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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梁时床头的闹钟准时响起。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行把自己从不到四个小时的睡眠中唤醒。

十分钟后,梁时缓缓下床,借着院子里的水管简单洗了把脸,就撸起袖子进厨房开始忙碌。

她蒸透了一屉紫薯,将其捣烂,加入牛奶、白糖,擀成球状,再把球形薯团压扁,重新上锅蒸。

这边蒸着点心,那边把昨晚买的水果也洗净切好。

都搞定了之后,梁时把东西仔细装进玻璃饭盒里,打进背包,匆匆出了门。

她从地铁线的一头坐到另一头,再转两班公交,来到市郊的一家疗养院。

这里位置偏僻,远离市中心的喧嚣,空气洁净,绿植盎然。梁时甫一进门,就对着大厅里拖地的护工礼貌招呼。

护工看到是她,立刻回身走进病房,将一位坐轮椅的老太太推了出来。

老太太看到梁时,也无甚特别的反应。

梁时上前接过轮椅,将人推到风景好的窗户边,蹲下身,亲切地执起她的手。

“外婆,最近有点忙,没来看你,你过得好不好?”

说着,从包里取出玻璃饭盒,打开盖子,食物的香气瞬间四溢。

她哄着外婆小口吃起来。外婆一边吃,梁时就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讲话。

她说,夏天到了,来南城的游客越来越多,小吃摊的生意也变好了不少;张朵朵人小鬼大,什么话都敢讲,讲的故事却从来听不懂;张雨绮实在是不中用,做饭还分不清糖和盐,让她偶尔看个摊儿都不放心……

而外婆只是机械地吃着东西,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聊了一会儿,窗边忽然有些起风。梁时便停止了单方面的絮叨,把外婆推回了室内,趁着午后的气温高,帮她擦了澡又梳了头。

她还把外婆换下的衣物洗干净晾好,床褥也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一遍,才蹲在轮椅前不舍地说:“外婆,我走啦,下次再来看你。”

医生听说梁时过来,早就在大厅等着了。

他委婉地说了下老人家的病情进展,由于这种状态持续得有点久,已经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加上年龄大了,治疗效果会大打折扣。但也不是完全没得治,用进口药的话,现状还是会改善很多,就是价格比较贵,一个疗程就得六七万。

梁时点点头,说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回程路上,梁时盯着地铁的车厢顶发呆。

按照她目前的收入,除去房租和基础开销,只能勉强凑够外婆平时的治疗和护理费,如果再加上进口药的话……

“得想办法多赚钱才行。”梁时支着脑袋陷入沉思。

这时候,地铁的电视里开始播放娱乐新闻:著名财经记者杨晓梅被拍到在某高档酒店密会陈氏财团公子。

新闻里开始播放两个人在酒店大堂的高清亲密画面,并且指出,杨晓梅此行其实是出差,原本的行程是采访陈氏财团新任总裁,不想工作结束,竟然搭上了另外一位陈公子的东风。新闻还猜测,二人是否交往已久,是不是好事将近云云……

梁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张朵朵在屋里睡觉,张雨绮不知去了何处。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小床边坐下,打开床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杂志。

是几个月前的《财经周刊》,因为多次翻阅,封面有点烂了。翻到其中一页,赫然是长篇的“东辰科技创始人专访”。

陈琛并没有出镜。采访话题非常专业,不仅聊了东辰,也聊到陈琛回国后在陈氏的一系列战略调整。整篇采访中规中矩,不涉及任何私人问题。

梁时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这片文字。

院门口忽然有人敲门,她放下杂志去开门。

高志垒提着一只活鸡,边进门边道:“今天终于不用加班了,这段时间可是忙坏了。”说着,人已经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开始处理这只鸡。

梁时也没走,就站在厨房外静静地看着。高志垒已经把衬衫脱了,只穿着个背心,在没有空调的灶台前挥舞着锅铲,热得大汗淋漓。

工作稳定、人好、还能干,梁时想,张雨绮说得没错,高志垒的确是个适合结婚的良人。

很快,一锅鸡汤就上桌了。梁时把张朵朵叫醒,三个人围着小饭桌,就着鸡汤,一股脑干掉了好几碗饭。

高志垒忽然有种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的错觉。他看着桌对面默默喝汤的梁时,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强烈的悸动。

饭后,两个人一起洗了碗。张朵朵回屋里看动画片,梁时就在院子里准备出摊要用的东西。高志垒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忽然开口道:“梁时,别去出摊了。”

“那怎么行?入夏了,生意刚刚好起来,不能断的。”梁时边说话,边把成袋的食材摞进三轮车里。

高志垒盯着她的侧脸,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他走上前,一把牵起梁时的手:“我是说,以后也别去出摊了。”

手被人抓住,梁时有点惊讶,本能地想要抽走,却忽然想起了那晚张雨绮的话。

抽手的动作就这样停在了半路,梁时抬起头,直直地望向高志垒的眼睛。

高志垒并没有去深思她眼中的情绪,只是被这个停顿的动作鼓励到,以为梁时心里也是愿意的,瞬间便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

“我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一直在催,你什么时候跟我回趟家?我想把咱俩的事情定下来。”

“结婚以后,你想在家带孩子,或者出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都行。”高志垒越说越兴奋,眼底闪耀着一片对未来的憧憬,“总好过像现在这样日夜颠倒的,太辛苦了。”

梁时看着他,脸上浮现出几许微妙的神色。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口。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小院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个金链秃瓢的大哥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把嘴里的口香糖一吐,扯着嗓子喊到:“这是刘小柱家?”

梁时一惊,立刻收敛了神色,快步走上去拦在几个人面前,“没有这个人。”

“没这个人?”金链大哥皱了皱眉,把简陋的小院儿打量了一圈,“不对啊,他说他老婆就住在这儿。”

“这里只有我们,没有你要找的人。”

金链大哥摸了摸鼻子,似是不太相信,转身对着后头的人道:“搜搜。”

几个人瞬间就要往里冲,高志垒一个箭步挡在他们面前:“你们是谁?敢私闯民宅,我报警了!”

面前的大哥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金灿灿的虎牙,胳膊一抬就把高志垒推了个趔趄。

张朵朵听到声响,从屋子里跑出来抱住梁时的腰,梁时搂着她,眼睁睁看着这帮人冲进每一间屋子里翻找。不过,他们显然什么也翻不到,这个家如陋室空堂,丁点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

领头的大哥眼看就要白来一趟,心头很是不爽。他端了个板凳在院门口坐下,对着梁时说:“刘小柱当初借了四十万,利滚利到现在八十万,他或者他老婆还都行。你是他老婆?”

“不是。”梁时木着脸回答。

“他老婆人呢?”

“不知道。”

“不知道?”大哥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又指了指梁时身后的张朵朵:“这小孩是他闺女?”

一个汉子立马就要上前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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