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岭(2 / 2)
真君点点头:“所以,事出反常。”
“好哇。”哮天犬生了怒气,道,“本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有事欺瞒。难不成我看着就这般愚蠢,能被他那三两句话哄骗得了?二郎稍待,等我念咒把他唤出来好好打几个……”
孤拐。
后两个字在真君的眼神下被哮天犬吞了回去。
“先时他不肯说,你打他一顿他就情愿了吗?”
“他不情愿便不情愿,我出了气我自高兴。”
听得这无赖话,真君挑了下眉:“念。”
哮天犬起了势,一个字含在嘴里,犹豫了一下凑头过来确定:“真念呀?”
“念。或许此时那土地正与妖物相谈,你招了他来,我们正好顺着气息寻过去。你既出了气,又擒了怪,岂不是一举两得?”
“二郎说笑。”哮天犬放下手,“若是那土地与骨精无关,他与旁的山神一聚,定要闹得满城风雨。自猴子压在山下,天上太平得久了,诸天神佛巴望着出点事来,我无凭无据责打土地,闹得大了,指不定他们又给你扣个藐视天庭的罪名来。”
哮天犬摇摇头:“闯地府尚可推为求证,打了他咱有理反变没理。”
想通了这点,他叹一口气,才肯将“三灾”二字好好念过。
真君总不会无故提起这事儿。
活了千八百年、有点出息的神仙妖魔哪个是傻的?
俗语说“人老成精”,只活六七十年的人族在生之末年也能担个“精”字,那些修仙修道者,纵然再痴再傻,在几倍于人类寿命的时间打磨下,再蠢的,也会学得聪明几分。
“三灾……”
“三灾……”
“是‘赑风’。消肉疏骨的‘赑风’。”哮天犬敲敲脑袋,恍然大悟,“可是,躲不过三灾的不都身消道陨了吗?”
“天地玄妙,非人知能穷极。”
哮天犬点点头,它蓦地站定,“气息……我想起一事——非我辩解,我初见那妖时,妖气血气皆淡,这才起了戏弄之心,然再见愈浓,地动之时,血气冲鼻,似乎只在半晌之间,它便由寻常小妖长成了一方恶妖。”
讲到这,哮天犬喟叹一声,竟生出几分憧憬:“这样的速度闻所未闻,若是我习得,与人对战时先出一份力,等他胜券在握时我再——”
见真君眉间似有无奈之色,哮天犬略有心虚地止住话头。
毕竟这件被它无意略去的事儿并不算小,而自己也实在不该在此时又起玩心。
他讨好地笑了笑:“随便说说,随便听听,毕竟你不能指望一只……”
“汪!”
黑犬顿现于原地,摇头摆尾,左顾右盼。
真君拍了拍细犬的头。
两只耳朵往左右一塌,哮天犬皱了皱鼻子,又竖起耳朵,作一副认真寻找的模样,他偷偷瞥了眼真君,又假作严肃:“奇怪,再闻不到那群妖物气息了。”
若真有动静啸天哪还记得寻他?
真君也不戳破,只笑了一笑,正要开口时忽然皱眉。
“怎么了?”哮天犬察言观色,当即紧张起来。
“庙中有事。”真君道,“直健等人应付不得,催我归去。”
“无事日日闲,有事接踵来。”哮天犬烦恼地用爪子挠了挠地面,“那我们就这般回去?老姚定要问起,不答他他缠得紧,答了他他忒烦——那女子我看不像有性命之忧,稍晚两天也……”
“不必。”真君看向北方,“快寻到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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