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如意第一（1 / 2）

今天的天气本来应该很好。

早晨七点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在窗前投出一片光亮的影子，仿佛连影子都带着点温暖的热度。

然而屋里却并没有半点能回应这热度的。

整个房间里都是白色的，空阔的屋里只陈设着必须的家居，就这些家居也都是白色的，冷淡的让阳光都有些退怯了。

于是天上的太阳渐渐藏到了厚重的云层后面。

落地窗前的那一片影子也跟着不见了，再慢慢的，残存的那点温度也随即失去了。

屋里更冷清了。

又过了一分钟之后，屋里突兀地响起一个模拟人声??仿佛已经尽可能地想要贴近人的声音了，但还是没有办法舍弃那点属于机械的本性。

至少在停顿上是生涩的，还没有那么顺畅。

机械的人声也很配合这房间里的冷淡：“七点零一分定时已到，您已经在工作舱满十八小时，建议您立刻出舱补充营养剂。”

这声音同时在屋里的每个角落响起来。

二楼的一个房间，原本关闭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里面的人没急着出来，只是倚靠着门框，半抱着手臂，微垂着眼皮，也没有要抬眼的意思，及肩的黑发散落开，遮住了她大半张的脸，也盖住了神情。

然而很明显带着不耐烦地啧声却暴露了她的心情。

沈牧叹了口气，伸手将披散的头发拢起来，眼睛却还是那样低低地垂在那，没有要去看任何东西的样子，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一样，语气算不上太好：“你又发什么病？”

沈牧并没有等回答，拢起头发后，就径直向盥洗室走去了。

路才走到一半，回答就来了。

依旧没有任何身影，但声音就是在屋里，每一个角落都能清清楚楚地听见，比之前带着点生涩的那个机械声要更顺畅，甚至还似乎有点情绪在里面。

那声音回答道：“我是系统，按照理论来说，我并不会生病。”

沈牧不为所动，打开盥洗室的门进去，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阀，恒温的水倾泻而出，沈牧稍微弯了一下腰，掬了一捧水撞到脸上去，手也跟着捂住了脸。

体验了瞬间的窒息感，沈牧才松开手，把水阀关了。

沈牧看向镜子里，镜子里倒映出来一个人。

肤色苍白，面容姣好，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始终无精打采的，连带着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丧气来。

沈牧皱了下眉，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皱起眉，语气里带着讥讽的意思：“是，你不会生病，你只会中毒崩溃和死机??你今天怎么还没死呢？”

系统像是被气到了，顿了好一会儿，才又恢复过来，若无其事地说：“系统只是系统，你提到的以上问题都应该由系统维护人员来负责。”

沈牧继续嘲讽：“一年更换了三十个维护人员，要是你自己病太多，用得着一直换来换去的？”

说完，沈牧没给系统多嘴的机会，接上说：“行了，我只是个负责测试，提供数据模板的。”

“你犯病了也别来找我，快去找你新换上的维护人员吧。”

系统没吭声。

沈牧就知道系统没安好心，不想跟它多废话磨叽，直接问道：“你有事儿就赶紧地说，别跟憋尿似的在我这儿挨着，看着就想踹你的脸。”

系统又停顿了两秒：“作为系统，我既没有尿，也没有脸。”

沈牧：“……”

行，系统不要脸，坐实了。

沈牧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没再让系统跟她绕着兜圈，直接问道：“说吧，到底又提了什么狗屁项目要我去测试？”

系统就很公事公办地说了：“经过最新的数据收集，系统发现任务者在产生疼痛时的数值平均波动最大，可以提供的能量也远高于其他的数值。”

“因此系统认为，可以展开新的测试，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以后系统获取能量的方式将更加简便。“

沈牧听着这个从名字上就透露出一股不怀好意的测试，眉心皱的更深了点，但是并没有多问，就是点点头，也是公事公办：“测试什么时候开始？“

系统就很体贴很有人情味的样子说：“系统监测到你的身体数据有所下降，所以为你争取了二十四小时的休息时间，以便你以最佳状态完成测试。”

沈牧冷笑，不打算领受系统这个“人情”，拒绝道：“不用了，我等会儿去喝袋营养剂，立刻就开始吧。”

系统的测试，向来一个比一个坑。

沈牧不想跟系统耽搁，只想早点完事儿好睡个觉。

洗漱过后，沈牧飞快地喝完一袋营养剂，就再次进入了工作舱里。

系统的效率很快。

很快就将沈牧传送至测试场地了。

沈牧才刚适应过来，就觉得身上疼的厉害，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疼痛感就是从腹部裂开的伤口传来的，除了那个最重的伤口之外，身上几乎到处都有伤，就连手上都有不少血口子。

沈牧忍着疼痛，皱着眉，把系统叫出来，质问：“这就是你的测试？”

“让我来流血，一直疼，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