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楼西北向来放荡不羁无拘无束,这种事情上倒不至于乘人之危。
两人默契错开视线,楼西北屏住呼吸将沈初霁放进床榻,盖上被子,拉上床幔,随后走到角落中熄灭了最后一盏喜烛。
清浅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户洒在床头,楼西北掀开床幔正欲坐进去,沈初霁已然如获大赦般坐起身,拿回了身体控制权。
“恢复了?”楼西北惊讶不已,不知遗憾还是叹息,“这么快。”
沈初霁瞥他一眼,语气淡淡:“多谢楼少侠。”
楼西北直起身,一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想必这邪祟市井话本看得不少,熄灯后的情节全部省略了。”
沈初霁不管他自言自语什么,自顾自穿上被他解开的外袍,掀开被子下了榻。
“先去外面看看情况吧。”沈初霁道。
“行。”
两人推开内室房门,来到院中隐约听见远处有些嘈杂,对视一眼后默契朝那个方向走去。
“沈初霁,倘若神府主人是你的旧相识,你可能推断出她的目的?”途中,楼西北好奇问道。
沈初霁看着面前洒满月光的小路,神情有些恍惚,摇头说:“我不清楚。”
“那就怪了。”楼西北双手枕在脑后,语焉不详,“难道说,她就只是为了跟你成亲,将你困在这里?”
沈初霁依旧摇头:“不知。”
走到池塘边,清澈见底的池水中游动着几条白金色锦鲤,鳞片熠熠生辉,倒是与沈初霁常穿的云金道袍有几分相似。
不远处有几道身影走动,刀剑铁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灵力涌动,血腥味刹那钻入鼻腔。
“秦少宁这厮,被控制后修为变得这么高?”
“二师兄,他现在是死是活?我若杀了他……”
梁浅一袭绛紫色锦衣立于月光下,身形挺拔,温润如玉,嘴角噙着一丝淡笑,说道:“你若杀他,明日自行向大师兄请辞。”
宣夜努嘴:“他还活着啊。”
秦少宁手执长剑,双眼紧闭,剑身笼罩着莹白光芒,周身涌动着不属于他的灵力,致使他修为增长十倍不止,仙儿与江阔正在与之缠斗,不能轻易取其性命,手下处处留情逐渐占了下风。
看到这一幕时,沈初霁不由自主皱紧眉头,秦少宁毕竟是天选之子,若是伤了他、废了他,难保不会引起天命报复,重新将抚云顶弟子拉入因果循环,陪自己一同丧命。
“楼西北,用鞭子绑住他!”
沈初霁发号施令,后者眉头微抬,对他理所应当的语气颇为不满,却也没有耽搁,抓住鞭柄用力一掷,鱼骨鞭与他心意相通径直飞向秦少宁,牢牢捆住他的四肢。
秦少宁身体被控制,用力想要挣脱鞭子,察觉到他的抵抗鱼骨尖刺变得更加锋利,勒进他的血肉,不时鲜血便浸透了衣物。
“趁现在废了他再说……”江阔手持映月弯刀飞身来到秦少宁跟前,锋利刀刃削向他的手腕,似乎想在片刻间挑断他握剑的那只手。
“江阔!住手!”沈初霁厉喝一声。
江阔神色微怔,映月弯刀偏了两寸错开秦少宁的右手,余威劈在凉亭木柱上,只听“轰隆”一声,木柱应声而断,凉亭瞬间坍塌。
沈初霁眉头紧皱,脸色十分难看。
“大师兄,我……”江阔神色微变,慢慢放下映月弯刀,面对沈初霁肃穆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大师兄,你没事吧?”
“大师兄,这狗贼没对你做什么吧?”
仙儿和宣夜围上前关切问道。
楼西北没计较仙儿的称呼,径直走到秦少宁面前查看他的情况。
“我没事。”沈初霁回答两人后,重新将目光投向惴惴不安的江阔。
“门规中应对眼前情况的戒律是什么?”沈初霁问道。
江阔乖乖走到他面前,弯腰半跪下来:“若是遇到危险情况,不明来者生死,首先选择控制,其次废断手脚,最后保全自己性命不计后果。”
适才秦少宁已经得到控制,他不应该选择废其手脚。
“弟子知错,请大师兄责罚。”江阔抱拳道。
仙儿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在沈初霁耳边煽风点火:“哼,大师兄让我们务必谨记门规戒律,你压根没有将大师兄的话放在心上,不仅争强好胜,还险些废了秦小少主,就应该将你逐出师门!”
江阔咬牙瞪她一眼,却不敢多言。
沈初霁目光掠过二人,波澜不惊道:“那就依仙儿所言。”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顿住。
江阔浑身一震,几乎瞬间红了眼眶,喃喃道:“大师兄……”
仙儿更是慌了神,她本以为大师兄宅心仁厚故意吓吓江阔,没想到大师兄真的会狠心将他逐出师门。
“大师兄,我、我只是说说而已……”
沈初霁道:“门规戒律岂能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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