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室内昏暗,隐约只见两人身形轮廓。
桑梨气到了:“你——”
百里羲这张嘴合该用针给缝合起来,再埋进沙子里,让他当个哑巴黄连。
桑梨可想怼一句:我良心多了去了,不会痛,还生机勃勃,给点时间,能长一堆。
桑梨迫使自己冷静,要是真被气到了,那她就输了。
她还记得三年前她去赴一次赏花宴,她有点困,便找个僻静地睡觉,醒了后回去,结果看到从树上跳下来的百里羲,两人装作不认识,相互错开。
未料桑梨脚突然一麻,不小心踩滑,掉下水池了。
而百里羲都没扶桑梨一下,眼睁睁看着桑梨落水。
桑梨以为自己要淹死,大喊救命。
岸上的百里羲瞅着狼狈的桑梨,招摇地笑了。
桑梨像个潮湿狼狈的鱼一样奋力挣扎,还不忘凶狠盯着百里羲,大骂:“百里羲,还不下来救我,你想看我死吗?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由于嗓音软,听着没凶狠之意。
百里羲抱臂,嘴角勾起顽劣愉悦的笑:“桑娘子,你可做不成鬼,现在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这水,可淹不死你。”
闻言,桑梨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这池水浅得很。
桑梨垂首,气鼓鼓的脸瞬息僵硬:“”
她脸、脖子都红了,还烫手。
最后,桑梨自个从池水中出来,百里羲解下自己外袍,尽了君子风度把袍子递给桑梨。
但不妨碍桑梨和百里羲又结下梁子。
那日后,桑梨化憋屈为力量,认真学习泅水,并把泅水的姿势练到最好看。
而百里羲则去了北疆,这导致桑梨无法报复回去,心都郁结了好久。
三年前,百里羲嘲笑桑梨,三年后再见,百里羲,你笑得挺开心啊。
桑梨可烦死百里羲了,她郑重表示,今儿她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她今夜计划潜入英国公府,既是为算旧账,也是为报昨日之仇。
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片刻,桑梨收敛怒气,拉到椅子坐下来,给自己倒一杯凉茶,给自己泄泄火气。
她十分不讲客气,就跟待在自己家一样。
“有眼无珠,狗眼瞎了。”桑梨小声腹诽,偷偷做了个鬼脸。
百里羲听觉敏锐,自然听到了。
百里羲扯唇。
吃完茶,桑梨还悠哉悠哉翘起腿,不像个外人。
反观屋子的主人百里羲站着,两人对视,火花四溅。
看着从容不迫的桑梨,百里羲突然来气了。
他静默须臾,开口:“你怎么进来的?”
桑梨嘟哝:“废话,翻墙进来的。”
百里奚:“就你?”
桑梨:“就——我,怎么,不可以吗?”
百里羲诧异,在他眼中,桑梨一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可娇贵着呢。
“你还习武了?”百里羲道。
这事桑梨瞒得好,平时她都不动武,自然没什么知道她习武。
桑梨有点得意:“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当然,桑梨习武是被逼的。
“你学得来吗你?”百里羲讥讽。
桑梨一听,脸沉下来,语气也不好:“学不来能飞进你家吗?”
百里羲一副不太相信的神情。
桑梨摸到自己的秘密武器,咬住后槽牙,心道给我等着。
百里羲话锋一转:“那你来我家有何贵干?”
照桑梨的性子,英国公府对她来说可是一点都不想踏足的地方,她主动来,定然是有鬼。
桑梨:“哼,与你何干?你是我的谁啊,有什么权力过问我的事?”
“这是我家,这里是我的房间。”百里羲宣示主权。
“啊?”桑梨故作惊讶,夹着嗓子道,“这里是百里世子的寝屋?看不出来,世子你当真节俭,竟然住在这么朴、实、无、华的房间。”
百里羲的心被嗲得打寒战,忍不住后退两步,再反驳回去:“只要我开口,你这个女贼就会被逮捕,届时,相信有很多人都想看看桑娘子的笑话。”
“你别欺人太甚。”
百里羲:“你不说,那你要么是闲来无事进府想偷东西,要么就是想对我做什么?我说的对吗?桑娘子。”
小心思被看穿,桑梨差点就漏了陷。
桑梨平声:“你少自作多情,我只是今夜睡不着,所以出来逛逛,一不小心就掉到你们府上了,懂吗?百里世子。”
“好高的兴致。”百里羲嘲弄讥讽,目光冷淡,明显是不会信桑梨信口胡诌的话。
桑梨补充:“我可看不上你。”
桑梨再加一句:“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瞧不上你。”
百里羲回击:“这一点,我和桑娘子是英雄所见略同。”
桑梨:“最好是这样。”
百里羲无比认真:“绝无可能。”
桑梨:“哦。”
桑梨内心:呵呵。
少顷,百里羲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不过你的谎言太牵强了,桑娘子,我看是因为昨儿那事吧。”
他微顿,建议道:“其实我看着那人也不错,虽然人没什么本事,但对你还挺痴情的,好歹是个尚书家的公子,和你也算门当户对,你就不考虑考虑?”
“少在这胡言乱语,他和你一样讨嫌。”桑梨有点恼。
“是吗?”
百里羲眉梢一扬,笑道:“那我倒是好奇,桑娘子,你都到适婚年龄了,怎地还没成亲,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抑或是”
百里羲目光稍微梭巡过桑梨,欲言又止。
桑梨反客为主:“关你什么事?我桑梨天生丽质,漂亮得美绝人寰,多的是人喜欢,你少再这瞎操心。倒是你,都十八了,啧啧,还是个孤、家、寡、人,别家人都三年抱俩,长安贵女我认识不少,要不要我帮你物色物色?”
作为“小贼”,桑梨却完全没有当小贼的心虚,胆大包天,在百里羲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百里羲:“不必了,我可不是桑娘子,每日只知吃吃喝喝,我是圣上亲封的天策大将军,和你不一样。”
桑梨顿时一口气堵在心口。
周围安静了三息,桑梨道:“你嘚瑟什么呢?当年要不是我弟不小心断了手,去北疆的就是我弟了,而你的大将军对我弟来说不过探囊取物。”
百里羲插话:“你弟当年毛没长起。”
桑梨置若罔闻,不遗余力说:“现在我弟也厉害着,英勇强壮,力扛千斤,是千牛卫中郎将,升到大将军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你弟,哈,莫怪我说实话,你弟百里彦好像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在我弟面前,就是个只能被拎起来的小鸡崽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几年,百里彦的名声倒是挺响亮的,你既然回了长安,不会不知道吧。”
说完,桑梨微微眯眼,得意洋洋,话里话外都在戳百里羲肺管子。
而这话是说到百里羲痛楚了,他无法反驳,只能忍气吞声,憋屈得很。
百里彦在百里羲走后,借着他哥哥百里羲的名头,在长安混得是风生水起。
有星辰曜日般的哥哥在前,百里彦没什么压力,且本人也爱玩,所以成了游手好闲、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没给英国公府长一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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