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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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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颜迟疑的接过,是块淡青色的冷玉,上面雕刻着翠竹,成色虽不是上佳,但好在做工算是精美,明颜在眼前晃了晃,碧蓝色的流苏摇曳着,很是好看。

“给我的?”

“嗯。”云羽寒坐在小榻上,含着笑,“你腰上什么都没系、未免太寒酸了,正巧看见这个了,颜色还算素净,想着你能喜欢。”

明颜捧着玉坠,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云羽寒不过去库房走了一遭,竟还能惦记着自己。

云羽寒见明颜还傻站着,将他拉到身侧,亲自为他系在腰封上,然后满意道:“不错,挺好看。”

明颜眉眼弯弯,“谢谢王爷。”

云羽寒被那笑慑住魂般,半晌才回过神,吞咽下,“以往岁旦都怎么过?”

明颜敛了敛笑,眉眼染上哀戚,“与母妃一起。”

云羽寒有些讶异,他知道明颜这等出身在楚国该是不好过,但岁旦是何等节庆,按照惯例合宫众人都该齐聚宫宴之上,就渝国来讲,不仅会有文臣百官在铜阕台共饮,曾在外征战的他都曾被召回团聚。

那该是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了,君臣同饮,把酒言欢,各宫妃嫔会将皇子、公主带出来,装扮喜庆的小团子们在席间追逐玩耍,那些繁琐的宫规也都暂且放下。

云景平时在众人眼前展现的是沉着凌厉的形象,也只有这时才会面带和善地望着席下互相追逐的玩闹身影,尽显慈爱之态。

这等家宴不谈国事,只话家常,云羽寒与云祁天也不敢在这天掐架,甚至还会和善的浅谈几句。

这样庄重且温情的重要节日,明颜却是与他母妃一起,好歹是贵妃和皇子,却连这点地位都没有吗?

明颜似乎是读出他眼中的疑惑,嘴角勾起苦涩,“之前也去过,每次都闹的很不愉快,后来母妃就称病不愿再去了。”

让明颜悲从中来的不是回忆,而是今年就剩他母亲一人了,而自己质子的身份也是没资格参加渝国的合宫宴的。

年年岁岁都是这般。

冷冷清清的。

云羽寒不知该如何劝慰,恰巧这时李世才进来唤他们吃饭,“王爷,明公子,随奴才去用膳吧,今日小厨房备的暖锅。”

明颜还沉浸在失落中,云羽寒拉着他的手,平日低沉的嗓音中似是含了些不易察觉的柔和,“走吧,近几日天凉了,吃暖锅暖暖身子。”

李世才见二人紧紧交织的手,腰弯的更深了。

渝国地处极北,冬季严寒,所以会有吃暖锅的习惯,特制的紫砂锅中一股脑的填进去大把食材,汤底再放些中药滋补品,祛除生肉腥味的同时还能借着膳药滋补身体,是渝国冬季的必备菜肴。

明颜看不懂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是作何使用,想为云羽寒摆置碗筷都无所下手,见他站在那有些迷茫,云羽寒将他按在座位上,随口问着,“楚国没有吧?”

明颜轻点下巴。

云羽寒站在桌边为他调制蘸料,边鼓捣边说道:“锅里的东西太杂了,难免滋味有点淡,所以要蘸着调料吃。”

“哦。”明颜还是懵懵懂懂的,楚国温度算得上温和,四季如春,即便是冬季下雪也是少有的,那样的环境下自然是没见过起初为了方便作战而演变出来的暖锅。

那时战火连绵,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小规模战争,为了节省时间大渝国的将士便发明了这种吃食,架一口大锅,将能寻到的食材都填进去,士兵们围着暖炉边吃边下,那时的条件和环境不允许,自然也没有这么精细的调料,等到各国熄了战火,再经过演变,如今暖锅依旧在大渝盛行。

李世才站在门口看他家王爷亲手为明颜调制配料,少有的殷切随和,他默默的将帘子放下退出去。

明颜见云羽寒站在那伺候自己有些不妥,他想起身接过,“王爷给我吧。”

“不用,你坐。”云羽寒故意扭过身子躲他,像小孩护着玩具般,明颜被他这行径逗得掩面浅笑。

明颜今年二十一岁,而比他高上半个头的云羽寒其实才十九岁,过了这个岁旦才满二十岁,难免稚心未除。

加了几种提升口感的调料后,云羽寒先自己尝了口,吧唧吧唧嘴觉得很满意,这才将碗递过去,“好了。”

明颜接过,“谢谢王爷。”

云羽寒用手帕将砂锅盖子搁置在一旁,香气混着药味散出来,明颜嗅了嗅,“很香。”他稍稍探过身子打量下,汤底浓郁,上面漂浮着许多药物和枣类。

听了这话云羽寒指了指他面前的玉筷,“尝尝,此前在军中本王与将士们经常吃的。”

明颜夹出一块笋尖,沾了沾汁料送入口中,轻薄红润的唇一启一合,弧度分明的喉结上下滑了滑,“嗯,好吃。”

云羽寒看的直了,明颜身上的气质无论何时都是清雅绝尘的,有时就算干着下人的活,但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的慢条斯理,都是那么的矜贵不可攀,似乎这只是他无聊时的消遣般淡然随意。

即便他只是个卑微的质子,但他骨子里透着的倨傲显贵是掩盖不去的。

“你怎么总是吃的这么清淡?”

云羽寒向来不是个细心的人,但也发现明颜似乎是胃口不好,终日不见吃口肉腥,就那么些青菜能顶得住这严寒饥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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