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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4 章 血肉苦弱(14)(一更+二更+九千九百雷0.5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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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哥,”顾强努力挤出一个痛苦的微笑,学着那几个人的叫法喊道,“你……你吃零食不。”

他飞快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一个盒子,把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食物都倒到了白烬述面前的桌子上。

其中还掺杂了不少看起来像是糖果一类的粉色包装,似乎还是闻沁沁的零食。

“城中村里面有几个老师傅做菜做的一绝,完全不是zone08外面那些厨房机器人能比的,我晚上请您吃饭啊,”他满脸讨好,“楚哥你喜欢吃啥,粤菜川菜湘菜广式还是西餐牛排法式意式?”

这小子满脸写着【不要吃我】。

白烬述扶额。

他当然还没饿到会啃顾强的程度,只不过是觉得他血液那种异常的“香味”有点古怪,害怕有什么问题而已。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个人类,在人类思维控制身体的时候,总不可能做出同类相食的事情。

不过要是顾强真的能变成夏塔克鸟……

白烬述捏了捏下巴,吃人会有心理负担,但是吃鸟好像完全没有呢。

就是生啃未免会有点野蛮,佘莫楚记忆中的夏塔克鸟似乎很大,光是拔毛就要拔很久,而且作为神话生物就算这种鸟实在算不上什么外神,但对普通人类来说见到之后心志不稳定的也要过sancheck,那就只能在自己来处理了。

可是自己处理好麻烦啊……

白烬述眼神麻木。

只要想想如果要吃这种鸟,要先拔毛,再掏完内脏,还得找到一个差不多大小的锅,如果一次性炖不完的话剩下的就要放在冰箱里面先冻起来,但是去哪找那么大的冰箱。

这么一想的话,还不如生啃。

怪不得那么多克系的神明都喜欢弄一堆眷属,这么看来有眷属确实是好,起码想吃东西的时候不用自己动手。

屏幕中,佘莫楚盯着顾强开始发呆。

在顾强越来越惊恐的目光中,投资者们开始赌博:

【买定离手,主在想什么。】

【赌一个藏獒,主肯定在想顾强好不好吃。】

【赌个神二代,主说不定在思考顾强能不能吃。】

【赌本死灵之书,主的眼神充满了考量,他在思考顾强怎么吃。】

【还能怎么吃,顾强这样的傻子学弟肯定是抓起来开水下锅过一遍,然后一勺酱油半勺耗油适量糖加味精再加上一把淀粉勾芡了做糖醋学弟嘎嘎嘎。】

【糖醋学弟听起来没有红烧学弟好吃。】

【清蒸学弟吧,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为什么不能一半红烧一半清蒸剩下的糖醋。】

【因为主肯定懒得做三道菜。】

【有道理啊你小子。】

【好好好这个频道开始《舌尖上的克苏鲁》了是吧?】

【《夏塔克鸟能好怎》】

楚哥,楚哥!”屏幕中顾强一个飞扑,恳切地握住了白烬述的手,“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

“真的,”他试图用眼神感化对方,“我不是纯种夏塔克鸟啊,我只是个串串,血统含量已经很低了。”

白烬述被他骤然抓住手,半晌才从如何处理夏塔克鸟的思维中回过神来,语气慢吞吞:“我知道啊。”

要是顾强身上夏塔克鸟的血统含量很强,那也不太可能把旧印随便拿在手里玩。

对于大部分克系生物来说,这标记看见就烦,更别说拿在手里了,不然也不能称之为唯一一个对克系生物有用的东西。

佘莫楚能看见旧印不转身就走,那是经历了长时间的脱敏训练才达成的结果,最开始进入密大的少年佘莫楚也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夺门而出在教室门口吐的胆汁都快出来过的。

就算是这样,佘莫楚也不会把旧印随身携带。

顾强能没事干就把旧印拿出来玩,只能说明他身上属于克系生物的一部分其实很少,所以对旧印的排斥有限。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旧印对于顾强大概就是香菜对于管红雁,看着会很烦,但要是随身带着也不是不行,就是会很烦。

不过夏塔克鸟又不是什么犹格一样的知名外神,大部分时间也只承担接送信仰或者侍奉克系外神的信徒们来回的作用,佘莫楚能理解为什么有人想要得到犹格的子嗣,但是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想要得到一辆公交车的子嗣。

或者说……呃,一架飞机的?

或许按照夏塔克鸟在克系生物中的地位,只能说是一辆自行车的。

顾强两眼汪汪:“所以楚哥你真的不会吃了我吧?”

“不会……”白烬述沉默一瞬,“你还是叫学长吧,我比你早毕业几年。”

这样就能提醒一下他这个傻子是学弟,不能吃。

毕竟对于佘莫楚来说,能遇到一个可以勾起食欲的食物实在是太难得了,大部分时间他都只是在机械进食一些在他感官中没有任何味道的食物。

“学长,”顾强哽咽,“你要是实在饿的话可以吃我同学哦,我同学串的是黑山羊幼崽,可以烤串吃。”

弹幕:

【……你小子。】

【同学:听我说谢谢你。】

【有你是你同学的福气。】

【同学连夜打车逃离了zone08。】

【主吃完了同学,顾强问还想要吗,主说想要,顾强又掏出一个同学。】

【吃完了这个同学,顾强问还想要吗,主说想要,顾强又掏出一个同学。】

【就这样,顾强掏出来了一千零一个同学。】

【吃完一千零一个同学,主终于吃饱了。】

【这就是一千零一同学的故事。】

【笑得。】

【来密大进货了啊小楚。】

屏幕中,明清嵘的及时醒来让顾强的同学们终于逃过了一劫。

“楚……楚哥?”他虚弱地喊了一声,转头就想吐,“我嘴里这什么?味道好恶心,yue……”

“别吐!”顾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显然是习惯了这种表现,语气飞快道,“不许吐!这东西是让你不要疯掉的,你还有五到十分钟不等的时间可以保持清醒,告诉我们你之前看见了什么?”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对白烬述正色道:“夏塔克鸟是幻梦境里信徒和外神之间的连接点,把稀释过的夏塔克鸟血喂给接触过克系生物sancheck后的人类,可以让非清醒状态的食用者实现短期锁san并连接到外神的效果。”

这句话的潜台词应该是【我很好用别吃我】。

对于求生欲如此之强的顾强,白烬述只能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佘莫楚的记忆里面夏塔克鸟没有这种用法,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在见到顾强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夏塔克鸟和人类混血的缘故。

他话里的稀释应该指的也应该是【夏塔克鸟的血统被人类基因稀释】,而不是之前混进去的那半杯茶水。

毕竟看明清嵘皱成一团的脸,应该不是每个人都觉得顾强的血是香的,这东西的味道估计相当难喝。

明清嵘虽然在说话,看起来是醒了的样子,但是两只眼睛依然闭的紧紧的。

顾强从桌子上面随手抓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闻沁沁零食的巧克力塞到他嘴里:“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明清嵘停顿片刻:“好腻……这什么东西?”

“有的吃不错了,”顾强翻了个白眼,“真到了危急时刻谁给你随身带糖去啊,赶紧说。”

明清嵘皱了皱眉头:“漱口……”

“不行不能漱,”顾强一口回绝,“赶紧说,看见什么了。”

随着明清嵘的清醒,弹幕上也出现不少投资者发现了不对:

【怎么感觉明清嵘不太对劲啊。】

【他之前有这么事儿吗?】

【因为是在幻梦境边缘的缘故吧?】

有人猜测:

【幻梦境不是做梦才能进去的吗,他这会应该是在梦境边缘,所以很容易就会做出自己潜意识中的想法。】

【幻梦境是啥?】

【理解成克系世界中的一个特殊地图就好了,对于人类来说进去只能做梦,夏塔克鸟就是那里面的生物。】

顾强估计是经常做这种工作,明清嵘现在这一副不配合的样子他也不生气,而是耐心又强调了好几次,终于得到了他的回答。

“我看见了……空白。”明清嵘声音有点恍惚。

“那你在看见空白之前想了什么?”顾强习以为常地引导道。

“我在想……一个人如果把命抵出去了的话,那到底抵出去的是什么定义上的命,”明清嵘的声音飘忽,“从生物学上来说,他抵出去的命能不能用数据来量化,通俗来讲就是看端粒酶是否减少。”

这想法倒是很符合他的身份。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顾强奇怪。

白烬述简单解释道:“他是医学博士。?()『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哦……”顾强哦了一声,然后继续道,“然后呢,你还想到了什么?”

“然后我还想到,如果抵命的患者来检查,那在临床的表现上会是什么样子,”明清嵘回答的很认真,“比如说和同龄正常人的指标相比,他的会不会出现器官衰老,肝细胞分裂活性减弱之类的,要想要达到这个效果,又需要怎么操作。”

迄今为止,这都是很正常的思维联想,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导致sancheck的内容。

那问题应该就出现在他看见的那个人身上了。

“张鹿……就是和他一起去的另一个队员说,他们看见那个进去的时候还非常颓废的男人,出来的时候精神奕奕。”白烬述补充。

“神采奕奕……我也发现这个问题了,”顾强嘀咕了一句,这会的他终于展现出了不少密大学生的靠谱,坐在地上分析道,“我这么久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就是我不知道他们这个抵命到底抵走了什么东西。”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就算是从身体里面做手术摘除了什么器官,或者拔了颗牙,都会有点后遗症,但“命”这么特殊的东西被人拿走,抵命者反而更加神采奕奕了。

这不是问题很大吗?

他们到底拿走的是什么东西?

“你们没有统计所有去抵命的人有没有出现什么变化吗?”白烬述皱眉。

“统计不了,”顾强微微摇头,“城中村里面很乱,这里到底住着多少人这些人又都是谁,连zone08都不清楚,蹲在那个地名地点门口能记下来来的人都有谁,但是如果想要跟着他们后面统计这些人发生的变化,那按照目前的人手,把整个特殊行动小队加上机动小队的人都放进来也做不到。”

这可不是遍布监控的zone08,在城中村想要跟踪一个人,那就真的只能靠纯跟踪,跟在这个人身后一天从早到晚。

会不会被发现暂且不提,城中村的大部分人也不是外界那些有固定工作的白领,他们每天去的地方都不同,每晚也不一定都会回一个房子,流动性和不确定性非常大,导致了跟踪难度直线提高。

而且这里大部分人来的无声无息,死的也无声无息,出了他居住的那栋楼,甚至连楼都不用,出了上下三层,估计同楼的邻居都不知道有人死了。

或者说知道了也不在意。

反正还会再活的,来来回回就这么些人。

这片区域中的生活看不见希望,也看不见尽头,大部分人都是麻木的,就算杨利锋的出现短暂让他们麻木的人生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起伏,但那也随着他的死亡逐渐被岁月消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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