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仅有的理智与澎湃的欲望针锋相对,被压迫着的神经与脑海成为了?们决战争斗的战场,誓死也要分出个胜负来。
比深渊岩浆更加灼热的火焰化作滚滚巨浪,蓦地撞向那在战场中肆虐的欲望风暴,强如原始中诞生的强大神?也被灼伤。
“塔尔塔洛斯?”
微凉清泉无声无息涌入理智与欲望争夺的狼藉战场,泉水覆灭熊熊燃烧的炽热火焰,安抚叫嚣着摧毁一切的欲望风暴,仅在一瞬间就平息了嫌弃战场逼仄想要撕碎胸膛冲出去将眼前看似无辜神?吞进腹中的难耐欲望。
狂暴的恐怖力量被轻易抚平,剧烈起伏的胸膛趋于平静,脑海中那道不甘败落的声音在凄厉尖叫也只能被迫蛰伏。
塔尔塔洛斯眼中肆虐的□□还未彻底消散,但他此刻清楚的明白自己比任何时间都要更加清醒,再也没有什么让他能如此体会到被欲望驱使的可怖。
那是厄洛斯的神力,只倾泻出面纱的一角,便叫他差点迷失在欲望的火海风暴中。
他不该戏称厄洛斯是个脆弱无比的神,差点成为了爱欲中傀儡的自己又怎么能够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语来。
有力的心跳成为塔尔塔洛斯耳边唯一的声音,他敛下暗藏阴郁狠戾的眸,终于再次迈出了修长有劲的大腿。
“走吧。”他回应厄洛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步伐。
无辜的神?显然不知道他不经意释放的气息变成浓郁的浴火差点把塔尔塔洛斯全部理智都吞噬的罪魁祸首。
名为征服的欲望排山倒海袭来,天神的脾性在此刻暴露无遗,浴火从而转变成了无比的胜负欲,塔尔塔洛斯享受着和欲望的争逐,并发誓要分出个胜负来。
看看吧,看看到底是谁臣服在爱欲的火焰下。
塔尔塔洛斯压下对厄洛斯的渴望,所有的情绪在此刻都蛰伏在了最深处的心脏中,这一刻深渊的主人无比清醒。
“我们到了。”在前方领路的长裙女神轻侧过身,露出了被她身体遮挡住的,即将成为塔尔塔洛斯与厄洛斯临时住所的华丽的宫殿。
众神之王的宫殿奢华无比,就连坐落在神殿另一端的偏殿也透露着高贵与神圣。
这是他的孩子们,在他口中被他称呼为提坦神们的住所。
山脉顶端,神殿的另一侧,云端之上坐落的提坦众神宫殿被神的光辉笼罩着,这里到处都是神生活的痕迹,金子被不要钱般镶嵌在地面,珍贵的象牙用来当作搭建宫殿的基础材料,每一根承载屋顶重量的石柱都雕刻上了精美花纹。
正方形结构的宫殿紧闭大门,看得出提坦神们并不是喜欢互相交流的神?。
或者说?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乌拉诺斯注视,只要有丝毫僭越的举动就会招来乌拉诺斯毁天灭地的怒火。
瑞亚带领他们来到一处位于最边缘的宫殿前,略带歉意的笑笑:“实在抱歉,乌拉诺斯让我带领你们来到这里休息,但如果不喜欢这些宫殿,你们完全有权利在除了神殿外的任何地方建立一座全新的。”
瑞亚的歉意来自于她认为原始的神们不该和他们居住在一起,她认为乌拉诺斯在借用主人的威风来打压塔尔塔洛斯与厄洛斯。
“无所谓。”又不是永远逗留在乌拉诺斯统治的国度中,住在哪里对塔尔塔洛斯来说都是一样的。
厄洛斯抱着兔子,紧闭的大门在他的面前轰然打开,似是在欢迎即将住到自己身体中的貌美住客。
寝殿的内在与外面风格相同,到处都是华丽和美留下的痕迹,精美的浮雕刻于墙壁与石柱,地面呈亮的理石甚至能映照出厄洛斯的倒影。
厄洛斯一路飘荡在地面上方的白皙脚掌终于轻轻踩在了地面上,啪嗒,厄洛斯细腻修长的手指交叠,非常利落的打了个响指。
每根象牙柱上镶嵌的烛台瞬间燃起了一小簇雀跃的火苗,为被神辉笼罩的宫殿增添了一抹更明亮的光彩。
墙壁大片的鲜花盘桓错落,攀附着浮雕墙壁一路直到房梁,所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厄洛斯踏进神殿的那一瞬间竟然都争先恐后的把自己娇艳花蕊包裹更加严实。
瑞亚见状打趣:“连最美的花见到了你也不仅羞愧的掩盖身姿,你令万物倾倒,尊敬的厄洛斯。”
她说话时刻意侧过了眼,生怕一不小心掉入爱欲之神的欲望陷阱。
她相当聪明,又过分识趣。
这座在瑞亚口中有些简陋的宫殿大的有些夸张,光是前厅塔尔塔洛斯与厄洛斯就走了不知道又多久,云层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的缝隙中溜了进来,柔软的云铺盖在流光溢彩的地面上方缓缓流动。
厄洛斯拾起散落在地面的金铄攥在手中,他们越过前厅爬满藤蔓的茶桌,越过走廊中缓缓流动的清泉,最后来到了最里面的寝宫。
精美厚重的石雕大门在三个神的面前缓缓敞开,轻柔的面纱夹裹着鲜花的芬芳扑面而来,最中央足够联排躺卧十来个神的柔软床榻的床脚也用足了功夫,那是用黄金雕刻的。
塔尔塔洛斯看向寝宫角落的小型喷泉,金黄的液体从最上方喷涌,最终流淌进了承接它的载体中。
这座宫殿最开始的主人似乎非常热爱明亮与黄金。
瑞亚为他们解答:“这是福柏最初的宫殿。”
那名象征着光明与预示最后被乌拉诺斯通缉的女神。
那名哭哭啼啼连自己未来都看不清晰的无用女神。
塔尔塔洛斯突然觉得这座宫殿和预示女神福柏格外相配,都是一样的金光璀璨,都是无二的愚蠢至极。
厄洛斯坐在天鹅绒的床被中,柔软床榻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又再次回弹,他似乎来了些兴趣,用了些力气弹动腰肢,整个身体在比蘑菇还要有弹性的床面上一颤一颤。
床榻有些过于高了,厄洛斯坐在天鹅绒床榻上双腿竟然连地面都够不到,但他并不在意,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动着小腿,他新奇的看着这奢华又优雅的一切,抬头时还不小心被犹如日芒般的水晶灯光晕闪到了眼睛。
厄洛斯一只手撑着床榻,一只手覆在了双眼上面感叹:“真是委屈了可怜的福柏。”
深渊中的环境远不如这里。
但这话在瑞亚听来确是另外一回事,她无奈的笑笑:“权柄都掌握在乌拉诺斯的手中,他甚至称呼我们为那群令人憎恨的提坦们。”
瑞亚误以为厄洛斯觉得这里简陋万分,她完全误解了厄洛斯的话外之意。
但这并不应该怪罪她,秘密的暗号只有同样怀揣秘密的伙伴才能够透过面纱看见真相,塔尔塔洛斯拎着这只刚刚被厄洛斯再次抛给自己的兔子耳朵,一字一句说道:“唆使者正坐在受害羊羔的床榻上,现在惺惺作态恐怕已经迟了。”
说完他不耐的攥紧手中的兔子耳朵,这没用的动物不如一脚踹下山巅,但厄洛斯对这只瑟瑟发抖的兔子似乎别有用途。
厄洛斯停下了晃荡的小腿,他双手支撑在床榻咋了眨眼,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甜美的致命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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