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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谢堇安语气坚定,叹息道:“谁都行,就他不行,三妹,你趁早断了这念想!”
谢兰若一脸茫然,小声问:“他怎么了?”
“他是我的恩师,曾与陛下结义金兰,情谊深厚,一直辅佐陛下,战场上他便是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魏第一猛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开国数他头功,被册封为临王,是大魏迄今为止唯一一位异姓王。不得不说,他身份高贵,也确实样貌俊美无双,不知多少女子曾慕名追随,只可惜都没有好下场,听闻此人曾克死全家,算命的说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注定孤独一生。这几年,陛下也赐过几次婚给他,可那些姑娘不是婚前重病就是断手断腿,所以至今孤独一人。”谢堇安若有所思,一面回忆一面诉说着。
谢兰若撇下眉头,还有些不信:“他名叫将离?”难道不叫楚君墨么?
谢堇安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的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三妹,你看上谁也好,可万不能看上将离,首先,他是我恩师,又是父亲老友,与你辈分不同,你倒是应该叫他一声叔叔。其次,他身边的女人都红颜薄命,你们不会长长久久,即使我同意父亲也不会同意。唉,这京城里俊俏公子多了去了,改日我带几个门当户对的给三妹你随便挑就是。”
谢兰若心里所想的和谢堇安不同,她只是琢磨着将离与楚君墨的联系,对于其他话都没听进去。
“我知道了二哥。”谢兰若心不在焉的回答。眼见着谢堇安这么反对,估计她如果提出想见一下将离的请求,应该也是不可能的了。
谢堇安以为她是听进去了,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我还有些事先行离开,临王的事你别想了,去玩吧。”
谢兰若点头道好,谢堇安这才放心离开。
随后谢兰若让铃儿稍微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又回到了女眷所在三楼宴厅。
女眷的宴席布置要密集一些,倒像是寻常喝茶小聚,几缕纱帘悬挂,几盏香薰缭绕,数张梨花木几案围绕放置着,众多女宾席地而坐,说说笑笑。
谢兰若刚进入厅里,就感觉众人目光奇异的朝她看了过来,时而还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什么。
她装作不见,淡然如常的回到位置,向叶氏行了一礼。
叶氏淡淡问:“坐吧,听闻若儿方才在楼上弹琴伤了手指,不知伤势如何?”
谢兰若席地入座,如实道:“并无大碍,多谢母亲挂怀。”
“是不是丫鬟没把琴弦调好?”
看叶氏把矛头指向铃儿,谢兰若赶紧维护:“不是,是女儿自己不小心。”
叶氏转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若儿那首曲子弹得的确不错,改日伤好了到我院里来再弹一曲可好?”
谢兰若有心与叶秀云交好,于是很乐意的就答应了下来:“母亲何时想听了,传唤女儿便是。”
随后那些贵妇也三三两两的说了起来。
“谢三姑娘还真是弹得一手好曲子,有机会可否请姑娘到我们刘府来弹上一曲。”
“对啊,方才没能听完还真是可惜,谢三姑娘若是方便,随时可以来我们安宁侯府,想必老夫人定喜爱听你这曲子……”
“我们王府也随时欢迎谢三姑娘前来玩耍,小女与三姑娘年纪相仿,也善音律,相信你们二人能成为闺中好友……”
“……”
诸如此类,大多数世家夫人都对谢兰若表现出好感和欣赏,当然也不乏许多在一旁默默无言心生妒忌。
至于谢兰心,此刻坐在一旁脸都已经黑了,心里不乐意到了极致。以前在安阳的时候谢兰若琴弹得好已是出了名的,这点谢兰心早就知道,却没想到,谢兰若这次故意弹断了琴弦,说是给她留些颜面,却让前来的宾客对她更是印象深刻,都还惦记着她这没弹完的曲子,想请她到各家府上去再欣赏回味。
众位贵妇争先恐后的谢兰若上门做客,其实也是证明,谢三姑娘才貌双全,今日之后,很快就会在京城内声名鹊起,美名远扬。
宴席上,谢兰若一直应付着,其实心里还惦记着那个长得像楚君墨的男子,思来想去,还是无法释怀。
“母亲,我有些不舒服,恳请先回屋歇息可好?”既然已无心留在宴席上,谢兰若只得恳求先告退。
叶秀云对谢兰若的印象有些改观,很干脆的就答应:“好,若儿近来劳累,就先回去歇着吧。”
于是,谢兰若向众人告退,自三楼宴厅溜了出来,就在香蝶苑花园里闲散晃悠。
已入夜,香蝶苑内除了那栋灯火通明的阁楼,其余□□之间漆黑一片,只有沿湖边而建的石灯散发出微弱光亮,湖边清风吹在身上,感觉有些冰凉。
因为宾客都已经聚集到了阁楼处,如今花园里空荡荡的一片,四下无人,倒是显得寂寥冷清。
铃儿一直跟随在谢兰若身后,此刻将一件雪白披风给谢兰若披上,有些疑惑的问:“夜里风凉,姑娘,你不是要回屋歇息吗?在这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了,怎么也不见回去?”
原本以为谢兰若是要回屋的,可是谢兰若就在这湖边来回走动,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谢兰若全没听见铃儿的话,倒是突然惊喜的笑了出来,拉着铃儿道:“我想到了,铃儿,你可否去给我找支笛子过来?”
铃儿一脸狐疑:“找笛子做什么?”
“我突然想吹笛曲,你赶紧去吧,我在湖心亭子里等你。”
铃儿更加不解了:“姑娘,你会吹笛曲?”
话说,跟了谢兰若这么多年,铃儿还真没听她吹过笛曲。
“问那么多做什么,让你去就去。”谢兰若对自己想到的法子已经欣喜不已,催促着铃儿赶紧去取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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