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 6(1 / 2)
卿蔷垂下眼眸,视线轻飘飘落到照片上,怔了一瞬,和当年在北城的一码事对上了号。
南城后手发家的人占多数,论根儿深,还是北城深。
所以卿蔷更名换姓闯北城那会儿,真是借江今赴的势在玩儿,她拿江今赴当桥,风言风语一概不管,反正知道她姜刺玫名字的人少,有什么污秽词全往江二身上扔。
时间久了,就传成江二养了个小情儿,昏了眼给人惯到没边儿。
太多人想见她一面儿了,可惜江今赴有意无意拦着,她也不想在北城被人尽皆知,偶尔跟江今赴去趟私宴转上一圈儿,倒是落得清闲。
那会儿卿蔷对江今赴的占有欲没个概念,她没见过他眉梢染情.欲、没见过他怒意缠目、没见过他忍泪避眸,她就一直觉得,这人冷透了。
那张照片,是卿蔷第一次见识到江今赴收起松懈劲儿的模样。
她这人不安分,而且是那种一分颜色开染坊的,她就怕碰不到壁,掀不了天,自打去了北城暗地动作就没少过,今儿弄着哪家跟哪家搞舆论战,明儿策反了哪家公关,后儿又掺活了哪家资本对弈,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事儿没少干。
有人评她:妖精洞钻出来的害人精,专给江今赴招仇恨。
碍于江今赴,谁想捉妖都得收敛着点儿,但免不了碰上没脑子的人。
北城公子哥爱喝茶取乐的地方就那么几个,风月提谱、烟酒乱鸣,混杂又规矩,矛盾得很。
卿蔷就是在乱鸣被为难的,她统共也就落过那么一次单。
当时任邹行嚷嚷着车被撞了,对方溜挺快,来了一电话让江今赴跟他查监控,卿蔷没等多长时间,包间门打开了,不是江今赴他们。
为首的姓沈,沈河,卿蔷瞥他眼,挺一言难尽。
那沈河看起来就一二百五,带着人大摇大摆走进来,腿翘老高坐她对面,阴恻恻的。
卿蔷没印象,但他领的人还不少,整个屋子乌烟瘴气的,她不想待,边给江今赴发消息,边起身要走,结果字没打出去,手机让抢走摔酒杯里了。
“姜刺玫,是吧?”沈河看她冷了脸,油腔滑调笑出口,“坐下,陪少爷喝杯酒,聊聊你在白家高层动的手脚。”
卿蔷挑了挑眉,算是想起这是哪号人了。
北城沈家,沈封旁支上位掌权,跟江家世代不对付,底下有个占比挺重的白家,前几天让卿蔷练手搞垮了,这沈河估计是个管白家的,来兴师问罪了。
她自认这事儿怪不到她头上,是白家非要送证据上来,搞古代宅门那一套,点了几个女孩资料摆她面前,让她最好识趣,把人打点到江二身边。
权色交易,卿蔷看不起,再加上江二在外人眼里是跟她绑一起的,干这儿事让她牵线搭桥?说笑话呢。
南城金枝玉叶的名门大小姐,受不了这气。
但她没费多少心,毕竟她搞的是江今赴的对家,虽然在她这儿没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套,不过还是能省则省,她把信儿透给江今赴,自己顶多称得上是推波助澜。
卿蔷在心底叹口气,寻思失策了,这仇怕是全记她身上了,也对,江二他们动不了,她一凭空冒出的攀枝花,还有什么不敢动的。
她正想着,沈河又开腔了。
“怎么?难不成江二看上的是个哑巴?”沈河声音让人不舒服,“只有在床上能听个响?”
他话一出,周围人奉合得不少,是让人犯恶心的笑声。
卿蔷哪儿被人这么冒犯过,眼底生寒,尾稍向下,也不正眼看他,抱胸睨着酒杯里的手机,轻笑声,不悦的意味充斥:“少爷?你也配。”
沈河面色狰狞一瞬,很快阴险地笑起来,挥手招人往酒杯下药粉:“早猜到你被宠坏了,今儿少爷就给你松松刺,教教你怎么伺候主儿,你猜江二会要个烂身子吗?”
有人围上来,卿蔷反应快,在被制住前先踹去,忽视痛呼惨叫朝门口退,她膈应这些下作手段,但这不是处理的好时机,她在北城,不易张扬。
卿蔷垂着眸,把在场的人记了个全,心里莫名泛起点儿没感受过的委屈。
她就是想不通,换往常这堆人哪有胆子凑她跟前,结果就因为江今赴,算是开眼了。
不过卿蔷没能退出门,她的后背直直撞上江今赴的胸膛。
卿蔷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像极了有感应,在不着面儿的情况下,她就知道是他了。
是缘,也不该存在的缘。
江今赴没揽她,手撑在门框,狭长黑眸扫了一圈儿室内,腕处筋骨绷起,目光混杂刺骨的凛冽,嗓音森然翻滚,让人心悸得很:“沈家,有本事。“
沈河猛地站起身:“二哥,误会。”
他刚才的威风全喂狗了,哆哆嗦嗦不停发抖。
卿蔷没管他,神色淡淡的,头微抬,对上江今赴的视线,语气无波:“二哥回来了。”
她跟他置上气了。
其实他要是不来,她走了,这事儿也就是后面自己处理了,都不会知会江今赴一声,但他来了,那些不痛快就找着地儿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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