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果实08(2 / 2)
刚刚,它是在求救。
这只水蛸是和自己一起被人类唤醒的。常[ri]它一直生活在深渊最深处,刚刚索兰博士说得没错,如果论起亲缘,[bo]拉姆水蛸甚至和自己是同根同源的物种。
但这并不代表,顾流明一定有义务去救它。
怪物的亲缘很弱,刚刚生产的水蛸为了补充自己的营养,就能毫无负担的把生下来的小水蛸吃下腹中。
母子相替的亲缘尚且淡薄,顾流明对它,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
他只是不想让水蛸靠近他的人类。
那是他的??身上的气息、唾[ye]的味道,温暖的掌心,全部都是他的。
见水蛸恢复了往[ri]的没[jing]打采,索兰博士微笑着打趣道:“可能是这只水蛸特别喜欢简老师,才会对他的到来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好感。不过,我感觉它可能生病了。”
索兰说着,抬手打开装着[bo]拉姆水蛸的箱子,低声道:“[bo]拉姆水蛸的攻击力很弱,而且完全无毒,简老师不用担心。”
顾流明的视线已经从水蛸身上收回,再一次沉甸甸的落在了简青身上。
他忽然感觉牙齿有些[yang][yang]的。
他原身的齿列多且密集,根管下流淌着具有腐蚀[xing]的毒[ye],攻击力很强。
但化身成人类之后,他模仿着那个叫“顾流明”的人类的基因序列,把身体上的大部分基因表现转化为了人类的模样。
但现在,他看着简青苍白细瘦的脖颈,仍然忍不住一种想要捕猎的冲动。
这没道理。顾流明盯着他半晌,心中漫出这样一句话。
他是邪神,是凌驾于所有生物之上的邪神,理所应当的蔑视和厌恶这些人类。
之所以维持着人形,在这充满肮脏臭味的人类世界中停驻的理由,也仅仅不过是因为自己缺少的半边心脏而已。
他的智慧、思考能力和生理极限超脱于一切生物,可为什么??
他现在还是抑制不了想要捕猎一名人类的冲动?
可他却一次次的模仿着肮脏人类的行为,甚至学着他们的样子,不断地渴求、攫取他的气息和味道。
当怪物学会了文明社会的准则,这本就是违背天[xing]的事情。
他做惯了深渊之主,面对简青时,却隐隐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失控的感觉。
理智和本能在告诉他??去缠绕、捕猎、撕碎简青吧。
想要他,就把他据为己有;想让他待在自己的视线中,就让他捆缚于触手织就的牢笼;想要他的气息和味道,就把他拆吃入腹,永久的享有心脏的美味……
吃了他吧。
所有的触手再一次从黑暗中席卷而来,高频次赫兹的声音回[dang]在整条长廊中,使得玻璃密集又疾速地震颤起来:
吃了他。
吃了他……
吃了他!!!
紫黑[se]的触手如同藤蔓般在地面生长攀附着,以一种极高的速度朝着简青一寸一寸地靠近。
先卷上他的小腿,让他摔倒,黏糊糊的触手和娇嫩皮肤相贴,传达出的触觉温热又细腻;
游弋的触手会在那一瞬间顺着温热的腰肢缠上他的身体,墨绿[se]的黏[ye]和雪白的肌肤绞缠在一起,透出的气味将是愉悦又狂热的腥甜;
最后,那根最细小的触手会缠绕着简青细瘦的、孱弱的脖颈,颈骨折断的声音是狂欢的前示。
他可以在这个黑暗的、人工建造的洞[xue]中慢条斯理地分解和品尝自己的猎物。
对一只饥渴的怪物、一位狂暴的邪神而言,这简直……太诱人了。
顾流明几乎癫狂地想着??
只有这样,他才是……他的了。
当那根已经化作实质的触手将要缠上简青的脚踝时,变故陡生??
随着一声惊叫响起,方才还乖顺的仰倒在索兰博士手中的[bo]拉姆水蛸忽然暴起,柔软的触手生长出坚硬的刺,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碎了玻璃。
下一秒,水花四溅,在煤油灯微弱的光亮下,莹绿[se]的光点朝着简青的方向迅速袭来。
顾流明听见了水蛸的声音,它在说??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
[bo]拉姆水蛸没有智慧,它简单的主脑神经元传达出的信息只有捕猎和进食。
深渊种对邪恶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而塔纳托斯邪神的心脏是恶魔的果实,刚才它之所以没有攻击顾流明,是因为它判定了自己没法抢夺对方的心脏。
但简青不同,他孱弱、苍白,手无缚[ji]之力,是完美的猎物选择。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怀揣着一颗多么美味诱人、散发着蓬勃香气的心脏。
水蛸的触手朝着空无一物的方向探来??
而下一秒,那些莹绿[se]的光点在刹那间停顿下来,绿[se]的荧光飞速暴涨,几乎照亮了整个空间!
在变幻莫测的诡异光线下,简青看清了丈夫的脸。
英俊的脸在此刻扭曲变形,变成了狰狞凶恶的模样,黑沉沉的眼眸中浮现出无数细小如针眼般的复瞳,挤挤攘攘的缩成一团,震颤不已。
四周陈列着的水蛸培养展柜不堪重负般颤抖起来,在幽绿[se]的光线下,很快发出了尖锐的爆裂声??
水花倾泻一地,沾湿了三人的衣袖和裤脚。
爆裂的动静惊动了房间中的报警系统,很快,整个黑暗的环境就亮起刺目的白光。
简青和索兰惊愕地朝着方才一把掐住[bo]拉姆水蛸的顾流明看去:“你……在干什么?”
他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但仍然给人一种清洁规整的感觉。
顾流明站在无数块因为神经断裂而渐渐变得透明的水蛸碎[rou]中,恢复成一个瞳孔的眼睛望向简青,目光淡然。
他松手,手中攥着的长满尖锐鳞片的水蛸头“嘭”的一声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回响。
鲜红的血从掌心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顾流明却似乎感知不到疼痛,直直地望向简青,风轻云淡道:“它很脏,不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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