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1 / 2)
幽暗的囚室内,一灯如豆。
狭窄的木窗贴近屋顶,月光从窗口投入,在地面留下苍白的剪影。
铜灯靠墙矗立,灯光只及方寸之地。边缘触碰光影,似有看不见的屏障横亘其间,泾渭分明,难以融合。
室内静悄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刁泰席地而坐,背部紧贴着墙面,双臂环抱蜷缩在暗影中,好似一头困兽。
毒又开始发作。
越《看到此内容,说明本书不支持电脑观看,你用手机打开继续阅读》,油缓慢流淌,覆上苍白的光影,侵蚀出一片暗色。
刁泰趴在地上,血从脖颈涌出,手指抓握两下,很快变得无力。生命之火燃尽,双眼逐渐暗淡,他在月影下气绝身亡。
暗牢外,尢厌没有立即返回喜烽府上,而是穿过两条夹道,三绕两绕来至一扇挂有铜锁的木门前,抬手在门上连敲三下,重复三次。
少顷,门后传来声响,紧接着大门开启,尢厌闪身而入。
“告知公子,事已成。”
尢厌在门内停留片刻,很快从另一道暗门离开。
他走出不久,院内飞出三只信鸟,接连振翅穿过夜空,乘风向南飞去。
风中弥漫水汽,信鸟越向南飞,水汽越重。
进入越国境内,蔚蓝消失不见,天空被乌云遮挡,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越侯宫内,上京来使脚步匆匆,随侍人穿过宫道,冒雨去往正殿。
他手捧一只木盒,盒中是册封越侯的诏书。这封诏书早该送达,但因种种原因拖延到今日,早引得越国上下不满。
使者来至殿前,朝会尚未散去。
侍人入内禀报,不多时至殿前宣:“来使入殿!”
使者的发冠和衣袍被雨淋湿,脚下踩出水印,如此面君极不合礼仪。越国君臣却像是忘记了这件事,任由他全身湿透进入大殿。
使者有心发作,跨入大殿后却全身一冷,对危险的直觉令他寒毛倒竖,百般计较登时烟消云散。
越国建筑以华丽闻名于世。
越侯宫是集大成者,飞檐反宇,珠窗网户,恰似神霄绛阙。
大殿内铺设金石,两侧圆柱雕刻於菟,兽身饰以金箔,兽眼镶嵌彩宝,与夜明珠的光芒交相辉映,愈显富丽堂皇。
越国氏族分坐两班,皆是峨冠博带,宽袍大袖。腰间束金带,带下悬金印玉饰,袖摆和领口的花纹华丽非凡。
大殿尽头设一面金屏风,凶猛的於菟盘踞其上,尖牙利爪,昂首咆哮。
屏风前是国君宝座,绯袍玉冠的越国公子高踞其上,轩然霞举,美如冠玉,不负盛名。
没有天子册封,公子煜自登宝座并不合礼仪。秉持立场,使者理应直言不讳。但在这一刻,他突然不敢开口。
似鹿置身狼群,随时将要丧命。又如面对凶残的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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