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郁棉抬眸:“何意?不过是请穆少爷过来喝杯茶罢了。”
穆澜真是烦透了他这样的人,明明别有用意,还是要坚定的装傻。
“来也来了,茶也喝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穆澜懒得再和他虚与委蛇,开门见山的发问。
他这般态度,让青韶甚是厌恶,她上前一步,抬手就猛地揪住穆澜的头发,狠狠往前拽,口里也不饶人:“不懂规矩的病秧子,不就是仗着生了张好脸吗?竟也敢在我家公子面前耀武扬威!我今天就扇烂了你这张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人!”
被揪住头发的瞬间,穆澜疼的眼冒金星。
青韶没进郁府之前在某个商贩家做过几年下人,手劲儿可不小,拽的穆澜头皮生疼,双手又被绑在身后。
眼看青韶满脸狰狞,一巴掌就要落下,瞧着这巴掌的掌风和力度,要是不躲,耳朵都得被扇聋。
穆澜眼疾手快,看准目标,忍着痛抬头,一口咬在青韶拉拽他头发的那只手上,牙尖用力,青韶顿时痛呼一声,紧接着穆澜照着她脚上狠狠一踩,另一只腿也及时跟上,对着青韶的膝盖就是一踢。
青韶猛地摔在地上,拽住穆澜头发的手也随之松开,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几次三番想起身都站不起来。
穆澜只是冷冷看着青韶,随后看向面色震惊的幕后主使郁棉,语气里满是嘲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让人很难不怀疑你和青韶是一路货色。”
郁棉笑着起身,路过青韶身边时,只是漠然的扫了眼躺在地上面色惨白的人,而后举步走向穆澜,半分搀扶青韶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在穆澜警惕的目光中,郁棉一把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润:“你果然还是只会这招。”
穆澜皱眉:“什么?”
郁棉满眼戏谑:“逼急了就咬人啊,和小时候没差别,穆澜,你真的就和狗一样,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怎么就不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敲下来呢?”
声音是这么温和,吐出来的字却是那么恶毒。
但穆澜也察觉出了什么,抬眸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郁棉笑着松开掐住他下巴的手,直起身子:“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你已经忘记了吗?不要急,那就让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郁棉侧身,指向身后摆满桌案的地方:“还记得吗,穆澜,我们十岁那年,一起在这个草堂书屋里念过学。”
“我,你,大哥,还有钱三儿,我们一块儿在这里听学。”
“我打小就不喜欢你,谁叫你生的好看,天资又聪颖,夫子喜欢你,大哥欣赏你,就连钱三儿都向着你,而我,分明天资亦不在你之下,凭什么就要被你压一头,你说凭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穆澜只感觉无语至极,自己嫉妒别人还问别人凭什么。
郁棉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自顾自的继续道:“所以趁着夫子和大哥他们不在,我就把你叫来了这儿,那天,你还记得吗,我让青韶按住你,然后往你嘴里灌我研好的浓墨,现在每每想起你当时满嘴漆黑,被呛的满脸通红的模样,就觉得好开心,好有意思。”
穆澜心里一万句救命,这不活脱脱一披着人皮的变态?
“本来罚也罚了,我都想放过你了,没想到青韶一松开你,你竟就扑过来一口咬在我的手上,真的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我怎么挣都挣不开,就连青韶扯掉了你好些头发,你都不肯松口。”
郁棉边说着,边走到一张桌案前,万要从笔架上取出一支笔,另一只手抬起仔细顺着笔尖的软毛:“然后我就拿起了桌上的笔,朝着你肩头狠狠戳了进去,当时你的血就溅的我满手都是,可你还是不松口,我就把笔拔出来,再继续一下、一下的往你肩上戳……”
“最后把我逼急了,随手握起桌上的砚台就砸在你的后肩。”
说着,郁棉还真从桌上拿起一快砚台,随即松开手,砚台滑落,掉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终于松口了,流了好多好多血,染的你整个背都是,左肩那块肉都已经被戳的破破烂烂,那时候你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真以为你死了。”
“要是真死了该多好啊,穆澜,你自生下来就体弱,与其忍受病痛的折磨,倒不如我帮你解脱了。”
穆澜听这话几乎要呕吐,这是什么牛马逻辑,体弱就别活了的话,那这世上还开什么医馆,全叫他们回去等死好了。
说完这些话,郁棉稍许散乱的目光慢慢重新凝聚,从记忆力回过神来,看向穆澜:“没想到你爹历尽千辛把你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本来我已经打算放过你了,只要你日后乖乖听我的话,但没想到你现在翅膀硬了,竟敢当着琼浆宴上那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
“并非是我要你难堪,”穆澜冷冷道:“昨日里找储绥麻烦的那人,一直以来就唯你马首是瞻,你敢说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你的授意?既想演施以援手的戏,时候到了又眼睁睁看他受辱,安坐一旁,如今又怪我为他出头给了你难堪,郁棉,你才是婊子立牌坊,贱的慌。”
此话一出,郁棉并未立即震怒,而是认真盯着穆澜的脸打量一番,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原来你不傻啊,穆澜。”
说罢,抬手猛地掐住穆澜的后脖颈,推着他就往外走去。
穆澜想要挣扎,但双手被绑,难以挣脱。
此时,郁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太聪明的人,下场可不会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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