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条猫尾巴(2 / 2)
那是他第一次,带着墨寒去他们兄弟间的聚会。
他走到门口,接到个电话,让墨寒等自己一会,便去了一旁处理事情,等回去的时候,发现就在门口,墨寒和解渊撞上了。
解渊像个小孩似的,玩性重,虽然和几个兄弟一样,偶尔会带着人聚会,但带着人也不亲热,只让那些清秀的少年少女给自己剥瓜子倒酒,不像是养了个情儿,倒像是找了个保姆。
他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却见多了试图攀龙附凤的人,看见墨寒站在门前,便以为墨寒也和那些人是一样的,因此言语间很不客气。
段沧到的时候,解渊正语带嘲讽,“想要攀高枝也先提前做做功课,穿着这么一身来这里,是像出演马戏团成员逗趣儿吗?”
段沧愣了愣,看着墨寒苍白的面颊,却并没有出去。
他想,借着解渊的手敲打敲打墨寒也好,这样才够乖巧。
从他的角度,能很清楚的看到墨寒的穿着,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一条黑色牛仔裤,一双白色的新运动鞋,即便都是新买的,但浑身上下加起来恐怕不超过五百块。
他突然想起,自己通知墨寒参加聚会的时候,忘记了给墨寒准备衣服。
和墨寒交往的这么长时间里,自己从未给他买过衣服。
明明墨寒的情况,他知道的。
这个念头在他脑袋里转了一圈,就又飘了出去。
他掐灭了烟,走出拐角,在墨寒期待的目光中,把他揽在怀里,冲着解渊轻描淡写地道,“我带来的。”
他仍记得墨寒那仿佛看见神明的、委屈又期盼的目光。
可是墨寒也不会知道,“我带来的”和“我男朋友”两者之间,差别有多大。
梦境又一变,他梦见墨寒追着那只长毛畜生,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天边去,变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
他在后面吼着,让墨寒回来,但是墨寒一次也没有回头。
醒来之后,段沧的脸黑的像锅底,头也突突得疼的要命,他揉了揉太阳穴,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好受了些。
这时手机传出“叮咚”一声消息问候,他低头一看,发现是白子砚,面色稍缓。
他抓起手机回复着消息,想,子砚才是他身边的人,是他要珍惜和陪伴的人。他这两天实在是把太多的心思花费在墨寒身上了,不该如此。
他这样想着,心里不由得生起了一些愧疚。
【子砚,晚上有时间吗?】
【有】
微信那边回消息回得很快,白子砚的工作和休息时间一向固定而健康。
段沧看着白子砚的回复,不知为何,总觉得白子砚似乎莫名有些冷淡。
或许是错觉,子砚那样温柔体贴,从不做让他为难的事情,怎么会无缘无故冷淡。
在下午的拍卖会上,他一掷千金拍下了早早看好的那枚蓝宝石胸针,想到白子砚将蓝宝石胸针别在胸前的样子,他的脚步不由得都轻快了几分。
他想着白子砚,就柔和了眉眼。
对。
子砚才是他盼了十年的人。
……
墨寒从长眠中醒来,记忆还停留在白子砚的侧脸,以及那条出自自己之手的红绳手链。
手链的编法比较特殊,尾端缀着的白玉珠子也是他们山里特有、外面不常见的一种并不名贵的白玉。
他编的手链,怎么会出现在白子砚的手腕上?
“好,阿沧,我就要出门了,一会见。”
白子砚在和段沧打电话,手腕提起,便露出一截漂亮的手腕,红绳缀在他白玉似的手腕上,如同名贵至极的奢侈品,带着淡淡的古意。
墨寒原本只是想看看红绳,却没想到意外地看见,白子砚在挂上电话后,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下去。
怎么回事,难道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难道是白子炎的伤势很重?
不等他多想,他看见白子砚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仰面闭目,右手轻轻转动着白玉珠子,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而就在白子砚的手指碰到白玉珠子的瞬间,墨寒整个人一僵——
他感到,有一股暖意,轻轻抚过了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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