去寻您。”晴穗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她到底是宫里有几分体面的大宫女,再天大的事不止于此。
一边几个跟随的小宫女暗暗对视,更是惶恐,若是她们平时这般失态,被罚是免不了的,不过到底今时不同。
皇太后旧症忽发,不过一下子的光景就变的很严重,在塌上起不来,血吐了好几口,脸色也白的吓人,这一次怕是真的不行了。
皇帝那么小,这前朝后宫怕是要乱了去,晴穗那样的大宫女都乱的失去阵脚,像似她们这般的小宫人,更是怕的要死了。
万一被选中去皇陵陪葬,万一外头那些有野心的来逼宫……
薄姑自外回来,眼底血丝明显,进殿门的时候甚至要摔倒去,晴穗和几个小宫女连忙扶着。
薄姑冷着脸面缓了缓,“太医们看得如何?”
十几位经验老道的御医都没有法子,人现在还时而昏迷,这一次看来是真的不行了,晴穗眼泪就流下来,只是摇头再什么也说不出来。
“无用的东西!”薄姑喘息着骂,几乎站不稳。
大宫女晴禾自内室爬着出来,一看到薄姑便急唤,“姑姑……姑姑!太后醒了!问长公主的消息……”
待薄姑匆匆进来内室,“娘娘……”
又是一口鲜血咳出,宫人无有不跪,薄姑一进来便也立马下跪。
金帐遮的严严实实,塌上皇太后努力的要撑坐起身,整个人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去……传相国来,哀家有事交代。”
无人敢应,薄姑挥手。身边的女官才反应过来,抖着身子跪爬着出去传话,薄姑跪着来到脚踏上,握住皇太后那一夜之间枯瘦无比的双手,努力的安抚,“圣母娘娘安心,长公主会回来的,很快的……娘娘您一定要撑着……”
平素说一不二的瑞安宫最大的管事,见惯了大场面,就是六延所管着军机的辅国大臣们,都得礼让三分,如今竟是一个谎话都不会说。
“好……”皇太后似乎相信了,也似乎是最后一点力气用完了,疲惫的闭上眼,手摊下去。
“圣母……”大宫女晴穗不可置信的呜咽出声。
一内室的宫人哭起来,太医们自然知道大事不妙,伏地磕头,哭嚎声此起彼伏。
薄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晶莹的一滴泪落下,打在皇太后再没有反应的手背。
下一秒直起身子,冲众人喊,“都住嘴!莫哀嚎!圣母娘娘尚安!”
慈姑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她这一声后。没有人再敢哭了。
都只当薄姑是,无法接受皇太后的情况,自己欺骗自己皇太后还尚安。
“太后娘娘……”
身穿官服的国字脸中年男人一进来,撞着这满室的无比寂静。
皇太后旧症此番来势汹涌,一夜之间卧榻不起,药石无医无力回天,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皇宫之内消息通达,内廷前朝这消息更像是长着翅膀。
一夜之间,天都要变了。
皇帝太小,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都被吓的病了去。
长孙崇毅扑通一下冲金帐跪下去行礼,金帐之后毫无动静。
无人敢有动作,良久皇太后的声音微弱响起,“是相国来了……”
“是,臣在。”相国长孙崇毅又跪近些。
长孙崇毅待要再跪近些,这时外头忽然一阵杂乱脚步,以及兵器相撞之音,长孙崇毅变了脸色。
不止他,一边的薄姑也变了脸色,无人敢动作,薄姑急步往外去,可没走几步便退了回来,一把尖利的戟顶着她的喉。
分毫之差,即刻要命。
“皇嫂,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啊。”
“哦不,如今该称圣母太后了。”
一阵带着嘲讽的男声响起,内殿寝帐哗啦啦被拉扯甩下,密密麻麻的持戟兵士,为首的男人约莫四十岁,虎背熊腰,一脸淫邪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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