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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爆胎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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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沅显然是休息不好,前脚刚踏进小院,后脚就被王武正发飙训了顿。

“晚上哪去了?大半天没见你人影,眼里没活是不是?”

在秦怿琛面前拂了面子,等人前脚刚走,后脚就逮着陶沅骂,后者这回没低着头,陶沅抬眼直勾勾的盯着王武正,“吃饭去了,师傅,您有活和我说。”

态度和先前相比堪称天上地下,一双圆睁的杏眼里满是无辜,王武正瞬间偃旗息鼓,找茬的劲都消了大半,声音小了下来挥挥手打发人,“自己多注意点,学本事就少偷懒,去去去,累了也没不让你歇会。”

陶沅点头,“好,那您有事喊我。”

王武正颇有点受宠若惊,看着向来冷冰冰的小徒弟头回好好说话,只是他没看见的是,陶沅转身那一瞬眼里的鄙夷和冷意,他先前是习惯性硬碰硬,也不懂服软,而刚才吃饭时秦怿琛说的一番话,倒是有点道理。

秦怿琛说:“既然决定走了,剩下没多长时间里,干嘛不让自己好过点?总归也改变不了那些龌龊心思,不如态度软和点..”

“也不是让你取悦他,就是好好说话,最起码搭理下总成?到时候拿钱走人不就好了。”

道理是很有道理,但陶沅想起来那事就恶心,巴不得王武正那张脸从他跟前消失,但既然不现实,他最终还是决定向秦怿琛说的那样,态度稍微好点。

原因无他,为了钱。修车厂学徒不像什么企业公司,他那会只想找个包住的,压根没想那么多,所以是没合同的,他在这干了马上三个月,要是和人闹翻了不给钱,警察可不会管这些,而先前要不是秦怿琛在,他确实会直接动手打人,一分钱拿不到。

所以,秦怿琛确实是帮了他无疑。

民房楼梯都很破旧,灯光昏暗里头也脏,陶沅和三个学徒的房间是三楼,推门进去时里头已经有人,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头接着玩手机。

沾了汽油的牛仔裤就那么直直躺被子上,连带着白色被单泛着层黄。

陶沅从床底下掏出小行李箱,房间没衣柜,公用阳台则是衣服堆积散着霉气,他通常直接塞自己行李箱里头。

拿了套干净的T恤短裤,陶沅准备脱裤子时,动作顿了顿,瞥了眼趴着的学徒工。

他现在看谁都他妈像同性恋,果断放弃,陶沅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丢床上,斜斜悠悠飘出张卡片,他思考了两秒,把手机和卡片一道塞进了枕头底下。

等陶沅洗完澡出来,房间已经熄灯了,他上床前说了句,“晚上你要去干活的话,喊我声,我和你一块。”

两人对话很少,因此那人愣了会才问:“你不睡?”

陶沅掀开被子躺进去,“睡。”他没解释只补了句,“到时候喊下我,谢谢。”

在旁边学徒疑惑的口气还是嗯了声,陶沅才放心闭上眼,他宁可下去干活,也不想被某个死变态再次意淫,也就两周了,两周不到,十二天,陶沅深吸口气。

昏昏沉沉,意识全然陷进黑暗里,直到第一缕天光透进窗户落在陶沅脸上时,才迷迷糊糊转醒,身后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全身汗毛瞬间立起。

“起了,刚师傅来喊我们。”

十几秒的功夫,冷汗几乎把陶沅全身浸透,睁眼回头,是昨晚的学徒,正弯腰把裤子提上。

这是真有了应激反应,陶沅胸口堵着的气闷实,坐起身一阵头晕眼花,这么多天没睡过一顿饱觉,这会只觉混混沌沌异常疲惫,他“嗯”了声回应,后知后觉神经绷起。

“刚才师傅来过?”

“嗯,进来看了眼就走了。”

陶沅暗骂一声,面上却没表露多少,也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和人一块下去。

接下来几天,陶沅时刻警惕着,基本晚上睡觉不给自己落单的机会,对着王武正也是尽可能态度过得去,算是有惊无险熬过一周,他们这行没周末,就是日日干着。

又一个雾蒙蒙的天,外头下雨街上人不多,陶沅买了包子啃着,坐在修车厂门口铁棚下。

他喜欢雨天,虽然湿漉漉的房间里因此味道很不好闻,要是有活干身上容易沾泥,但是他喜欢被雨后冲刷的城市,干净又清爽,人也不会那么多,满脑子都是攘攘的人声。

往常八九点的时间,已经有小摊贩摆着,喇叭没完没了的闹整天,这会倒是只有雨声拍打动静,店里没人,下雨天没生意,他慢悠悠的啃完包子,起身往门边丢垃圾。

喇叭嘟嘟两声,在雨中分外清晰,此刻前门只他一人,陶沅转身时,看清雨雾中停着辆车。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男人英俊的脸。

陶沅先是一怔,随后拧眉看着正冲他打招呼挥手的秦怿琛,将近一周时间秦怿琛没出现,陶沅扭头已经把人忘在了脑后。

“小朋友。”雨声挺大的,但秦怿琛的声音清晰无比的落进陶沅耳朵里,陶沅下一秒转身抬腿,身后又传来声,“陶沅。”

秦怿琛收了笑意,提高了点音量,“我没带伞,出来接下我呗。”

几秒后陶沅头也不回不搭理的进了里边,秦怿琛也不急,搭着方向盘的手悠闲地打着节拍,心里默数,数到六十秒的时候,面无表情的人重新出现,撑起超市里的土黄色的伞。

等人到跟前,秦怿琛推开车门,头顶落下阴影,陶沅不耐烦的声音,“赶快。”

“对客人什么态度?”秦怿琛开玩笑表示不满,迈入伞下往车厂里头去,他偏过头,目光落在陶沅脸上,两人将近一周没见,怎么瞧着更瘦了些。

雨声敲在伞面,声音直击耳膜,短短的距离,秦怿琛裤腿都湿了。

“这周出差,昨天大半夜回来的。”

秦怿琛开口解释一句。

陶沅眉头拧的很死,不悦道:“不用和我说。”

“行吧。”秦怿琛换了个话题,“还好吗?”

陶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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