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2 / 2)
“那你觉得,寿阳到底是喜欢肖檐,还是更喜欢镇国公世子呢?”昭武帝状似无意地问。
“这”张福禄一脸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主子的心思难猜,寿阳公主的心思更是难猜,谁知道寿阳公主喜欢的到底是谁呢?
“太子前年就已经娶了太子妃,朕一直怜惜寿阳身子不好,将她留到了现在,这次生辰一过,必须要为她选个夫婿,不然皇后九泉之下就要怪罪朕了。”
昭武帝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段时间寿阳一直没有动静,朕问也不愿意说,你去派几个探子,调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张福禄连忙应下,匆匆退了下去。
肖檐与楚蘅芜的对话并非是绝密,有心之人若是想调查也不是毫无痕迹。皇宫的探子动作很快,不出三日,便将结果调查的一清二楚,并写成折子放到了御书房的桌案上。
昭武帝看完呈上来的折子,一把将桌案上的白瓷茶杯扫落在地,脸色难看的仿佛要吃人。
“家中已有妻室?”昭武帝冷笑,目光阴骘,“他若是有妻室,当初就不该来招惹寿阳!”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过,张福禄将地上的瓷片捡起来后,便大气不敢吭一声了。
“去通知甲库那边,把肖檐的甲历调过来,朕要亲自看!”昭武帝额头青筋爆起,显然是被气得不清。
“已经派人去调了,只不过但凡参加科举之人的甲历都是经过严格审核的,若是肖大人真的已经成亲,不可能一直瞒到至今。”张福禄倒。
昭武帝睁开眼睛,问:“你的意思是,肖檐在说谎?”
张福禄迟疑了一下,又道:“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小时候家里穷苦,家乡那边的人就算是成亲也不会去官府上表文书,只是在家摆个宴席便算是成婚了。”
闻言昭武帝皱眉,沉声道:“那若是这样,甲库那边的情况岂不是与实际有很大的偏差?”
“是这样的没错。”张福禄小心翼翼道。
“哼!”昭武帝冷哼一声,“甲库不准确,那就派人去荆州查,朕就不信查不出来!”
话音刚落,皇宫中的铜钟突然响起,昭武帝猛地抬头,目光一沉。
皇宫正中央的这口大钟非要事紧事不会敲响,一响就说明大业一定是出了什么紧急的情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果然,御书房的门很快就被叩响,小太监手捧着数十道奏折跌跌撞撞跑进来,惊慌道:“启禀陛下,荆州出事了!”
昭武帝眸子微缩,连忙将折子打开飞快扫了一遍,立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荆州数日暴雨,荆江频频涨水,荆州知府不作为,大水如今冲跨了荆江堤坝,沿岸村庄如今已是汪洋一片,万亩稻田被毁,死伤不计其数!
昭武帝龙颜大怒,连夜下了数道圣旨,罢免荆州知府及其一众官员官职,拨款前往荆州支援,但是却在钦差大臣这里犯了难。
荆州偏僻,路途崎岖,派去的人必须要熟悉荆州地形,同时还要有出众的能力,不仅要率领众人修建堤坝,还要将灾后重建做好,可见责任之重。
满朝文武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肖檐,昭武帝只犹豫了一会儿,便敲定了人选。
肖檐虽然刚刚惹怒了昭武帝,只不过如今事情也分轻重缓急,昭武帝将妻室的事情暂且压了下来,以肖檐为首,江淮为辅,让他们前去荆州处理这件事。
肖檐是在丑时收到圣旨的,正是夜深人寂之时,南巷最深处的大门被人敲响,皇宫中的侍卫将这里团团围住。
张福禄身上还挂着深夜的露水,带着一众士兵出现在这里。这样的场景,顷刻间就让肖檐想起了二十多年前被抄家的情形,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日。
年白竹大概也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身穿一袭白衣站在屋檐柱子旁,目光幽幽的看着这群闯进南巷的人。
她太瘦了,脸上的皱纹也很多,如今站在哪里,仿佛夜间鬼魅,看的张福禄心有余悸。他自然是知道肖大人家中有个身体极其不好的母亲的,只是如今一见,不得不感叹这病的十分吓人。
“那是家母。”肖檐敛眸,出声解释。
张福禄回过神来,尴尬的拿起圣旨,匆匆将圣旨的内容宣读了一遍,对肖檐道:“荆州事情紧急,行李已为大人准备好,如今便可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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