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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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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前人莫名奇妙的怒意,张逸然紧皱眉头,他下意识护住笛子,只问:“阁下是谁?”

看见张逸然护着笛子的动作,谢恒笑起来。

他素闻张逸然这个愣头青的名声,但以前也只听过一耳。

他本是当年的探花,拜入御史大夫魏信忠门下,按理是前程无量,但就是因为太直太愣,被圣上不喜,一路贬到了工部,当一个小小的员外郎。

他以前没和这种人打过《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他脖子上了。

或许是那双眼睛太引人,或许是她满身是血、驾马朝他而来那一刻太过惊艳,也可能是她那一身骨血由他所塑,又可能是成长太快太引导者有成就感……

无论是什么,她身份未定时,已经能够将刀抵在他脖子上,这就是事实。

她问他为何生气,为何不问他其他事。

他也想了许久。

为什么生气?

或许是因为一路看着她成长过来,太过于沉溺于她所给予的“需要感”,不知不觉,他就将她划入了一个过于亲密的界限。

他本就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小时候他就爱吃独食,长大后这暴烈脾气,似乎也未改半分,只是掩藏得好罢了。

她是由他亲手引导入门,一身骨血皆为他所塑。

他自然而然就想,她是他的一把刀,她属于他。

一切可以为自己所用,一切尽在他掌控之间。

然而如今回想,他却骤然发现,其实没有。

他没有真正意义上掌控过她。

东都路上他当她是杀手,想试探她,打算杀了她,最终她却搏命而来,让他因愧生怜,为她塑骨。

她参加监察司考核,一人护住秦珏,算计爆杀赵语嫣,监察司上下震动要处理她,他当她是与他人博弈的棋子,想将这把不知道哪里来的利刃彻底驯服为自己所用,最后却在这一夜,被她用刀抵住了脖子。

他对她小意温柔,想让她死心塌地,但转过头来,她却信任秦珏都高过他,反倒是他自己,恼羞成怒,卑鄙难堪。

……

她的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

自以为是猎人,却被猎物咬住了要害,还有比这更荒唐的吗?

谢恒自嘲一笑。

若她是个普通女子还好,可她偏偏不是。

她与风雨阁联系密切,身份成疑,若她当真是个杀手,假以时日,她的确可能,让他命丧她手。

这样的危险让他迅速警戒,甚至可以说是仓皇退出。

远超出他的打算。

谢恒思索着,回眸看了不远处女子住的小楼一眼。

风拂过他带着薄汗的墨发,他看着那小楼点起灯火,唇齿便忍不住想要轻唤那个名字。

惜娘。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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