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1 / 2)
谭昭昭仿佛听到了哭声,喊她的声音,又仿似什么都没听见,世界一片空寂。
雪奴的肌肤本来就白,这时的她,神态安详躺在那里,白得透明如易碎的琉璃盏。
生父不详,生母来自万里之外的番邦女奴,自小颠沛流离挣扎着长大,以为有了倚靠,却最终化为了一缕芳魂。
吞金有多痛苦,所幸到最后,她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去吧,去吧。
谭昭昭《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形、
谭昭昭就那么望着他,也不做声。
张九龄稳了稳神,打算不再回避,鼓起勇气道:“昭昭,不是我。”
谭昭昭道:“我知道。”
张九龄却并未感到轻松,道:“既然昭昭知道,可昭昭为何不再理会我?”
谭昭昭并非不理会张九龄,她谁都不想理会。
她只是大唐的一粒灰,与雪奴并无任何的区别,在洪流的裹挟下滚滚向前,挣扎不了,挣脱不了。
雪奴对她的意义,张九龄永远不会理解,她也没有打算让他理解。
她来到这里,雪奴是她最好的友人,是她在张氏长子长媳,张九龄妻子,小胖墩阿娘的身份外,活出的她自己,她是谭昭昭。
谭昭昭不打算说话,深深呼出口气,微闭着眼睛道:“我累了,想睡一会。”
张九龄急了,道:“昭昭,雪奴去世,我同你一样难过,同你一样无能为力。可是,昭昭,你不能因此来惩罚我,我们是夫妻,要白首不相离的夫妻,你这样待我,何其不公?”
谭昭昭睁眼看向他,认真道:“大郎,让我静静,真的,我并未要与你如何,只想独自呆一会。”
谭昭昭并非在敷衍张九龄,她要静心下来消化自己的情绪,要是成日哭哭啼啼,或者佯装没事,他们之间才会真正发生问题。
除此之外,她还要认真思考以后的路。
雪奴不能白死。
张九龄哀哀看着她消瘦的脸,雪奴死后,她一滴泪都没掉过,冷静自持,令他更加感到揪心。
原来,真正的悲伤并非是恸哭流涕,
以谭昭昭的性情,他再逼迫她,只会适得其反。张九龄向来尊重她,更不舍让她为难,低低道:“那昭昭好生歇息,我出去了。”
谭昭昭道了声好,继续合上了眼。
张九龄望着她安静的面容,却舍不得动,好一阵后,方轻手轻脚起身离去。
谭昭昭并未睡着,张九龄望着她的目光,他离开极轻走动的脚步声,合上门是轻轻的吱呀声,风吹皤动的声音,她好像都能清楚感知,听到。
静谧中带着的动静,能让她能逐渐得到安宁。
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谭昭昭听到除了张九龄的声音外,还有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