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无忧1(1 / 2)
照明符暖色的光渐渐散去,四周变得清晰起来。清晨的白雾挟裹着夜里的寒露徐徐铺开于天与地,院子里,有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地响着。
这是一个雪后的清晨。
“柴桑,这么早就起来铸剑了?”有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善意的调侃:“想多铸几把剑给闺女存嫁妆啊?”
“嘿嘿。”被调侃的人也不恼,只是憨厚地一笑。
柴桑?簪星心中微怔,那不就是无忧剑的铸剑师吗《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这可能不只是无忧剑的记忆,也是少女无忧的记忆。
记忆的画面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了,流逝的时间变得不稳定,似乎对于记忆的主人来说,接下来的这段回忆十分痛苦,使他内心饱受巨大的煎熬。
月支国的新年,大地被积雪覆盖,家家户户檐下挂起了灯笼,大门贴了春联喜字。无忧将屋门前最后一朵窗花贴得整整齐齐,听见外面经过的路人说话。
“天香楼又开始卖春酒了。”路人催促:“快点去,少二十个铜板呢,晚点就买不到了。”
无忧望了望天色,已经是傍晚了。
明日就是新年,月支国的商贩都不会开张,本着想要早些卖完回家的心,许多小贩都会将东西卖的很便宜。春酒到了这个时候买比平日里少二十个铜板,最是划算。柴桑好酒,素日里却舍不得酒钱很少喝。
他还在屋子里张罗明日的年夜饭,无忧将铜板揣到荷包里,自己出了门。
记忆到了这个就停止了。
周围变得漆黑,时光不再流逝,月支国的雪虽然厚重,可那只是存在于记忆中的假象,并不会对人有任何知觉,可簪星竟却会觉得冷。
那是一种无孔不入的、似乎要钻入人心底的冷。从脚心生起,一点点蔓延侵噬,爬上人的四肢,爬上人的五脏六腑,冷到骨头缝中。
无忧没有回来。
又过了很久很久,“轰隆??”一声,雷声炸响在耳边,似乎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
簪星看到柴桑拖着生病的躯体,四处寻找女儿的下落,卖酒的商贩告诉他,无忧在傍晚的时候买过酒,之后就离开了。
可她没有回家。
那个矮小的不起眼的男人疯了一般在新年的前夜找寻女儿的踪迹,直到第二日,有人在坊市的街头看到了一具横陈在地的女尸。
女孩子神情惊恐,衣衫不整,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她死在了新年的第一天。
那些暖色的光芒潮水一般的褪去,记忆开始变得苍白、晦暗。铺天盖地的绝望与悲伤瞬间席卷了整个小院,簪星看到柴桑伏在女儿身上失声痛哭。
活了半辈子沉默寡言的男人,哭得撕心裂肺,绝望又无助。
那种极度的悲伤几乎要透过记忆传递给每一个人,簪星也控制不住地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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