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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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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谷接手了红绸将宋观玄赶了回去,果不其然,回到屋中宋观玄便开始发热。

高重?看着药炉,无聊地盯着熏炉上的披风。想起宋观玄袖笼里的香味,仔细凑到熏炉上闻了闻。

“头发都要燎着了,高重?。”

高重?扇了点轻烟到面前:“这炉子怎么没有香味。”

宋观玄揉了揉眉心,将额头上的凉布揭下来,撑着身子朝高重?望去:“明天我给你寻点有香味的炭火来,烦请殿下行行好,先帮我把药罐子从炉子上撤了好吗?”

药炉咕噜咕噜冒泡,汤汁险些扑出来。

高重?不假颜色地拿了布巾包住长柄,倒出冒泡的浓稠药汁。

宋观玄重新躺了回去:“那是我擦脸的布巾。”

高重?懒得和他纠缠,布巾大不了还他一条就是。他晃了晃药碗,递到宋观玄手里:“这还能喝吗?”

宋观玄捧在手上吹了吹,品茶似的喝了一小口:“是药三分毒,多一分不碍事的。”

话音未落,就听见高重?的一声轻笑。

宋观玄将药喝尽,想着这招对高重?也不那么有用了。

“喝了三碗了,你这温度没见好。”高重?严肃地站在床边不走,试了试宋观玄的额头:“这样还要去祈福?”

宋观玄淡淡:“病去如抽丝,看着麻烦而已。你别担心,我行的。”

高重?揭去宋观玄头上变热的帕子,放在凉水里搓了搓,从新搭回他头上。

看着宋观玄像是越病越习惯,这样的热度只当寻常,心下不免担心几分:“严回春上次那副药就挺好的,药到病除。”

宋观玄身上酸疼,一时清醒得很。听着这话没做声,他倚在床头不置可否。

屋子里没了熬药的咕嘟声,一时静得可怕。

高重?将药壶递出去,回来没去宋观玄面前晃悠,转到书架上摸索。

????的声音不远不近的,高重?无中生有地忙碌,透出一丝无端的寻常。

宋观玄烧得面上发烫,觉得自己有许多事情要想,却一时陷在这寻常中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盯着灯火发呆。

朦胧间,他听见高重?在问:“你这怎么也有乾都的小兔子。”

没一会,崭新的小兔子搬玉米举到宋观玄面前。

高重?捧着书坐到宋观玄床边,音调上扬带着些愉悦:“你喜欢这个?”

乾都的小兔子都劳作到玉虚观来了。

宋观玄咳了两声,感觉头更痛了,伸手把高重?的书按下来:“你想要炉子有什么香味?”

高重?抬眼觑着他的神色,斟酌地描述着:“就是那种像梨子一样,有点甜的,又有点清香的味道。”

宋观玄手指从他书页上挪开,头一歪:“哦,你是想要我身上的味道。”

什么东西?什么味道?

高重?将书举高完全挡住脸,深吸一口气冷静道:“不,我只是想找个熏香。”

宋观玄将手腕伸到高重?面前:“那不是香料熏蒸出来的,但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大概玉虚观待久了就是这样。”

许是发热的体温,淡淡的梨香更加清晰。

高重?仿佛被这淡淡的香气包裹住,他猛地往后一躲。后背砰的撞上床头板,迅速逃离出来。

他瞧了眼宋观玄的神色,将视线别开:“我信了。”

宋观玄不动声色:“那我明天叫几个师兄来,你看看谁身上还有你喜欢的味道?”

高重?连连摇头:“大可不必。”

说完他像要证明什么似的闻了闻自己手背,一点味道也无。

宋观玄瞧着高重?的架势,觉得高重?是困迷糊了,以后想起这事很难不笑出来:“你别闻了,去睡觉吧,我给你讲这个搬玉米的故事。”

“我不听,你别讲。”

高重?撤到屋子另一头睡下,隔着屏风宋观玄没能将小兔子搬玉米讲完,似乎熬不住先睡了。

灯火吹熄,他松了口气,埋在一室黑暗里默默提醒自己,和宋观玄是不能这么近的。

一夜无话。

清晨,宋观玄醒来时手上还捏着书本。

他摸摸额头没那么烫了,心里有些侥幸。想来这病是舟车劳顿而至,不似上辈子那样死去活来。

宋观玄摸索着撑起身子,穿衣着靴。记得上辈子祈福之前自己烧晕过去好几日,想来是中了高歧奉那点好心下山找药的圈套。

面盆里的凉水冻得他猛地缩手,宋观玄一点点清醒。不出三月他就会回乾都,倒时玉虚观群龙无首,王若谷也不会一直在观中。

剩下的这些人在观里如同养蛊,他得确认最后养出来的蛊是属于高重?的才行。

门外轻扣三声:“师叔,醒了吗?我进来了。”

常行江闪身进门没透进凉风,放下食盒寒暄道:“师叔,昨夜我回得晚,未能来看你。”

宋观玄见是常行江,朝他点了点头,挪到桌边坐下:“无事,昨晚病着也不好见你。”

江此人中规中矩,总留一丝善念。宋观玄从前一意孤行离开玉虚观时,还是托他帮忙送到山脚。

若是为玉虚观选个可靠之人,常行江的善心与高重?或许相投。

他支着头想着,忽然手腕上一热,抬眼见常行江正替他搭着脉。宋观玄身上发软懒得聚力,就由着去了。

常行江神色担忧:“师叔怎么弄成这样了,乾都不好呆,还是回来罢。”

宋观玄默默收回手,回身朝高重?道:“我不要紧,吃饭没有?一起吃吧。”

他摆了三副碗筷,朝常行江笑道:“行江,这是五殿下。”

行江?

高重?微微蹙着眉头,这师侄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忽然走得这么近,宋观玄怎么不怀疑他。

常行江起来行了一礼,请高重?坐。

高重?看着粥碗,又看了看夹在宋观玄和常行江之间的位置,一言不发挤了进去。

夹在宋观玄和常行江之间,反倒是不自在起来。两人声音在耳畔来回,一时说着仪典的礼乐,一时说着宋观玄的起居。

这师侄听着不坏,似乎从前在玉虚观里就是跟着宋观玄的,对他打水洗衣这些事了解甚多。高重?埋头苦吃,许多话他也听不出头绪,只觉得心中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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