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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话,干脆利落地把门关了。
“尊上,你做什么?”
“别给本座丢人。那老太太爱管闲事得紧,要是看见你睡在大堂,回头又要来将我好一番教诲。烦死人了。”
“没事的。你要是怕她瞧见,我……我去走廊角落坐着也行。”
“本座要是心烦起来,会杀人的。”
“……好吧,你别杀。”
嗯,还算挺会看眼色。
梵音满意地转过身,还没走两步,却听身后有人轻轻道:“谢谢你,尊上。”
“……”
她猛地一下,只觉得从头皮一直麻到背脊,浑身不自在。
“本座没有在关照你。”
“尊上何必总是冷冰冰的呢,哪怕做了好事,旁人也不知道。就好像晚饭的时候,你分明有心帮掌柜……”
“你再自作多情,本座就把你扔到房顶上过夜。”
这人抿嘴笑笑,看了她一眼,眼睛在灯火的映照下亮晶晶的。
“好,那我就谢谢尊上赐我一夜容身之所。尊上今日帮了我许多,也极辛苦,早些歇息吧。”
说着,就想伸手替她解下身后背的东西。
那件又窄又长的,用黑布包裹得严实的东西。
下一霎,手腕却被牢牢擒住。
迦楼罗飞快地一旋身,将东西严实护住。碧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来,片刻前的半分和蔼荡然无存。
“这不是你该碰的。”
“尊上?”
“你应该庆幸,本座知道你只是我顺手捡回来的一个小玩意儿,而不是谁派来的。要不然……本座会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我,我知道了……疼……”
她一怔,瞬间撤回手上的力量。
楚岚倒退了一步,撞在桌沿上才站稳。他极力忍着,眉头都不敢皱得太紧,但眼眶还是一刹那全红了,泪盈于睫。
她的力量太凶悍了。
其实她念及他先前乖巧,话说得好听,手底下已经留了几分力道,不然的话,此刻他的手腕应该已经断了。
但这对凡人来说,还是过于可怕了。
“在本座身边,不要做多余的事。”
她垂下手,淡淡道。
“本座不会记你的好。”
“对不起,尊上,你不要难过。”
“什么?”
“刚才我碰它时,尊上相比处置我,更紧张的反而是它有没有损坏。你生了那么大的气,其实只是因为把它看得很重,不想让任何人染指吧。”
他仍捂着手腕,疼得轻轻吸气。眼睛还红着,眼尾的弧度,像凤鸟垂下的羽毛。
里面盛着的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迦楼罗王形容不出来的东西。
他说:“尊上,你很难过。”
“……”
梵音盯着他,神色晦暗,很久才道:“滚过来。”
“尊上?”
“本座不说第二遍。”
对面眨了眨眼,顺从地走到她面前。
白皙的、纤细的手腕,被以一个尽量轻柔,却十分僵硬的姿势托起来。
手很秀气,掌心却长着一层薄薄的茧。
这个位置,不是习武之人常长的那种,反倒更像是……常年在做粗活。
梵音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那人小声迟疑着问。
他像是有些担心自己的手不好看,本能地往回缩了一下,可是忘了刚受过伤,“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梵音翻了翻眼睛。
精纯的灵力,流淌过他的手腕。温暖,从容,疼痛弹指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楚岚的神情,好像做梦一样。
“多谢尊上。”
“对本座来说,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
她丢下一句,起身就走,连多一刻都不想与他纠缠。
这小东西,有些麻烦在身上的。
却听那麻烦精又问:“尊上要走吗?”
她很没好气。
“不然呢?房里只有一张床,你想与本座同床共枕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那老掌柜脑子糊涂了,说了许多闲话,但你最好还是将自己的位置看清些。本座肯留下你,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就算真缺一个暖床的人,也不会选你。”
她笑容张扬,不怀好意。
“本座瞧不上伺候过别人的男人。”
“……”
该哭了。
该哭了吧?
迦楼罗王挑挑眉,满心恶劣的快感。
谁让这人不老实,她原本只是好心收留他,省得他在外面一夜冻死了,结果给她折腾出一大堆有的没的,让人头疼。
她心想这下该安分了,转身欲走,却听身后声音委委屈屈的。
“我没有。”
“别多话了,老实待着吧。”
“我没有伺候过那个亲王,你不能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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