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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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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登时一怔,直直地盯着那颗珠子,然后又低头望了望自己脖子上戴的那颗,两颗珠子无论是做工还是大小,竟是一模一样,别无二致,但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她的那颗是亮着的,而眼前这颗是暗的。

求证似的,桃夭再度站起身来,扫视着周围每一个人的胸口,果不其然,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佩戴着相同的珠子,且除了她的那颗,其他都是暗的。

可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眼前这些人的伤势由不得她继续细想下去,桃夭上了前,吃力地将每个人都分开,然后又细细的为她们擦去脸上的血迹,接着探了探她们每个人的脉息,好在都没有生命危险,她终于放下心来。

待到这一切都完成后,她才坐下来,以打坐的方式开始缓缓调息。

法力在丹田缓缓运转着,可无论她怎样尝试,都一直难以突破丹田向周身游走。但她很清楚地明白,若是法力无法在经脉中游走,她便很难施展出攻击性强的法诀。

桃夭闭紧了双目,竭力地尝试突破那层看不见的桎梏,可试了许久,也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只是相较先前而言略微好了一些罢了。

时间估摸着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就快到子时了,自己却还是没有什么起色,她吸了吸鼻子,心下不禁有一丝失落。

若是今天师父在就好了。她忍不住地想,若是师父在,定然能一下子就把这幻境破开,而不是像她现在这般,什么也做不了。

她虽无比明白找寻神器碎片,光耀神族是自己注定的宿命,可有时候却不由得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真的能够承受这一层枷锁?

她总觉得这一切都太早了,自己应该再等等,再磨练磨练,她身上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但她一切的担忧终是敌不过长老口中一句神谕里的异象。

“甲子,荧惑入太微,魔者愈强,六界受制。”

便因了这句神喻,说是神族已然时日无多,若是再不下凡便会魔道横行,再无宁日,长老们便忧心忡忡地将她赶了下凡。想到这里,桃夭在心中宽慰自己,这也怪不得长老们,他们毕竟是为了天下安危,这本就由不得他们选择。

可她还是感到低落,她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至少是一个可以责怪的对象。

于是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怪在这句异象中的“魔者”上,显然,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的魔尊祈落。

若非他数百年前大肆屠戮神族,吞并神族领地令其堕入魔域,神族也不至于沦落至此,长老们也自是不必为了天下忧心。她忍不住咬了咬牙,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怪他。

而正当她在心下不断暗咒魔尊之际,只听前方传来细微的“咔嚓”一声,有钥匙轻轻插入了锁孔,片刻后,牢房的铁锁开了。

“桃夭。”她听见有人轻轻唤道。

月光探过窗棱倾泻在潮湿的地面上,似是结了一层寒霜,厚重的牢门被拉开,依稀的光线下,那人的身影变得逐渐清晰。

是勾黎。

不知怎的,此时此刻,她竟然莫名有些心虚。

桃夭于是有些别扭地别过了视线,不再看向他,只是扶着墙快速起了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牢房外,然后轻轻掩上门落了锁。

勾黎微微颔首,示意她跟上自己。

二人不再言语,只是快速出了牢房,桃夭仔细环视了一圈这周遭守夜的守卫已然不在,看来是被勾黎支走了,算是安全了些,不过时间紧迫,他们得早些回来才是。

牢房之外愈加寒冷,风混杂着湿冷的寒气袭来,刺痛的感觉穿透皮肤,在每一寸血肉中蔓延着,桃夭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往勾黎的身后躲了躲。

好在一路上也没什么看守,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是一间低矮破旧的柴房,昏暗潮湿,墙皮早已层层剥落,露出里头凹凸不平的土坯来。

勾黎先行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待到她先进去后,再确认周围无人跟来后,他才进来,然后轻轻掩上了门。

“阿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勾黎摘下斗篷,向她靠近了几步,旋即担心地开口道。

男子深碧色的眼瞳宛若毫无杂质的翡翠一般,分明充斥着关切,却无端让她感到一阵违和的冰冷。

仿若那一切的关心和担忧,都不过是伪装。

可细看之下,他的眼尾却在微微泛红,湿漉漉的眼睛与泪痣映衬着,显得既害怕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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