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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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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合一中。

又一个周一,温声踏进教室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到她身上。

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种不敢置信的情绪。

天逐渐变冷,温声早已换上厚的校服外套。

这会儿更是被人盯得浑身不自在。

“你没去看成绩?”

隔着过道的同学问道。

苏合一中每次大考成绩都会发布在走廊外的消息栏,俗称光荣榜。

考得好的当展示,考得差的当警示。

上一次月考温声一来就直接冲上全班第一,哪怕最后年级排名也就61,还是震惊了不少人。

全校资源基本都倾斜给实验班,温声这样的分数,已经不容易,稳步发展的话,下学期肯定能进实验班。

但她没凑过去被人当猴子围观的习惯。

一到学校直接走到位于三楼的班级。

乔晴还没来,几个男生冲得猛,以数学科代表曹思阳为首,绕在她座位边。

她平常与同班同学也就讲题之交,这会儿突然这副阵仗,温声浑身写着不适应。

不过一会儿,她就知道答案。

所有人都以为,温声这次期中考,还能是全班第一。

成绩出来后,高二八班,乃至整个高中部,目瞪口呆。

综合分数算下来,周呈野比她还,多一分。

温声眨眨眼,满是不可置信的状态。

更别提其他人。

要是输给温声,他们还会觉得是输给官城的教育资源。

可周呈野?

一个课都没来过几次的混混?

凭什么?

肯定是作弊。

“温同学,你要是被逼迫着做什么,一定要跟老师说清楚,不要害怕。”

曹思阳再说什么,温声无暇顾及。

回到任阿姨家后,祝翎果然第一时间打来电话。

早有预感一般,她躲进房间。

“声声,你最近发生什么烦心事了吗?”

温声抿嘴。

摇了摇头,才意识到祝翎听不见。

“没有的妈妈。”

“那为什么期中考没有考第一?”

窒息感铺面而来。

一整天萦绕在温声脑海里的可能性,终于还是成为现实。

“可是妈妈,我年级排名还进步……”

——了十名。

“声声,你去苏合镇,还学会找借口了吗?”

祝翎的声音疲惫中透着不满。

温声瞬间脸色煞白。

眼泪夺眶而出。

她紧紧咬住下唇,不想让呜咽声透过听筒传递出去。

“声声,你爸一年不见得回一次家,只有妈妈是爱你的。”

“你会让妈妈失望吗?”

温声自从有记忆开始,爸爸这个角色就几乎没存在于她的生命中。

一年回来一次,每次带回来无数礼物。

以至于她从小就以为,爸爸这两个字,只等于每年年底会给小朋友送一堆衣服、玩具的好心人。

她会对这个好心人有所期待,但绝不是出于对爸爸的期待。

至于爸爸为什么会这样,祝翎从来都不说。

只日复一日地对她愈发严格。

温声拿水泼了泼脸,等眼睛看起来不那么红肿,才又下楼。

还没走过楼梯拐角。

任阿姨的声音已经传了上来。

“你就不能好好学习吗?”

“人家温声轻轻松松就能考年级五六十名,你就不能学学人家一半?”

涂妍在听到温声这个名字之后,瞬间被激起。

“那就不要她来住啊!是我要跟她比吗?”

温声缓缓走到一楼时。

正好任阿姨气上心头:“她妈一个月给三万,你以后不想过好日子了吗?镇上工资一个月才两千你知道吗?”

“你以为我是为了……”

吵闹声戛然而止。

“声声。”

温声朝着面前的母女俩点了点头,没提刚刚的话。

“阿姨,我晚上跟同学出去吃饭。”

她说话的语调不复以往轻柔。

隐隐含着一股凛冽。

涂妍原本不想给温声眼神,都不由看了她几眼。

温声料定今晚的事任阿姨不可能会跟祝翎说,转身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涂家。

走在最开始出来散心的田埂小道时,已经晚上八点。

秋分已过,白昼让步给夜晚。

不似夏日有蝉鸣声伴随,秋日的晚间,只剩下树林被风吹过,沙沙的声响。

有点冷。

温声抱臂。

以一种寻求安全感的姿势,可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可以得到安全感。

慢悠悠走着神,温声是被晃眼的光线扯回注意力的。

不远处的摩托车开着远光灯,丝毫没有尊重它面前围着的那群黑衣人的意思。

明显还是前几天那拨人。

温声咯噔了下。

脑袋发紧。

与周呈野对视的瞬间,她转身就跑。

还是那个熟悉的泥地,还是熟悉的崴脚。

她牙齿咬紧,告诉自己忽略脚踝上的刺痛感,赶紧离开。

耳畔的摩托声响却已经越来越近。

带着以往不曾感知过的。

有点阴沉的态度。

“跑什么?”

“温声。”

周呈野喊她全名的次数,寥寥无几。

归根到底也是因为他很少在自己面前出现。

可这次的呼喊。

带着一股莫名的怒气。

她前一秒被各种糟心事逼得生出一股想逃离与解脱的迫切。

下一秒,就真的逃了。

物理意义上的。

不幸的是。

这个田埂中间的路段仍然是泥地,脚感松软。

她刚扭身,熟悉的脚踝刺痛感袭来。

暗自咬了下舌尖,她只憎恨自己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样子。

怪不得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温声。”

周呈野的声音继续传来。

车身横停,彻底挡在她面前。

温声还是咬唇的状态,如惊弓之鸟一般盯着周呈野。

他面色微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撞破了什么事。

凶得很。

温声心里开始打鼓。

完蛋了,她就不该晚上出来,是不是要被处理掉了。

周呈野扫过温声这张煞白小脸,又是自以为旁人看不出的情绪变化。

一时被气笑,浑身的沉郁散去不少。

“跑什么?”

“又要回去告状?”

他步步紧逼:“还是给我编故事?”

“知道自己走路不稳还在大半夜用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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