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妖精(1 / 2)
奥伯龙移开眼睛:“嘁。”
藤丸立香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说道:“算了……你把那个妖精的详细信息告诉我吧,我先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至于你说的用无敌的魅力来让人忏悔……也太夸张了,我哪有这么大的魅力……要让人忏悔还不如找个神父。”
“比如……言峰绮礼?”奥伯龙一挑眉。
“不,那还是算了。”藤丸立香秒答,然后迅速转移话题,“那只妖精目前的情况是什么?很棘手吗?”
奥伯龙显然也不想继续谈论「言峰绮礼」,也很顺畅地接下来藤丸立香的话。
“目前我了解的不多,因为我才从奈落之底睡醒嘛……不过我还是小小地侦查了一下。”奥伯龙托腮,“目前得知的就是她当时漂流是来到了日本神奈川那边,时间段暂且不知,在妖怪那边混得很开,死过一次,最近复活了,是风之一族,现名为蝽。”
基本信息不多,但要查的话还是有迹可循。
奥伯龙的意思是,这个妖精不重要,偷渡了就偷渡了,重要的是它身上的「科尔努诺斯」的诅咒,这种诅咒的解除方法只有一个——妖精对自己的行为发自内心的忏悔。
如果妖精能够诚心悔悟,那么那些美好的、正面的情感足以抵消「科尔努诺斯」带来的诅咒。
“虽然我了解的不多,但是我知道那个逃出来的妖精是谁,在不列颠毁灭之前,在你们来不列颠之前,我曾经观察过她,当时她的名字是——楸。”
奥伯龙好似在回忆什么,湛蓝的眼睛有了些许波澜。
“「所有妖精都在渴望宽恕」「任何是谁,都在寻求灭亡」,对于不列颠的妖精们来说,确实是这样的,毕竟妖精是没有寿命观念的,如果不是失去目的死亡的话,它们能一直活下去。”
“但有一只妖精却是其中的异类,她从来不渴望宽恕,也从不寻求灭亡,她有着极为明确的目的,她的所有手段都是为了她的目的而作,而她的目的,确实所有妖精都拥有的、唾手可得却又厌弃的东西。”
“——逃离死亡。”
奥伯龙的眼睛毫无感情地转了过来,看向了藤丸立香,忽然说出了一个无关的话题。
“你喜欢莎士比亚的诗吗?”
奥伯龙提出这个当然不是想要藤丸立香的回答,他用一种极其冷漠的、局外人的声音说道。
“说来好笑,莎士比亚的手稿也漂流进了妖精国,而妖精们只会装模作样地欣赏,那些手稿在拍卖会上还拍出了高价——即使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诗究竟是什么。”
“按理来说,这样的妖精应该是从不会思考死亡与生存这样的哲学问题的……倒不如说,它们那狭小的脑容量都用来寻找乐子了,任何的文学、哲学、艺术、理学这些东西都不会它们的文化中出现。”
奥伯龙发出一声嗤笑:“欧若拉拍下了莎士比亚的诗稿以作炫耀,享受着所有人艳羡的目光,回家
之后却把诗稿随意丢弃,毕竟已经被拍下来的诗只是一张废弃的纸,没办法再给她带来众人的视线。
那张诗稿被欧若拉的一位属下,也就是楸捡了起来,她带回了家,仅仅过了一晚,她便向欧若拉提起了辞职。”
“因为之前一直在欧若拉的手下,所以她也学了点欧若拉手段的皮毛,不高明,但是足够糊弄一些蠢妖精,她开始大量收集人类的书本,开始学习魔术,并敏锐地意识到风雨欲来,开始有意识隐藏自己,并储存魔力——”
说到这里,奥伯龙露出那种强忍着嘲笑的表情,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说她聪明吧,她比欧若拉先一步反应过来妖精的陌路,你说她不聪明吧,她只会照猫画虎地学着欧若拉来做事,但凡她当时来个灵光一闪去找了摩根或者自己做点小动作,我毁灭不列颠都不会这么顺利。
妖精到底是妖精,自私又愚蠢,就算不列颠如何暗潮涌动她也毫不在乎,最后她靠着自己多年储存的魔力在不列颠毁灭前夜通过漂流独自一人离开了不列颠,成为不列颠唯一的漏网之鱼。”
藤丸立香静静地听着奥伯龙讲话,因为奥伯龙观察那只异类妖精是在迦勒底来之前的事情,而迦勒底来之后,也从未注意到过有这样一只妖精,所以他对此一无所知。
但他相当熟悉奥伯龙,在奥伯龙的嗤笑与讽刺下,藤丸立香发现了他隐藏未说的,他真正在意楸的原因,以及对楸的些许复杂的感情。
于是藤丸立香直截了当地问了。
“奥伯龙,”藤丸立香直勾勾地看着他,“所以,你对她的期望究竟是什么?”
如果楸与在不列颠的那些寻常的妖精一样,奥伯龙不可能一直关注着她,就连她什么时候漂流偷渡离开不列颠都一清二楚。
而楸又与欧若拉、穆瑞恩这些妖精不同,她不在奥伯龙的计划里,也不会妨碍奥伯龙毁灭不列颠的计划,是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既然无关大局,那么关注楸,自然是奥伯龙的个人意愿。
楸与奥伯龙唯一的联系就是——那张莎士比亚的诗稿。
“和她捡走了莎士比亚诗稿的那一晚有关吗?”
……真是敏锐过头了,藤丸立香。
奥伯龙移开眼睛,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开口。
奥伯龙不说,藤丸立香大概猜测到了什么。
“你说楸的目的是逃离死亡,但你又说妖精只会寻欢作乐,不会思考生存与死亡。”藤丸立香说,“所以……楸她,在阅读过莎士比亚的诗之后,作为一只妖精,却深刻地被莎士比亚的诗触动,以至于开始对死亡感到恐惧,开始思考生存与死亡的哲学问题,开始做一些与其他浑浑噩噩活着的妖精不同的事情。”
“你关注她是因为——”
“她疯了。”奥伯龙冷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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