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半个时辰之前。
在这茅草房内,正中间的石凳上,坐着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这茅草房十分狭小,正中央长着一棵合抱粗的大树,树冠直通天际,下头的枝干被用作这茅草房的承重柱,茅草的棚顶就是绕着这枝干而搭建的。
茅草房里头空空荡荡,仅有的落脚处,是围着那枝干摆放的七个圆形的石凳。
那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便坐在其中一个石凳上,他坐姿端正,一动不动,好似和坐下的石凳融为一体,也变成了一尊石像似的。
吱呀一声。
一名衣着朴素的修士匆匆推门进来,一眼看到端坐在石凳上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朝对方恭敬地拱手行礼,
“在下凌云派内门弟子张生,这位公子,敢问尊姓大名?不知是否方便,让我在此处与你一同躲雨?”
那锦衣华服的公子朝对方挤出一个极为僵硬的笑,手中折扇唰的一下打开,放在胸前小幅度地摇了摇,
“飘渺阁,老三,白景行。”
张生一听这名号,怔住。
所谓字数越少,来头越大,眼前这位公子哥,可不简单呐。
飘渺阁,乃是北斗大陆七大门派之一,是唯一一个靠泼天的富贵跻身其中的。
这位三公子白景行,只需大手一挥,随便散几个钱财出来,轻松就能把张生的凌云派给买下来。
只是……这么一位大富大贵的公子哥,怎么此时竟是独自一人来到这茅草房里,身边也不见带个随从护卫什么的?
更奇怪的是,这位公子哥,为什么从他进屋开始,就不曾从那石凳上挪动半分,简直像屁股粘在凳子上了一般。
见对面张生贼眉鼠眼朝着自己打量许久不说话,白景行索性将折扇一收,扇子一端指向自己身边的石凳,
“道友尽管坐便是,我也是在此躲雨,待雨停了,便准备离开了。”
张生喜笑颜开地凑上去,正要往那石凳上坐,瞥一眼白景行的下半身,忍不住问一句:
“白三公子,可是腿脚有什么不方便?怎么打从我进来,就没见你从那石凳上挪开过?”
白景行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张生,笑容越发僵硬了,从牙缝里解释一句:
“痔疮犯了,屁股疼。”
“啊……”
没想到问出了这么个隐疾,张生不再戒备,尴尬地笑了笑,扑通一声,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了。
咔!
他刚坐下,立即有一声外壳破裂的声响从他身下的石凳传来。
“咦?”
张生立即跳起来,正要检查那石凳有什么问题,这时,就见那石凳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隙,缝隙顷刻间张开深渊巨口,将张生的头吸了进去!
“救——!”
张生一个“命”字还没喊出来,头被齐根咬掉了,接着几声脆响,身体也碎成几段被那石凳吃了进去,最后吸溜一声,石凳将血肉都舔舐干净,什么也没剩下。
白景行盯着那恢复如初的圆形石凳,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的血色又褪去三分。
就在刚才,他随行的仆从,就是这么被吃进去的。
一旦坐上这石凳,先是咔的一声,石凳从中间裂开,接着只要那人站起来,石凳的裂缝立即就会将对方碎尸万段,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吱呀一声。
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走进来的是个年长的修士,方脸盘,小眼睛,身材高壮,腰间佩剑,身上穿的,是门派统一制式的弟子服。
这衣服,白景行认得,是蜀山派的外门弟子。
来人依旧是先自报家门,“蜀山派,外门,伍夫。”
白景行朝对方笑着点头,再次报上自己的名号。
蜀山派也是北斗大陆七大门派之一,所以伍夫自然不会像刚才的张生那样,因为白景行的出身而对他多看两眼。
伍夫抬手,指了指白景行一动不动的下半身,“腿怎么了?”
白景行嘴角抽搐,又重新自黑一遍:“痔疮犯了,屁股疼。”
伍夫并不买单,“屁股疼,不是应该站着?一动不动坐在那,岂不是越坐越疼。”
白景行嘴角抽动得越发厉害,“我这凳子中间有条裂缝,刚好……适合坐。”
伍夫歪着头,看向白景行屁股,见确实只有他坐的那石凳上有一条贯穿的缝隙,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他仍旧觉得这房间里有猫腻,皱着眉头绕着这方寸之地走了两圈。
不多不少,刚刚好摆了七个石凳,总觉得,可能是北斗七星阵之类的法阵。
可伍夫敲敲打打了半天,却并没有检查出任何布阵的痕迹。
不是法阵……难道是……妖怪化形?
想到这里,伍夫从腰间乾坤袋里,掏出一把照妖锤,二话不说,抡起锤头,朝着其中一个石凳砸下去。
照妖锤并未让石凳现出原形,但是……成功让石凳从中间裂开了。
而且,那裂开的方式,和旁边白景行用来放痔疮的那条裂缝,简直一模一样。
伍夫蓦然抬头,眯起眼,看向白景行。
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这石凳里的问题,“我如果把照妖锤拿开,会怎么样?”
白景行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你见过地雷爆炸的样子吗?”
伍夫没再继续问了,咬着牙,权衡一番,最终和白景行一样,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砸裂开的那石凳上。
“你目前摸到多少线索?”
伍夫沉声问。
大家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最好是合作。
白景行这时坦诚道:
“照妖镜、照妖砖、照妖锤,我都用过了,根本照不出它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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