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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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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只有咫尺远的沈之蔻,粉面含春,我见犹怜,被蹭掉的第三颗衬衫扣根本掩不住春光,冰肌莹彻的沟壑间软雪胜月白。

曲蓁猛然坐起来,害羞到就差原地打坐念清心咒了。

她放轻动作,给沈之蔻盖好软被,拿上手机轻手轻脚地离开主卧,钻回客卧的动作比被逼急的兔子都快。

将房门关阖,曲蓁背靠房门,循着记忆开始梳理昨晚发生的事。

她喝醉了!(p(?□?)q)

她冒犯、欺负了姐姐!Σ(°△°|||)

她临时标记了姐姐!Σ(っ°Д°;)っ

曲蓁滑落瘫坐在地,抱着腿将脑袋抵在膝盖间,耳朵红得可赛玫瑰。

梳理完昨晚的事,曲蓁又在心底反思和斥责自己,并在备忘录写下再也不喝酒,喝酒误事。

等做完这一切,曲蓁去拉房间的窗帘,直愣愣地与天光大亮相撞,她错愕地瞪大双眸,最后还不死心地望了眼手机时间。

锁屏页面显示8:55。

!!!

她迟到了!

不,她逃课了呜呜呜呜。

大学四年从没落下过任何一节课,就连水到极致的学业生涯规划课都认真听讲的曲蓁,此刻

的心底简直惊涛拍岸。

于是,备忘录中的喝酒误事旁又被她加上了一大串感叹号。

曲蓁连忙点开微信,她们的宿舍四人小群里全在@她。

【周韵:怎么没在教室看到你?@曲蓁】

【杨舒梦:咦,蓁蓁你在哪?@曲蓁】

【杨舒梦:啥情况呀?该不会睡过头了叭?我们先帮你在签到表上签名啦@曲蓁】

曲蓁编辑消息,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羞窘地向两位舍友表达了感谢,并暗自在心底决定下次课后向任课老师道歉。

她在窗边站了会儿,直到那股害羞的劲消退,才找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内传出淅沥水声,主卧房门紧阖,放置在飘窗上的手机振动了下,在曲蓁离开后就已经转醒的沈之蔻,伸手拿过手机接通电话。

“沈韫惜。()”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含有浓厚的不解,“你怎么忽然放弃了切除腺体手术?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沈之蔻的神情冷若冰霜,她一颗一颗地扣好被alpha蹭掉的衬衫扣,声音毫无波澜:“向医生,谁给你以下犯上的权力。”

“哈?我们两认识十多年了,我还是你的主治医生!!”向溪放缓声音,“沈总,沈当家。你拒绝跟别的S级alpha匹适,把病情拖得越来越严重,拖到不剩任何转机,每次病发都痛如利刃割肉,我劝不动你。两个月前你跟我说要切除腺体,哪怕会变成残障的omega,我也劝不动你。”

“可现在你全都推掉,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向溪冷静地宣判,像一个举着刀将落未落的刽子手,“韫惜,你活不过三个月。”

信息素激紊症无药可医,除了找到匹适对象外,就只剩一个极为残忍的办法。切除腺体,变得像beta那样感知不到信息素,这个方法少为人知,因为切除腺体后的alpha与Omega都活不过两年。

“Aneniy告诉我,你取消的时间是十天前,十天前你在国内??”

“我会活着。”

吐露简短四字,沈之蔻挂断电话,面无表情敛眸的模样,就像一尊霞姿月韵的白玉像,眸底毫无温度。

她缄默地站了许久,久到仿佛又过了一个严寒隆冬。

转身瞥见地面垃圾桶里的阻隔贴,她倏地想起那日在祠堂,唯一与她深交的老友,在知晓她要做切除腺体手术后,格外认真问。

“韫惜,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祠堂里香火不断,尊放在上的佛像庄严肃穆。她跪在金黄色的拜垫间,身形落拓如松竹,清冷的音色中俱是明知不可求的强求。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她一字一句道:“我偏要勉强。*”

.

已经错过早课的曲蓁,洗漱完便加急做起了早餐。

她在厨房忙碌时,总会分神想到昨晚的事。脸庞苍白无血色的沈之蔻,攥着她的手都

() 在微微颤抖(),比之前被催债那次更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面对黑暗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不像天然的恐惧,更像是后天造成的阴霾。

从那次得知沈之蔻小时候过的不好后,她几乎不去过问她以前的生活,既怕不小心戳到她的伤处,也不想她自揭伤疤,又经历一次血肉模糊的疼。

反复矛盾间,曲蓁都没注意到沈之蔻出来了,直到后方发出声响,曲蓁才顿然转头。

站在饮水机边的Omega,身穿黑色丝质长款睡衣,柔软的面料将Omega曼妙的曲线全然勾勒出,盈盈细腰不足一握。

“早。”

在看到沈之蔻脖颈间的玫色痕迹时,曲蓁又变成了小结巴:“姐姐、早。”

那处是醉酒后异常黏人的她留下的,她根本什么都都不会,啄的Omega轻吸了口气,还开心地问姐姐要不要也亲亲她。

曲蓁不明白自己的酒品为什么那么差,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清醒时的她很想钻地洞。

沈之蔻朝她走近,将水杯置于桌面:“需要帮忙吗?”

“姐姐,不用了。”曲蓁连忙摇头,“马上就弄好了,你再等我三分钟。”

“好。”

时限一到,空旷的餐桌立即摆满了早餐,香肠滑蛋吐司卷洒着沈之蔻喜欢的咸蛋黄酱,玉米虾肉馄饨精巧鲜香,牛肉锅盔肉香四溢,曲蓁还给沈之蔻做了份蛋奶烤布丁及红豆山药丸子。

“姐姐,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辛苦了。”沈之蔻挖了勺布丁,“以后我们轮流着来做饭,比如我一三五日,你二四六。”

“我来就好。”曲蓁认真道,“姐姐吃我做的饭菜,也是一件让我很开心的事。”

沈之蔻退一步:“那我周二和周五做?”

曲蓁坚持道:“如果妈妈知道我让姐姐进厨房,她会对我使出三大杀手锏之一,让我忏悔地写检讨书。”

曲涵与秦欢结婚二十五年,只要在家就基本上没让秦欢进过厨房,偶尔秦欢兴致来了想给母女两露两手,将厨房搞得乌烟瘴气后,曲蓁还要配合曲涵夸赞秦欢做的饭菜好吃。

“阿姨真的会这样吗?”

“嗯。”曲蓁认真点头,“所以家里的饭菜,还是让我来负责吧。”

“好。”沈之蔻语锋一转,“昨晚谢谢你。”

听到昨晚的事,曲蓁刚想说些什么,就闻沈之蔻接着道:“我刚满一岁的时候,我的Omega妈妈就因病走了。从我有记忆以来,我的alpha母亲就很不喜欢我,因为她觉得妈妈是由于生了我才生病离开的。”

曲蓁心一紧:“姐姐。”

“没关系,我说出来就意味着我不在意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怕黑的原因,也想让你多了解我的过往。”沈之蔻将那段摘头去尾,多加粉饰的过往一一道来,“第一次被关进小黑屋里,是在我六岁生日那天。她觉得我的到来是一场灾祸,害死了我妈妈,不配过生日。即使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她也不由分说地将

() 我关了进去。”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讲述的是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小黑屋其实是一间地下室,那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黑,昏暗潮湿又泛着刺鼻的死老鼠味,我在里面呆了12个小时,没有水没有任何食物,直到第二天她想起来才将我放出去。”

“那时候我太小,我很害怕,也很恐惧,之后便落下了怕黑的毛病。”

明明故事的主人公是沈之蔻,身为旁听者的曲蓁却湿了眼眶,她从小浸润在两个妈妈的爱里,曲涵和秦欢都很疼她,从没打骂过一句,对她要星星不给月亮,把能给到的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

以至于共情能力极强的曲蓁,只要设想在那12个小时里小时候的沈之蔻将会经历什么,就眼眶红红,根本没法止住掉线的眼泪。

“别哭。”坐在右侧的沈之蔻给她擦眼泪,话中有话,“现在很好,我已经拥有了最好的一切。”

眼角的泪迹擦干,曲蓁反握住沈之蔻的手,保证道:“姐姐,妈妈她们一定会对你特别好的,会像爱我一样爱你。”

望着身旁的小哭包,沈之蔻点了点头。

她当然相信曲蓁说的话,因为她很清楚曲涵和秦欢都是心善的好人。

这顿早餐最终也只解决了一半,且大半都是进了曲蓁的肚子,沈之蔻胃口小只吃了一点。由于揭开了过往的话题口子,收拾完残局,曲蓁便拉着沈之蔻继续加深对彼此的了解。

两人坐在沙发上,桌面果盘里盛着黄桃,曲蓁一边给沈之蔻去黄桃皮,一边讲述她大学改专业的事。

“这四年我去过法院、律所、公司实习,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无论是在哪儿,其实对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沈之蔻反问:“因为都是你不想待的地方,对吗?”

“嗯。在田野考古很累,但那种累会让我觉得开心,充实、和有收获感。”曲蓁道,“法学同样也是极富意义的,但它赋予不了我这些。”

她们宿舍四人学法原因皆有不同,她是因为家里的意外心觉不公,且那会儿家里拮据经济压力很大,考古冷门不好就业及工资低,她无法忽视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去选择填报考古。

杨舒梦是因为喜欢,想当律师主张正义,周韵是由于势在必得的第一志愿没取上,顺延至随意填的第二志愿法学,姜橙则是受家里小姨的影响,想成为像她那样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

因为学法原因不同,大四这年四人的选择也大相径庭。

去皮的黄桃鲜嫩多汁,沈之蔻用牙签插起一块,先递给曲蓁:“那为什么不跨考考古学的研究生呢?”

“我有这个想法的,也一直都在准备着。”提到喜欢的事,曲蓁眉眼弯弯,“不过学法四年我也收获了很多,我还记得大二时给我们上《公民保护法》的教授说过的话,所以我也想通过这次实习试一试。”

沈之蔻应:“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曲蓁就差攥紧拳头保证了:“姐姐,我会努力的!”

领证后她便将秦欢给的那张卡,还有自己的那张银行卡都交给了沈之蔻保管。那张卡里有她从小攒到大的压岁钱、奖学金、兼职工资、实习工资等等,积攒起来的数额并不算小。

就连她放在老家卧室里的存钱罐,她都带来交给了沈之蔻,真的老实到让人心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决定下午两点半开车前往星星岛,曲蓁刚要去卧室收拾东西,沈之蔻喊住了她。

“记得换衣服。”

“嗯?”曲蓁瞅了眼身上的浅杏色简款毛衣,才发现自己竟然将毛衣穿反了,“好、好的。”

她急步往客卧的房间走,刚把门关上换好衣服,沈之蔻又敲响了门。

门内的alpha面红耳赤:“姐姐。”

“我来帮你搬东西。”

“啊?”

“难道小蓁律师更喜欢婚后分居?”

曲蓁望着自己的足尖:“不、不是。”

沈之蔻意有所指:“还记得修改后的3.7条款吗?”

曲蓁立马将那条内容一字不落地背诵出。

沈之蔻从容自若:“从昨晚开始到度假结束,按条款内容都属于特殊时期,你昨晚临时检查提的所有要求,我都毫无条件地答应了你。那作为合同的甲方,我提一个搬行李去主卧不分居的要求,乙方应该要怎么做呢?”

熟背协议的曲蓁脸更红了,她小声地回答:“应遵照履行。”

“小蓁律师果然专业。”

曲蓁的行李很少,只带了几套衣服和被子枕头过去,其它的东西主卧都有。

相较于客卧,主卧的空间翻了一倍,曲蓁刚迈入就嗅到了铃兰浅香,她步伐稍顿,停在了化妆桌边。

“姐姐。”

“嗯?”

“我刚刚忘了问。”她掂了掂手里的枕被,“需要重新洗一洗再放上去吗?”

“不用,盖一张被子。”

经历了昨晚,曲蓁的害羞也只增不减:“我睡相不太好,可能会跟姐姐抢被子。”

坐在化妆椅上的沈之蔻站起,止步于曲蓁两步前:“记得昨晚临时检查前,你问了我什么问题吗?”

两步之隔的距离,能让曲蓁清晰地瞧见Omega右耳垂上的红痕,那是她昨晚变成黏人精咬出的咬痕,似一弯绯月缀在白云间。

不擅长谎言的老实人道:“姐姐,我…不记得了。”

沈之蔻又迈近一步,那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撩人心怀:“你问我,喜欢小狗吗?”

“我没有立马回答,你就撒娇亲我的耳朵,还说我很坏。”

老实人脸热得冒烟,变成了一动不动的木头人:“对不起、姐姐,我昨晚是第一次喝酒,我也不知道…我喝醉了会那样。”

“没关系,想知道答案吗?”

木头人般的曲蓁有点想,因为她和家里人都很喜欢小狗小猫等小动物。

“想的。”

“喜欢。”

曲蓁眼睛亮了亮。

沈之蔻的重点在后一句:“喜欢听话的乖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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