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Chapter42（2 / 2）

两人没有像外交官预想的那样爆发出剧烈的冲突，他们都是如此安静，宛如定格在舞台上的两偶人。

视力，教再一次迫切地想要找回自己的视力。

他想亲眼看一看国王此刻的表情，那会是怎样不堪忍受折磨与诋毁的痛苦？那痛苦又是否仍能如从前般取悦他？

干燥的冷风轻轻地吹拂着，教雪白的睡衣领口随风摇摆，他领口金色的十字架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国王闭上眼睛，他像教一般堕入黑暗，放弃自己的视觉，他深深地呼吸着，肺腑被清冷的空气涤荡，一股从身体里油然而生出的激动之情将他整人都包裹住了，他在黑暗诘自己到底要什么。

哈伦打了哈欠，想难道两人就要这么僵持着到天亮吗？这可跟他预想的场景不一样……也比他预想的要可怕……情人之间大吵大闹其实没什么，怕的就是这样沉默地对峙较量，那可真要不得了，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是短暂冲动的激情那么简单，其必定有更深刻本质的东西被触及了……哈伦慢慢放下手，脸色也变得严肃来。

在漫长的沉默过，国王终于动了，他迈开了脚步转向塔楼的门，哈伦想要跟上，被国王的手势逼停，哈伦只好留在原地，他抬头看着窗户，教仍站在窗口，过了大约一分钟，教的金发转向了屋内。

没有拐杖的声音，国王只依靠着天的瘸腿爬了上来，他在楼下时，教就闻到了他身上酒的味道。

对于国王的深夜来访，教难说是预料之还是意外，他没有花费心猜测这件，因为他完全沉浸在对自己的探索当，在这世界里，他很意外地发觉原来他对自己的了解其实是片面而观的，一切都建立在“自然人属”的基础之上，自然人该是怎么样的，他就是怎么样的，可实是他在联盟从来没见过第二自然人，真奇怪，他以前竟然从来不觉得，也许是因为自然人都具有强大到排外的领地意识，对谓“同伴”根本没有概念……不，这又是“自然人属”的想法了。

教手指拨弄了下头发，头发太长了，钻了他的脖子，有点痒。

“我……”

国王一开口就意识到自己的嗓子格外沙哑，教这间不大的房间能造成的回声也竟如此巨大，他被自己的声音给包围了，为此感到一孤独的羞耻。

教手掌垂下，按住书桌前的椅子，他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国王大概能猜测到，那一定是张冷淡至极的脸孔。

他爱他，尊重他，向他献上赤诚的爱意，他可以接受他不爱他，他是这样一天生奇怪的魔鬼，他对他的践踏、贬低是出于何目的，到底是真的那样想他，还是仅仅只是以此来刺痛他的心，简直就像是猜可怕至极的谜，不管你猜对还是猜错，最都得受伤害。

国王也迷茫了，爱一人就是将自己献祭过受人践踏，他难道是真的要入宗教的怀抱才能释怀他这受难般的情感？

“我需要你向我道歉。”国王缓缓道。

教眉头微微一挑，“道歉？”

“是的，”国王道，“我需要你的道歉。”

教笑了笑，他笑得很轻，随即又了脸色，极为严肃道：“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呢？凭你国王的身份？”

“凭你对我的污蔑。”

国王脸庞很红，脖颈发烫，他声音不算高，只是语气很坚决，“尤金，你需要向我道歉，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只这一点，无论如何你也不该污蔑，以，你需要道歉。”

教冷冷道：“我没有向你祈求你的感情，是你一厢情愿，一切都是你自愿的，难道是我逼你向我献媚？哦，”教讥讽道，“原来这就是你真挚的感情。”教将‘真挚’两字简直是如同说什么难听的词汇一般不屑地甩出，如果词语有实质的力量，那将会是一鞭子抽在国王身上。

“这是两码。”

国王将自己澎湃不已的感情深深地压制住，“我爱你，我真心实意地爱着你与我需向你献上我的尊严这是完全不相干的，真挚的爱并不意味着我在你面前永远没有说话的余地，尤金，我是爱你，不是要做你的奴隶，我希望能令你快乐，能令你也体会到普通的感情带来的温暖愉悦，如果我希望你这样，我就不该再用任何卑微之举来取悦你，那只会令你滑向更冰冷的深渊……”

“我越卑微，你越高傲，我们之间会变成什么畸形的关系？这不是一条确的道路，以，尤金，我需要你的道歉，如果你肯向确的道路上迈上一步，就请你视你对我毫无道的残忍。”

每一字，每一句话，都和国王、教、权势、国家、利益毫不相干，那只是纯粹的呼唤，是一颗爱着人的心向另一颗被爱着的人的心发出请求，请求他打开心门。

窗户外冰冷的空气持续地漫入，教抬手臂，紧了紧袖子抱住自己，他淡淡道：“我拒绝。”

国王说不出是意料之还是绝望，说不定是两者混在了一，那是意料之的绝望。

“好，”国王的语气听上比教深沉许，他将无尽的痛苦吞入咽喉，“那么，我们的关系就到此结束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

教鼻腔里发出疑的音节，脸庞转动了一下，“陛下不想再跟我合作了？”

“我是指……”

国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教嘴角扬的笑容

好吧，看来教从来都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