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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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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眉知道他答应了,主动端过他手中的铜盆,便往房里走去。

来贤见状,干脆一闭眼,咬咬牙便缩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鸢眉甫一入内,便被黑黢黢的昏暗包裹住了,害她险些踢到了旁边的花架,幸好及时反应过来,屏息收回了将要迈开的腿。

奇怪,今日是上朝日,他竟然睡到现在还没醒??

她按下疑虑,把盆搁在脸盆架子上,摸黑寻起火折子来。

由于她已经不在这屋里住,她摸到原来放火折子的地方,手边却是空空荡荡,没办法,只能眯着眼在半明半暗的屋里四处翻找。

“找什么?”他沙哑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鸢眉辨出他还躺在床上,便捉起裙角,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没想到鞋头冷不丁撞上了脚踏上的角,不禁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也就是这一刹那,她的衣襟登时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了,她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莫名其妙地就被他沉重的身子压在了身下。

“又是你?”在掐住她喉咙的同时,一缕熟悉的暗香钻入他鼻息里,令他瞬间便松开了手。

然而他却没有起来,沉重的身子伴着源源不断的热气压得她几乎喘息困难,她咬唇抵住他的胸膛,羞红了脸道,“郎主,你身上好烫……”

他黑曜石般的眼就这么盯着她,炙热的鼻息几乎把她的皮也烫得半熟,“把来贤叫进来,我不跟你计较。”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生病了。

这倒不失为是一次天赐良机。

于是她抬臂在他额头探了探,温声试探道,“郎主,你发烧了。”

病来如山倒,他确实无力与她争执,撑在她身上的身体都几乎受不住,那头便越埋越低,几乎要埋进她锁骨里了。

而方才一拉扯,她身上的衣襟早已松散开来,那么一大片白腻的肌肤就这么近在他眼前,若有似无的香气仿佛是一记救命良药。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几乎分辨不出虚实,就这么低下头去,在她颈边深嗅了一口。

那凸起的锁骨就近在眼前,脆弱得像是一握就碎了似的,他恨不得就这么拧碎了,又恨不得咬破她薄得近乎透明的皮。

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在脑海中闪过一遍,回过神时,却见自己差点就这么吻上她的锁骨。

还好,就差那么一点,他到底还是拉回了理智,从她身上“滚”落了下来。

鸢眉不知道他趴在她身上的那一瞬间到底在想些什么,看着他的唇越靠越近,炽热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一时也吓得不敢喘气。

幸好,他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

看着他跌在床上一动不动,鸢眉这才急忙起身系紧了衣带,调整好呼吸后才俯身过去,问他要不要喝水。

他闭着眼,轻声道了声好。

于是她踅到桌边,看着昏暗的桌面又犯起难,只好回过头来问他:“火折子放哪了?”

“多宝阁第二层第一格……”

她这才找到了火折子,点燃了银?,又手忙脚乱地倒水,然而放了一夜的水早已凉透了,她倒了一半才讪讪道,“我去让人烧水。”

他见她竟然不计较他的孟浪,为自己刚才脑子一闪而过的念头感到抱歉,声音也柔和了不少,“不敢劳烦你,你还是帮我把来贤叫来吧。”

鸢眉银子都给了,哪可能做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于是把体贴人心贯彻到底道,“不过是顺手的事罢了,郎主不必介怀。”

说完便转到厨房去了。

过了片刻,还真端了温水过来给他,还搀起他准备喂他喝下。

他不自在地避开她的眼神,伸手夺过茶杯便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她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又问:“还要再来一杯吗?”

“不必了。”

“对了,我已经告诉来贤去告假了,你今日还是别去早朝了吧……”

裴疏晏闻言垂眸陷入良久的沉默。

鸢眉觑着他的脸色,感觉他不像生气,便又问,“这会还早,等天亮了还是让顾郎中来瞧??”

“鸢眉……”他忽地开口打断了她,一双漆黑的眸子转了过来,就这么平静无波地盯着她。

她心头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可是他的表情却令她生了不好的预感。

她悄然攥紧了拳头。

却听他望了她许久,慢慢开了口,“你是不是还想离开……”

她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好……那我……”他一句话没说完,一口浊气忽地涌了上来,呛得他止不住咳嗽。

鸢眉听他的语意,竟像是要放她走了,于是更加殷勤起来,又倒了杯温水送到他嘴边道,“喝口水顺顺吧。”

他接过茶杯抿了几口,那口气才顺了上来,搁下茶杯,他又懊悔方才说出口的话。

江集造了那么多的孽,他又怎能轻易放过她?再说了,他不认为,以她娇滴滴的模样,离了他会过的更好。

他们就该这么纠缠不休,他对她固然有恨,却也有悔,还有……一些日渐不由他控的情感。她对他又何尝不是?

鸢眉见他沉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问,“郎主方才想说什么?”

看出她的期待,他心头没来由地被扯痛了一下,沉吟了一下才道,“我想,你什么时候能令我满意了,我就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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