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春色汴京春色分节阅读第21节(2 / 2)
荀琅画出?身汴京名门,容颜清丽,又嫁的一位好夫婿,乃是一众世家女子最羡艳之人。偏她本人身上还没有贵女的娇傲性子,谈吐温婉,待人和善,与谁都不结仇。
喻姝嫁作王妇以?来,与?荀氏讲过的话也只?有几句。平时两人碰见,仅仅一礼,便相对无言。她见琅画先福了身,亦回礼。
喻姝望了眼魏召南,他唇边笑?意得体,脸上的神色再寻常不过。狭长眼目平抬,很客气地对那二人道:“是巧。”
琰王揽过琅画肩头,说:“我?这五弟贵人事忙,五弟妹又才?嫁过来不久,你身为?嫂嫂,可以?多教些,日后多加亲近才?是。”
琅画闻言,想起自己?与?喻姝是不亲厚,连话也说不上几句。以?为?琰王在怪她不识礼数,不由耳根发烫:“是,妾谨记......”
这琰王心里果真有鬼主?意,把话说成这样,还非要借了教导之?名。即便喻姝身在其中,只?怕她要是蠢笨大意些,也要察不出?琰王的话术。
魏召南朝她投来一眼,目光平和如水。喻姝微微咬着腔肉,换作平时,她定是有话能驳回去,总不叫如愿就是。
可她觉得,琰王似乎对自己?有所图,这口却不能开了,以?免引人注目。
她伸手拉住魏召南的衣袖:“不宜耽误功夫了,圣人还要妾早些来,听?训导呢。”
腊月最后一天的冬夜尤为?寒冷,魏召南垂着眼,瞧见她绉纱袖下?发颤的一点?手指。
他跟琰王自然是无话可说的。
琰王是个聪明人。他没有老四鄯王的自傲蛮横,也没有肃王的软刀子,更没有大皇子的平庸。琰王他摘得干净,无罪,但也不无辜。
魏召南扫过他一眼,又望向喻姝。不知她是冷是怕,还是伸手握住了。
魏召南的手修长宽大,因为?从小不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缘故,掌心指腹都结了一层薄茧。粗糙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白软的手时,喻姝察觉他竟还轻轻摩挲了下?,磨得她鸡皮疙瘩渐起。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拉着她走。走到人影看不见的地方时,魏召南以?为?她冷,将?人儿往怀里拢了,宽大的斗篷盖住了两个人。他的手掌在她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喻姝吓得忙推道:“做什么,这可是在宫道上......”
后头后头,还有一干宫婢......
魏召南本来只?是怕她冷,这一应激反抗的模样,不由让他想起昨晚。反倒存了折腾的心思,笑?说:“怕什么,我?的名声早已不堪了,宫里人人都清楚。除非你再亲一回,解了我?这欲念。”
喻姝觉得他简直有甚毛病。
她甚至都不太想跟他说话,反正宫婢们在后头,背后有斗篷挡了去,也没人瞧见。她硬着头皮由他拢在怀里,一边走,那只?手臂揽过她腰身,大掌时不时在腰肢揉着,一下?又一下?。
这一条宫道很长。
清冷的冬夜,宫墙万重,两排垂柳丝覆着雪。
喻姝开始还有点?痒,想掰开他的手,但掰不开。又怕折腾惹后头的人注意过来,便只?好忍着痒意,有时实在忍不住了,才?像小猫一样嘤咛了声。
很小很细,只?有身侧的他能听?见。
魏召南听?得,心下?竟有些狂热。他感觉胸膛口紧贴的白帕在发烫,洇了一团的血好像在灼他的胸口。
“夫人还冷么。”
喻姝头皮发麻,已经不冷了。不仅不冷,还窝了一团火。
但她还要立志做个温柔贤良的妻子,只?好睁开水灵灵的眼眸望他,诉求:“有点?热,不要了......殿下?拿开吧,马上快到宫门了,让人看见不好......”
魏召南就吃她这模样,欢喜的不能再欢喜。
他的夫人......怎这般好......温柔小意,纵然有些小聪明狡猾在身上,最近似乎还想折腾做什么事,但还是好,好得像他心头的一块血。
魏召南曾一度待过妓|院,最厌恶的便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每回他衣服沾染上,回来都让人给?了。虽然他夫人身上也有脂粉味,但那是不同的,混杂着她的馨香。跟他夫人的脂粉味比起,旁人的简直是庸脂俗粉啊。
喻姝从前觉得,魏召南还算是个体贴人。待她客气温和,待一房美人们也很好。虽浮浪,但正常。
可自从那一夜圆房之?后,便觉得他是有些荒唐在身上。譬如那劳什子处子血的帕子,非得带在身上,藏里衣里贴着胸膛,他没恶心,她都恶心坏了!
还有昨晚往花蕊里倒的酒液,又呷又轻轻地咬。教导嬷嬷给她看了那么多黄绢,上面便没有这样行?的,简直荒唐。
现在还放肆揉着腰......喻姝吸了口气,好在夜色深,他们来得算早,这一条宫道上人也少,才?不教人看了去。
喻姝忍着,慢慢的,听?到他在耳旁低问:
“夫人觉得琰王如何呢?”
“他生母杜贵妃,乃是最得圣宠之?人。”魏召南说道,“四五年?前,杜贵妃欲将?平阳公?主?,也就是琰王的胞妹,嫁到卢家去。卢赛飞不肯娶,贵妃欲求圣上指婚,半个月后卢老将?军战死西北,卢赛飞守孝三年?,这时平阳早到了该嫁的年?纪,拖不得,也因此两家没结成亲事。
即便这样,琰王依旧是势大的,多少官员想把女儿塞给他?前几日你父亲找上我?,想让你的庶妹进琰王府邸,哪怕做侍妾。夫人意下?如何?”
喻姝只?有一个庶妹,便是喻梁的亲妹妹。
从喻家来扬州接她的开始,喻姝就知道她爹对她有所图。
她也猜到会有这么一日。
只?是没想到,嫁给魏召南第四个月,喻潘才?找来,也算能耐住性子。
自然,她也不准备拦着喻潘。她知道如今的喻潘想不断往上爬,她也希望他爬的高,摔的惨,把当初欠她娘,欠王家的罪孽一并还清。
喻姝把他的手从腰侧扯下?,抬眸望他:“妾不知道,依殿下?所想行?事罢。”
黑夜漫长,提着一盏灯,这条路也快走到头。
魏召南抬目,看了眼正前巍峨高大的宫门,朱红石柱雕了攀云而上的游龙,五爪蜷张,狰狞威严。
这是“乾坤门”,进了这座宫门便是进了禁中。
他拉住喻姝的手:“你先前帮秦氏劝过一回卢大娘子,一会儿见了皇后,她若问起卢大娘子近况,无论有没有再见过她,只?说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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