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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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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干什么!”  靳朝安走过去,给她紧了紧外套,然后便搂着她一起走,穿越病区,直到听不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后,才松开她。

  庄灿又回到延悦身边。

  “三哥刚刚是怕你害怕。

”延悦怕她不懂。

  “我看是他怕吧!”庄灿可懂了,她才不怕!  到了院长办公室。

  靳朝安的手下站到他面前,依次摇了摇头。

  刚刚故意绕那一圈,就是为了让他们查看一下病房里有没有他要找的人。

  靳朝安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桌子上,推到院长面前。

  庄灿惊呆了,这张照片,不就是她冒着大火从爷爷的书房里救下来的那张吗?  可是那张不是已经毁了?竟然还有一张?  靳朝安看出她的疑惑,给她解答,“很早之前从爷爷那里偷出来复印的。

”  “那你还让我去闯火场!”  “不是我让你去闯火场。

”  庄灿气死,他要早说照片他有备份,她怎么可能还去闯火场?就是他,就是他让的。

  “但却是我害你受伤。

”  “?”  靳朝安不再看她,回过头问院长,“如何?”  院长摘下眼镜,摇了摇头,“我可以很确定,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  “不可能。

”  “你要不信,我可以叫人把档案室打开,随便你翻。

”  “那就去开。

”  一行人来到档案室。

  黑乎乎的,还没开灯。

  这时窗外一个惊雷,延悦“啊啊啊啊”扑进庄灿怀里。

  庄灿看着头埋在延良怀里的延悦,摇了摇头。

  灯开了。

  延良红着脸,“你……”  延悦一抬头,“啊啊啊啊啊!”  靳朝安侧身呵斥一声,“闭嘴。

”  吓得后面几个人谁也不敢再出声音。

  院长找了几个工作人员过来翻档案。

  从今年到去年,再到前年,一年一年地往后翻。

  已经翻到了十年前,还是毫无线索。

  庄灿不禁思考爷爷说的话,她不由自主地去看靳朝安。

  他也在低头翻阅着档案,眉头紧锁,表情很认真。

  不知道他在翻阅这些精神病人的档案时,是什么心情。

  他会不会每翻一页,就会想到他的妈妈是个精神病。

  还是他从未见过的亲生母亲。

  “找到了!”有人大喊,赶紧把档案递给院长。

  靳朝安起身,庄灿亲眼看着他的身子轻微晃了下,被彭晋一把扶住。

  “怎样?”他问。

  庄灿屏住呼吸。

  院长看了半天,把档案递给他,深深叹了口气,“人死了。

”  而且已经死了很久很久,还是在医院搬迁前死的,所以档案都不全。

  只有一个人名,一张模糊的一寸照。

简单记录着出生和死亡年月,以及入院日期。

  其它什么都没有,连治疗记录,死亡原因都没有。

  靳朝安盯着档案上的一寸照,想用指甲将它扣下来。

  可他却怎么都扣不下来。

  庄灿走过去,握住他颤抖的手腕,挪到一边,伸手将那照片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

  她的指甲长,照片很容易就下来了。

  庄灿摊开他手,把照片扣在他手心。

  她无意识地扫了一眼,尽管是十分老旧的黑白照,可依然能看出女人精致的容貌。

  比爷爷私藏的那张照片还要惊艳。

  和靳朝安真的很像。

  靳朝安一把握住。

  他低垂着头,压抑着声音,“人埋哪了。

”  院长道:“旧址后面有个坟场,十多年前去世的病人全都埋在那里了,主要是无家属认领……所以大都没有火化,直接进行的土葬。

”  靳朝安知道了。

  他攥住院长的手腕,“带我去。

”  院长大惊失色,“什、什么!”  别说是深更半夜,就是白日里,那片坟场也是没人敢去的。

  可以说,那片坟里埋的,几乎都是没主的……  这次别说延悦,连延良都吓得一激灵。

  只有彭晋目光坚毅,毫无畏惧。

  他这辈子什么都没怕过,三哥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看出三哥的意思,彭晋立刻上前把邹院押在身前,“得罪了。

”  一行人上了车,掉头返回旧址。

  一路上迎着狂风暴雨,终于在凌晨三点,车子开进了老院儿。

  庄灿要跟下车,被靳朝安一把摁住,“孩子忌讳这里,呆在车里别动。

”  他吩咐延悦,“留下陪她。

”  又留下几个保镖。

  剩下的便跟在他身后进了坟场。

  可庄灿还是拎上伞跟了下去。

  不是她作,实在是因为这里太特么吓人了,与其让她留在精神病院的大院儿里,不如让她跟着进坟场。

  延悦也赶紧跟了上来。

  探照灯打开,延悦猛地看清一块块木牌上的字,吓得差点跌倒。

  她紧紧拉着庄灿的衣袖,两个人挤在一把硕大的黑伞下,可下半身几乎还是被淋湿了。

  尤其是脚上,踩在坑坑洼洼的泥泞里,难受极了。

  邹院把人带到,“就,就是这儿,那年死的都在这了,你们,你们自己找吧!”  彭晋一把松开他,紧跟在三哥身后,一座坟头一座坟头地开始摸排。

  庄灿也加入进去帮他找。

  四周阴风阵阵。

  庄灿看到好几个坟头的两侧摆着童男童女的陶瓷娃娃,吓得差点没吐出来。

  最后是延良先找到。

  一个十分简陋的墓碑,只有一块不足八十厘米长的木头,上面有名字,性别,出生年月。

  和档案上的资料全都对的上。

  这应该就是他妈妈了。

  靳朝安举着钢骨伞,无声凝望着那块墓碑上的文字。

  俗话说,眼见为实。

这一刻,他应该真的死心了吧。

  岂料,就在这时,靳朝安从牙缝里冷冷扯出两个字??“挖开。

”  “什么?!!”  连院长也吓得从地上弹了起来,“你别乱来,千万别乱来,挖坟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靳朝安无视他,扬了下下巴,彭晋立刻去办。

  他转身吩咐其他保镖,很快他们从车里拿来了工具。

  开挖。

  庄灿人都傻了,她冲到靳朝安面前,怕雨声大他听不清,她大吼,“你疯了是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靳朝安:“我妈没死。

”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不要太偏激了行不行?院长没有骗你!你妈妈真的死了……不然你想想,爷爷为什么要把他的骨灰埋在这里?爷爷肯定知道你妈妈早就死了,他想和你妈妈埋在一起啊!”  眼看墓碑被启开,坟刨开,棺材的一角露了出来,庄灿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天呐,天呐!!”  院长吓得拔腿就跑,被延良一把扣住。

  头顶一声惊雷,挖坟的手纷纷停住,很明显大家有点慌了,连彭晋都犹豫了,不太敢再挖下去……他看向三哥。

  靳朝安松开手,雨伞摔在地上,他一脚迈进坑里,冷漠地夺过彭晋手里的工具,“都滚开。

”  他亲自挖,一下又一下。

  庄灿站在坑边看着他疯狂挖坟。

  铁棍不好使,他就丢掉铁棍,开始用手。

  泥土里混合着坚硬的石粒。

  靳朝安的手上都是血,被大雨浇成血水,混合进泥土里。

  他没有停,一刻都没有停。

  不知怎么,庄灿的眼泪竟然掉了下来。

  最后,完整的一具棺材露出来的瞬间,他浑身湿淋淋地直起了身。

  擦了把脸上的雨水。

  混合着手上的泥。

  代表着肮脏的他自己。

  “天啊,你还要干什么……”  下一秒,棺材上的钉子被他用小刀撬开。

  他退后两步,轰隆一声,将棺材板一脚踢开!  庄灿睁大眼睛,捂着嘴,讶异得失去了声音。

  棺材里面空空荡荡。

  靳朝安在雨中放声大笑。

  他跳上来,将庄灿紧紧搂在怀中。

  “我妈没死,她没死,老婆你看到了吗?她没死。

”  庄灿的伞都快握不住了。

  这一刻,她只觉得他是个疯子。

?  “靳朝安,你真的是个疯子。

”  靳朝安忽然又松开庄灿。

  他快步走到院长面前,带着一身戾气,伸手锁住他的喉咙。

  “我妈呢!”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靳朝安直接拽着他来到土坑前。

  只要他一松手,他就会倒下去。

  摔进棺材里。

  “想不想知道躺在棺材里是什么感觉?想不想知道被活活闷死是什么感觉!”  “是,当年有一个男人,他叫我这么做的……可时间太久我早已记不清……”  男人。

  靳朝安的脑海里,闪过曹熹媛的话。

  他哼哼两声,转身吩咐彭晋,“联系京北监狱,明早我要探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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