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1 / 2)
娄二[nai][nai]来之前,卿云已经把整件事的经过和娴月凌霜说了一遍了,从柳子婵和董凤举的事,再到柳子婵执意私奔,她去和柳夫人报信,柳夫人十分感激,但紧接着就是惊马,九死一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说出在树林中的遭遇,她过去十七年从来没隐藏过什么秘密,这是第一次。
娴月第一个冷笑起来。
“原来你昨天是问我这个?”她今天也急了一阵,现在缓过来了,脸[se]还有点苍白,颧骨上却带着红,眼中也杀气腾腾:“我早说过,京中这些夫人小姐,没几个好东西。好的时候自然亲亲热热,稍有些利益纠葛,就要露出本相来了。你以为柳夫人真感激你呢?她就一个独女,偷情这么大的把柄落在你手里,自然寝食难安,不趁机杀人灭[kou]怎么行?”
“我倒觉得她们不像是早有预谋,像是临时起意。”凌霜也神[se]冰冷,但她想的东西就理智多了,道:“我先去看看那匹马,你说找到纽扣,在哪?”
卿云把纽扣[jiao]给了她,凌霜接过去,看了一下,有些疑惑。
“那匹马真是自己停下来的?”她把带血的纽扣看了又看,道:“按理说,你坐在纽扣上,只会越压越深,马是最怕痛的,绝不会自己停下来的……”
卿云的脸顿时红了,好在娴月忍不住[cha]了话。
“你别管这些,人家都动了杀心了,你还管马呢?倒是这纽扣可以追查一下,给我看看。”
娴月从凌霜手里把纽扣拿过去,一颗颗对着光看,皱起眉头:“是去年冬天京中流行的,皮货和厚袄子不好钉扣子,就用爪子,铜纽扣也常见,没什么稀奇,我看多半是她们现从衣服上取下来的,当时你不如抓住她们,捉贼拿赃,马背上有伤,她们衣服上丢了纽扣,两相对照,铁证如山。”
“好是好,只是太险了些……”凌霜道:“她们既然敢干这事,趁着卿云失踪的时候,肯定会把丢了扣子的衣服藏好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时不动声[se],没有撕破脸。”卿云道。
“你还想不撕破脸呢?”娴月失笑:“人家都下杀手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卿云正[se]道,她素来温和端庄,但露出凛然神[se]来,也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她神[se]冷冷地道:“当时柳夫人摸了马鞍,柳子婵也摸了,不管是谁放的纽扣,都是想置我于死地。恩将仇报,实在是无可救药,心术不正到这种地步,换了外面,也是要按杀人律法见官的。姑息纵容是不行的,这样的大[jian]大恶之人,轻易放过,也是与人为害。”
“这话倒还像个样子。”娴月笑着赞赏道。
“也确实是,等我想个万全之策……”凌霜道:“京中就这风气烦人,沾着事就算脏,这事传扬出去,柳家母女固然逃不脱,你的名声也受影响,真是棘手呢,对了,娘还不知道吧……”
“等她来了,就知道了。”卿云道。
娴月和凌霜都有点惊讶,卿云见她们惊讶,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这样的大事,肯定要和娘商量了。”她对娴月和凌霜的反应反而不解:“娘是大人,肯定有解决的办法,你不是说夫人有夫人的规矩吗?娘一定有办法用夫人们的规矩解决。”
都说她正,也确实是正,任何事到了她这里,一定是用最光明正大最主流的方式来思考,像这次的事,她压根没想过要瞒娄二[nai][nai],在她看来,就算天塌下来,娘也有办法解决。相比娴月和凌霜,她得到了娄二[nai][nai]最多的器重,也是最信任母亲的。
娄二[nai][nai]果然飞速赶到。
听说卿云出事,她铺子也不管,直接匆匆赶来,也不和主人打招呼寒暄,也顾不得知会赵夫人,直接到了三姐妹的院子里,凌霜常开玩笑,说卿云是她的心肝宝贝眼珠子,确实也没说错。她一路上把自己急出一身汗,见到卿云,才松一[kou]气,卿云再三说没受伤,她都不信,非把她全身看了一遍,确认她是全须全尾的才罢。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会惊马呢?”娄二[nai][nai]擦着汗道:“传话的人也该打,说是坠马,险些没把我魂吓掉,你爹也在赶过来呢,他今天本来是去赴黄侍郎家的宴会的,估计半个时辰内也到了,我赶快打发个人去截住了才好,不然一路提心吊胆过来,寿都要短几年。”
卿云一脸惭愧:“是我不好,惹了祸事,害父母担忧。”
娄二[nai][nai]何等人物,一听她语气就知道事情有异,一摆手,伺候的人都下去了,黄娘子去门外守着。她坐下来,接过卿云奉上的凉茶,先灌下一碗,才问道:“究竟为什么会惊马,你从头说起。”
卿云又把和柳家的事说了一遍,娄二[nai][nai]一边听,一边叹,又是怒,又是骂。听到柳子婵私会,已经说了句“不好”,听到柳夫人感激,和后面的坠马,更是眼中要喷出火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